分卷阅读30
。就算同样单位的冰和传统毒品卖的价格打平,其轮转周期也会比传统毒品快很多。何况它的流程只需要精尖的化工设备——而这些设备,不用说,全国最好的冰工厂就在渔山旗下。这是一个亏本买卖啊,昆卡压根不认为萨加会闷头吃大亏。所以昆卡知道这百分之十并不是自己理解的随随便便的百分之十,他盯着萨加那张始终挂着微笑的脸,片刻,扬了扬下巴,道——“你想要哪一块的百分之十?”“我当然不敢要你的,”萨加马上恭维,“等到伏康一走,你大概就是龙头了,我就算有这心,也没这胆啊。”昆卡喝了一口酒,强压心头即将燃起的愤怒,轻轻地抽了一口气,等他把最终的结果说出来。“我要佩罗的,”果不其然,萨加坦白——“他会和你平分伏康留下的东西,但他的固有资本比你多太多了,削他百分之十,我这边再给你百分之十,那你俩就实力均等了。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担心他把你踢掉。”昆卡笑了。是的,他可以开口跟佩罗多要百分之十,佩罗或许问都不会多问,便在两人瓜分伏康势力范围时毫无防备地给他。然后过不了多久,佩罗就会发现伏康原先的码头开始出现渔山的人。佩罗会问昆卡怎么回事,而昆卡也将在那时才迟迟地告知佩罗真相。佩罗会很愤怒,但他却没有办法。昆卡本来就没义务每件事都和他商量,何况昆卡的决策让他们和渔山避免了血战,避免了让政府得逞,甚至还为昆卡自己赢得了相当可观的利润。这么想来,昆卡真是很有理由接受渔山的建议。何况也正如萨加所言,只要佩罗的实力和昆卡持平,他们就将继续合作下去。佩罗就算有朝一日想翻脸,他也得重新估量彼此的实力,重新衡量他的胜算。而到时候,昆卡已经成了渔山的好伙伴了——佩罗就算再气,也没法把昆卡扳倒。所以当昆卡对萨加说那句“cao`你妈”的时候,还是rou痛了一下。这句cao`你妈真是值千金啊,一瞬间就让即将到口袋的钱又收了回去。萨加还想再说什么,换一种方式或换一种语气,但昆卡表示你闭嘴吧。他把杯子扬了扬,说你再继续,我这酒就淋你头上了。萨加没再说,于是这杯酒到了昆卡的肚子里。走出小酒馆的时候,昆卡抬头看天。诗人站在他的旁边,也一并看天。昆卡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啊,在佩罗过去见马里奥的时候,马里奥会不会也对他开了一样的条件?”“应该开了,”诗人道,“不过佩罗的反应,大概也和你一样。”今夜月亮很大也很圆,把这条清冷的街道打上一层银灰。昆卡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个冲动、主观、不考虑未来也不权衡利弊的决定,它或许真的会将埔塞湾带到萨加所说的结局。那到时候他又如何跟佩罗一起活下来,如何跟佩罗化解危机?他没把握。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保护自己喜爱之人的能力。所以为了拥有这个能力,人就要化身为野兽。伏康的袭击在明天晚上开启,佩罗和昆卡还没看到胜利的曙光,新的危机就已迫不及待地蛰伏在前方,准备和他们展开新一轮的战斗。谁不是兽,谁都是兽。第十七章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上)行动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情圣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他困在原地。笼子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握着匕首,像箭一样朝自己冲来。情圣扭身闪躲,却被锋芒划了一道。虽然感觉不到痛,但胳膊马上有鲜血涌出。他很害怕,想晃动铁笼逃出去。可铁笼牢固,一点也撼动不了。于是那黑影又朝他袭来,在他的背上也划了一道。情圣被他撞倒在地,举手掐住对方的脖颈。那人便举起匕首扎下,看似要夺了情圣的命。情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刀刃,刀刃割裂手掌,险要地悬在头颅上方。那人的力道何其凶猛,他一点一点地把匕首往下压。刀尖正对着情圣的眼球,鲜血便滴到情圣的眼睛里。视线突然变得鲜红模糊,让情圣睁不开眼。他用力地与之抗衡着,直到那人先松了力道,情圣借机屈肘一撞,将其狠狠撞开。而后情圣迅速反客为主,拧掉那人的匕首之后,利索地骑到对方的身上,毫不犹豫地捏起拳头朝对方的脸砸去。他一下一下地砸着,汗水便过到他的眼球里,它稀释了眼中的鲜血,让红色慢慢退去。所以他看得到自己的拳头鲜血淋漓,看得到黑色的地面和褐色的栏杆,看到那人的牙齿,眉毛,头发,那人的模样从黑影中清晰,却还没够到情圣能认出的范围,又被尽数打散。情圣的心脏被抓得疼痛不已,难耐的感觉胜过刀伤和枪伤一万倍。所以他更用力地砸,直到那人奄奄一息,再无反抗的能力。最终再给一拳,让敌人连痉挛的抽动也消失殆尽。情圣气喘吁吁地停下,歇息了片刻,从敌人的身上离开。他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尸骸,心脏的揪痛感又增几分。他认识他,认识很久了。可他又不认识他,从来都没认识过。情圣走到笼子边上,双手握住了铁栏杆。人群朝他叫喊着,灯光不停地在眼前闪动。情圣知道他还有一个工序没有做完,笼子还不能开,他也还不能走。杀一个人要把他的灵魂也杀掉,所以情圣走回尸体边,拿过那人的匕首,割下了敌人的头颅。他把头颅放在侧旁,捧起流出的鲜血。手指的纹路立即被这醒目的红色填满,弯弯曲曲像火湖中的蛇。他喝了一口,再喝一口。粘稠的口感和铁锈般的腥味占满了鼻腔,让他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剧烈起来。那是他人的灵魂被扼杀的痛楚与愤怒,情圣感受着手下败将的怒火,一寸一寸浇灌着血脉,一点一点填满胸腔。然后,他将那与rou身分离的脑袋举起。他吼了一声,嘴里喷出野兽般的腥臭。于是笼子打开了,人群的欢呼到达了高`潮。他们尖叫着,咆哮着,锤击着桌面,挥动着酒瓶。他们是他的同伴,他们是他的观众。情圣提着头来到墨池旁,披着斗篷的人便让他趴下。那人用钉子一下一下敲击着他没有被刻上勋章的一处皮肤,直到它们连成一块小小的图腾。墨汁淋下,嵌进肌理之中。情圣抬头,与那头颅对视。头颅的眼睛没有闭上,它的双目中仍残留着灵魂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