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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旒夏醒过来的一个大原因。只是刚刚坐起身就见到朔歌走进来,顺便还带进来了一个食盒,古香古色的。不过旒夏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个食盒的来历,一边是自己浑身散了架的酸疼,另一边那位始作俑者却是一派优雅轻松的从外面走进来,所以他现在属于见到朔歌就不爽。这个火来的有些暧昧,自是脱不了昨夜的事了。朔歌倒是好像没见到旒夏整个人黑了一层的脸色,只是把食盒放在房里的木桌上,取出食盒里的食物——一碗白粥,几碟小巧精致的点心。简单的动作却做的赏心悦目。“本来还以为你还会多睡会儿呢,看来你体力比我预想的好一点。”朔歌语气带着三分戏谑,更是惹的旒夏火气直接飚上了屋顶。朔歌走到榻前站定,然后戏谑的看着旒夏,道:“起来吃饭呀,不饿吗?”旒夏也是气头上小儿脾性,直接掀开被盖就打算下床,只是刚刚移动就感到下身明显的不适,腰更是一点点偏转就疼的像要断掉一样。一旁的朔歌看着旒夏疼的龇牙咧嘴的笑的开心。惹得旒夏直接抬眼就是一记眼刀,只是却没达到想要的效果,朔歌笑的更欢了。嘁。旒夏嗤之以鼻,不再理身边这个人。开始慢慢一点一点向床边蹭,却被男人一个躬腰抱了起来。“你要学会依赖我,”男人抱着旒夏到了桌边,语气还带着没褪尽的戏谑的味道,“至少从现在开始,你得学会。”旒夏却轻轻哼了一声,未置可否,却从这声音里听出了不屑的味道。当少年脱离了低烧导致的脆弱与无防备,理智回笼,那么他那如同与生俱来的过强的尊严也就也回来了。那么,在他心里,依赖和利用是两种东西。前者是交付,后者是索取。朔歌听出了意味却也是只是挑了挑眉,然后把少年放在可怜木桌旁的椅子上,少年臀部接触到椅子的时候朔歌明显感受到了少年的身体紧缩了一下。心情瞬间转好,决定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反正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也只能是自己的,不是吗?所以不急。自从住在了迷途城堡,旒夏真的很少吃到如此中国式的早餐了。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些并没有多大区别,因为他现在可是真的饿了。一餐饭吃的迅速而安静,而且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我们的恶魔大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向来食量不大的旒夏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空,着实有些担心这个孩子把自己给撑坏了。不过却也还好,至少旒夏吃完这些看起来还算正常。所以朔歌又帮抱回床上,然后去收拾桌上的东西。然后拿着食盒出了房间。依旧是迂回的石板路面,不可否认这里确实有一种宁静的美感,但是朔歌就是无法喜欢这种东方的美。这种美太过高傲,避世独居,以为用假的山水就能融于自己所追求的境界,未免有些带着自欺欺人的感觉。穿过一个又一个假山,经过一个拱门,前方的庭院里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撑着一柄伞站在那里,每根伞骨的末端都坠着一个小铃铛。朔歌走过去,随意的把食盒放在男子身旁的石桌上,然后随意的在石凳上坐下,一只手随意的放在石桌上。六季留意到朔歌手上那个穿过手心的伤口,心里终究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若不是他联合那人封了他的力量,也不至于重伤甚至差点命丧的地步。只是一向不善言辞的他不知怎么开口。朔歌倒是留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不动声色的把手放下,笑着扯开他的注意力,“多谢了啊,恐怕若不是你把我俩捡回来,还不知那个孩子乱开的空间要把我们带去哪儿呢。”六季默了一会儿,才道,“只是偶遇而已。若非如此,我不会特意去救的。”朔歌:“……”早就该明白,六季他有独特的交流方式,或者说,拉仇恨方式。六季:“那个孩子还好吧?”“啊?”朔歌脑子里瞬间飞过一排香艳画面,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头,厚着脸皮道,“还不错。”接着没话找话说,“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六季在阳光正好的下午撑着伞,身周似乎都散发出一种凉气,“这次,去了很多人。”朔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不死城,或者说,迷途死了很多人。朔歌无所谓道,“这不是你们最开始就料到的吗,别说你后悔了啊。”朔歌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为了天下苍生舍弃一起的大义之人。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甘心被囚禁力量然后平平淡淡的被锁在各个空间被时间遗忘。他永远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被时间遗忘,只能说明他愿意并且想被时间遗忘。哪怕,这只是他逃避的一种方式。逃避曾经挚友的设计,甚至可以说是背叛。六季闻言一愣,然后才道,“所以说,我们之中只有你才是真正的无情的人。”朔歌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我只是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变成了这样,当初他说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有失去平衡的隐患,现在也是这个理由。”朔歌难得见到六季一次性说这么多个字,抬头看了看六季的脸色,也是猜到恐怕这次死的人里有什么他的心腹或者特殊意义的人。开口想安慰两句,话到嘴边确实没有说出来,他们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那样的知己了。安慰的事情只适合那些特别的人来做的,朔歌不认为自己还有这个资格。六季的伞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声音不大,碎碎的那种声音。六季与朔歌都是一愣,然后六季眉头一皱。然后道一句告辞便离开了。朔歌看着那人在自己眼前消失,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化舟如此出其不意的下手,恐怕六季此刻已经落入下风,何况那人一直还未露面,手下多年来为了统治各个空间自然是奇人异士不少。再去吃深受打击的情况下,六季恐怕也是吃力的很。更何况,刚刚那人,分明斗心已失。若是争斗的心都没有了,哪里又还有得胜一说。千百年前那人赢了,恐怕这千百年后,那人依旧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