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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吩咐,江余毕竟也是在江家住了这么些年,虽是被忽视地多了些,到底也不怵,让他们没事便各种歇息去,自个儿坐在主屋门口的游廊中看天。湛蓝的天空,几朵洁白的云朵漂浮在上头,一点微暖的春风吹过,真是再好不过的时节。曾经在林中小屋之中,忙过了前一段日子,围了篱笆,将粮食补足了,白日里没了事儿,江余便是如此坐在门口望着天,想着以后要如何,想着自己做的事儿是不是有意义。看不清将来的路,自己能力又有限,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前进。江余长得实在是好,好的让旁人都分不清他是男是女,下人们也不敢上前打搅他,如此一呆,便是半日。直至垂花门进来两个人。江余这才有些迟钝地起了身,看着进来的俊美男子露出一个笑来,眉眼明白地透出喜悦来,看着来人说道:“公子,你回来啦。”一脸的惊喜,倒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宋瑜看着少年明净的眼应了一声:“嗯。”记忆中,倒是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宋瑜每每出现在他最茫然无助之时,又如此的与众不同,这很难不让江余升起依赖之心。“今日他做了什么?”“江小哥在公子出门之后,便一直呆在主屋门口等着公子。”“什么也没做?”“未曾离开一步。”“下去吧。”“是。”江余是伺候了宋瑜洗漱后才回了自己的屋里,这个院子人不多,房间倒是多的很,江余便是自己一人一个屋子,比之在江家曾经住的屋子还要大一些。谁让他不过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呢!江余躺在床上想着。虽说不知前路该如何,他到底还是有一个清晰的目的,离开大同府,离开江家。第二日,宋瑜出门时,江余乖巧地送他出了正门,在他以为今日该是与昨日一般之时,宋瑜倒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开口问道:“可有什么想要的?”江余一愣,有什么想要的?为何如此问?这倒是难住了他了,毕竟,他此时最想要的,便是离开大同府,可这要如何说出口,至于其他的,他似乎还真没什么想要的。“小鱼儿没什么想要的,”江余不过想了一瞬,抬头看向宋瑜,脸色神情倒是真诚,“不若公子早些回来吧,公子在外头,小鱼儿总是提着心。”就怕是自己又被遗弃在这四方的院子中。宋瑜沉默了一瞬,拍了拍江余的脑袋,什么也没说便出了门。无事可做的江余又回到昨日的位置呆着,今日的天依旧明朗如昨日。只是不多时,管家便迎进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背着个木箱子却是个大夫。给江余把了脉,说了些江余不太懂的话,大致意思江余倒是懂了,他身体无恙,给管家开了单子便走了。再晚一些,管家又准备了马车,带着他去了马场,而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牵了一匹马儿,说说奉命教他骑术。若是说骑术精湛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只是单单学会骑马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儿,江余不过跟着学了一个时辰,便能自己一个人稳稳地骑着小马驹溜圈儿了。这若是放在半年以前,便是江余从来不敢想的事儿,他困在江家那一片枯井中,每迈出一步都要看着他爹,裴氏,他姨娘,甚至那些个姐妹的脸色,心里不过想着能早些嫁出去,哪怕嫁个乡下的泥腿子也好,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了。奔驰的马儿,迎面将发丝抚起的暖风,如同要飞起来一般,马场中,江余不比担心会有谁窜出来认出他,没了心事的江余觉着自己从来未曾如此痛快过,如同曾经的一切的失意都不曾存在过一般。这一切是谁给的,江余再清楚不过。等着天色将晚,车夫驾着马车将江余送回那座宅子时,恰巧碰上外出回来的宋瑜。“公子!”江余眼中的光芒差点儿晃了宋瑜的眼,“学的如何了?”江余高兴道:“下回出去公子便不用载我了。”宋瑜看了他一眼,“承兴,都给他。”江余一脸莫名,转头却看卓承兴,“什么?”“奖励。”宋瑜率先进了门,清越的声音不急不缓等着卓承兴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一把各式各样的东西给江余时,江余也僵硬了片刻。糖葫芦,兔子形状的糖人,如意斋的梅花香饼...这些个东西,他确实未曾吃过,只是...他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并非垂髻之年,这是当他还是个小孩儿呢!如此想着,江余将粘了一层褐色糖浆的暗红色山楂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即充斥着口腔,又从舌尖传到了心里。第19章大同府城西南方有一个有一座福安桥,桥头和岸堤上载满了柳树,每逢春来,起风之时,堤岸之上,团团柳絮如同漫天飞雪,轻盈舞动。这便是大同府城有名的“福安风雪”,若在春时来到府城,此处必是士子游人皆不愿错过的美景。想当初,宋瑜扔下皇帝的位置避到了翠湖行宫之时已是夏初,不过逍遥了几个月还未曾等到下一个春,便又活了回去,到底没看上这道名景。正事儿也办完了,春色正好,这回怎么也不该再错过不是。江余正在为宋瑜束腰带,他除了每日早晚伺候宋瑜洗漱换衣,便也再没旁的事儿可做了,这两天更是积极。原本这该是丫头干的活计,但是宋瑜从来不爱用女子,原先这些小事儿都有小厮在做,宋瑜这回没带小厮,有手有脚,这么点事自己随手便也做了。只是刚到这个宅子里时,只因着宋瑜起早了,便自己换衣起身,来晚了一步的江余伺候他洗漱到吃饭时皆是一脸的天要塌了。宋瑜琢磨了半响也没明白,只得问道:“做什么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公子你起的真早。”江余道,“衣服都穿好了。”“那又如何?”“我能做的事儿又少了一件。”“......”前两日怎么不见这孩子如此积极呢。为了能伺候宋瑜穿衣,江余起的更是早了一些,宋瑜对他这个行径剖为无奈。“禀公子,马驹都已备好。”管家从外头进来躬身禀告。宋瑜点点头,看向正给他挂玉环绶的少年,“昨日你不是说学有所成,今天便自己骑了马试试,奖励可不是说说便有的。”江余整理的动作一顿,仰头看向宋瑜,眼中一点迟疑,最终还是乖顺地应了一声:“是。”他没办法开口拒绝,即便宋瑜对他异常优待,但是他也晓得没有哪个主子喜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