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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他睡在床里,他把手轻轻搭上对方的肩膀,那人的身体因为他的触碰明显瑟缩了一下,“淼淼,能转过来吗?我有话想对你说。”床里人慢慢转过来,今晚显然不是一个恰当的时间,薄闻舟也没做任何准备,可总有一些时候,男人的冲动会战胜理智,他在对方疑问的眼神中,由衷地问出这辈子最真诚的一句话,“淼淼,下半辈子,你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魏淼瞪着眼睛看着他,薄闻舟以为这一句话还不够表明心意,他接着说道,“淼淼,我很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对爱人的那种喜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魏淼张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薄闻舟知道语言不重要,眼神和直觉比言语更可靠,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动情的感觉。可是,当他撑起上身,低头想要吻上面前人的时候,回应他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叫人一巴掌打懵了,直到魏淼把他推下床,他才从脸上火辣辣的灼痛中回过神来。他有点茫然,又有点无辜,更多的是难堪与羞愧,“……淼淼?”魏淼面无表情地跑下床,猛得拉开卧室门,“走!现在就走!再也不要到我家来了!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隔壁房间里二老跟孩子都被吵醒了,吴金丽跟老伴儿忧心忡忡来到两人卧室门口,正看到薄闻舟拿着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半张脸又红又肿还带着巴掌印子。薄闻舟看见二老,下意识避开了长辈询问的视线,“抱歉。”魏淼看到踮着小短腿,倚在门边儿揉眼睛的孩子,突然出声道,“等等!”薄闻舟顿住脚,回头只见对方风风火火走过去抱起孩子,然后来到跟前,把豆豆往他怀里一塞,“把孩子也带走。”魏妈一看,顿时又急又气,“淼淼,你这是干什么呀!”魏爸也上前劝说,“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吵起来了,都冷静点儿,别吓着孩子了。”魏淼气急败坏地瞪着还不肯走的人,手足无措地端起放满玻璃杯的茶盘“砰”得一声砸到对方脚下,碎玻璃飞了一地,薄闻舟下意识侧身护住孩子。吴金丽吓得惊叫一声,薄闻舟看着怀里的儿子,“豆豆,跟爷爷奶奶说再见。”薄豆豆大哭,“不要爸爸……我不要爸爸……淼淼……我要淼淼……呜……爷爷救我……奶奶救我!”薄闻舟没再给儿子表演的机会,转身曳着孩子离开了魏家。吴金丽跟魏新国看着儿子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原本的生气也变成了担心,连忙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淼淼,你们到底是怎么了?”魏淼看看爸爸,又看看mama,哽咽道,“他对我表白,下半辈子要和我……和我在一起……”魏妈这下是真被儿子吓哭了,“这不是好事儿吗,傻孩子!”魏淼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口玻璃碴,一字一句说的都是他这辈子最艰难的话,“爸,妈……我不能再骗自己,骗闻舟,我没法重新开始,没法从头来过,求求你们,再也别在我面前提他了。”薄豆豆出了楼洞就不再哭了,他晓得哭也没用,反正爸爸不会理他,他也不想理爸爸,爸爸真没用,连淼淼都搞不定,害得他大半夜没了睡觉的地方,好气哦。他眼巴巴地看着越走越远的小区,不知道爷爷奶奶和淼淼什么时候才来接他。自作多情的最高境界可能就是大半夜表白,被人赏了一耳光,然后轰出家门,薄闻舟放下儿子,自己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他摸出手机打通沈非的电话,“你回宜城没有。”那边答得干脆,“没呢,上回不跟你说了,这个项目得跑一礼拜,怎么?现在想起请我喝酒了?”“开车来接我一下,我在崇德路。”沈非也不含糊,“成,正好不远。”桌子上的菜刚吃了一半,沈非挂断电话,跟身边的两个小鬼招呼了一声,“闻舟打来的,我去看看。”陈未给姜城舀了一碗粥,“小舅,要是没事把薄老师也一起带过来吃饭啊!”沈非笑着答应,真是外甥没有外甥媳妇儿亲,姜城这小子长这么大也没叫过他几声,倒是陈未一口一个喊得他终于像个长辈,“不了,明儿还有事儿,我一会儿送完他,直接回酒店,你们吃完也早点儿回去睡觉,明天还上课呢。”陈未点点头,“好的,小舅!”陈未送走沈非回到位子上就看到他男人嫌弃无比的眼神,“干嘛这么看着我?”姜城放下勺子,“用得着这么殷勤?”陈未一脸囧囧有神还理直气壮,“你亲舅舅诶,难道我殷勤点儿不对?”姜城忍不住笑,“我怕我家亲戚太多,你殷勤不过来。”第72章逃亡计划陈未拍拍胸脯,“陈总财大气粗,就是组团来都行。”经过深思熟虑,他已经接受了外商注资的提议,如今国家政策偏向外来资本,这方面公司发展能得到不少政策上的支持,而且他现在不仅急需合资方的资金,更需要他们丰富而先进的管理经验,同时对方自身已有的品牌效应也能帮助他拓宽销售渠道,虽然他也考虑过文化差异,以及领导层在未来可能出现的决策分歧,但亲亲茶只是他摸索事业的一个开始。姜城夹起一只rou丸子堵住他的嘴,“快吃,吃完回家。”沈非开车过来,老远就瞧见薄闻舟跟他儿子,一大一小坐在马路边上,大的衣衫不整,沮丧地勾着头,小的还穿着睡衣,一脸困倦,好像刚被人从床上提溜起来一样,简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他把车在路边停稳,下车走过去,“怎么了这是!”薄闻舟抬起头,抹把脸,站起来掂起自己儿子,“我这样子没法儿见人,你帮我把豆豆送我爸妈那儿去。”沈非瞧见他红印子还没消的脸,“你他妈跟人打架了?”薄闻舟没答话,强硬地把不情不愿的儿子塞进车里,沈非看他自己没有上车的意思,“我帮你送孩子,你上哪儿去?”薄闻舟踩上大马路,把外套搭上肩膀,头也不回地扔下一个地名,“艾利斯。”沈非坐进车里,扭头看眼后座眼泪汪汪的小豆丁,郁闷地踩下了油门。他火急火燎地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那儿,又急忙驱车往别处赶。跟宜城的西餐厅一样,艾利斯是他跟薄闻舟年轻时一起开的店,只不过是间酒吧,大学毕业以后,他做了商人,薄闻舟做了学者,都已经不再是喧哗热闹,敲锣打鼓的角色,酒吧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盘给了别人,大约是接手的人太懒,这么多年过去,店里的装修摆设,哪怕都已经过时很久,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变。沈非走进喧闹的大厅,薄闻舟正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坐着喝白水,一瓶酒也没开。他笑也不是,乐也不是,“小二十你玩玩颓废还说得过去,快三十了还这幅死相给谁看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