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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饼的大表弟一样接地气好不好。担心皇帝陛下噎着的魏经纶放慢了语速,尽量不刺激到眼前这人,但是皇帝陛下很是敏锐,他看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后,放下了啃了一半的面饼子,脸上挂上了亲和的笑容,对魏经纶说:“将军请尽管讲。”“陛下,后秦皇帝能乔装潜入大楚,劫走陶相,应是求才,陶想暂时性命无忧,我军可作出大兵压境的假像,再派一部分机灵的哨兵潜入凉洲,伺机营救陶大人。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嗯,将军考虑得很是周全,这样,我在边境御驾亲征,吸引后秦注意力,将军可否亲自率哨兵潜入后秦?”“能奉命救出陶相,是在下的荣耀,臣马上去安排。”魏经纶站起身,从胸口处摸出调兵虎符,双手捧着,递向宋炔。宋炔接过,站起,朗声向众将说道:“诸位,黑河的血迹还未干涸,胜利的喜悦还飘荡在草原,陶相之才,各位将军想必更加感同身受,明日,拿出我大楚军队的气势,兵指后秦!”众将哗啦啦跪倒,高呼:“陛下万岁,大楚万岁!”魏经伦等人换上了秦人装束,趁着夜色,鬼魅似地潜进了凉洲。第二天,大楚皇帝宋炔一身金色盔甲,英姿勃发,率三十万精兵强将,渡过黑河,直达凉洲城下。听到石墙的转动声,陶疏桐抬起头,看到了气急败坏走进来的耶律基。陶疏桐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种子细细地撒到新翻的土里,再用手轻轻抚平,像绣花似的。“呵呵,想不到宋炔那个软蛋,竟然能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来哈,倒让朕刮目相看哪!”清冷的声音里有一丝不甘示弱。“纠正一下,是冲冠一怒为知已”,手中的活并未停止。“知己?知已需要黑灯瞎火的聊一晚上?当我是未经情/事的小孩子?“语气里有点怒意。陶疏桐看了看人高马大的年轻人,确实不是当初那个阴冷的少年了。便低下头继续撒种子。“哼,我要亲手把宋炔抓来,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天下的雄主。”耶律基气呼呼地撂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去。陶疏桐站了起来,仰起头,喃喃道:“陛下,臣何德何能,劳您至此!”语气中带着些许的颤抖。天元殿内,耶律基面有怒色,拍桌道:“楚帝欺人太甚,要对我后秦赶尽杀绝吗?”还没有从黑河之战中喘过气来的众武将默契地保持了高度的沉默。耶律基怒气更甚,啪地踢翻了龙案,指着众臣道:“满朝金甲,竟无一点血气吗?”“陛下,我后秦新败,国力急需恢复,当务之急是派出使者,赴城外与楚皇和谈。陛下年轻气盛,切莫仓促应战,引来灭国之祸。”“臣等同意北院大王所奏!”殿内众臣又默契地齐刷刷地高声叫道。耶律基手指发抖,仰天长笑,连说了三个好字,拂袖而去。盛怒之下的皇帝直直地走向了机关所在地,浑然没发觉身后悄悄跟着的一道影子。大约过了两刻钟,皇帝稍显平静地从机关处走了出来,影子闪在一边,待皇帝走后,一闪身,依照耶律基的动作,迅速地进入了地道。耶律基身披战甲,骑一匹黑色汗血宝马,亲率宫内禁军,急驰来到城外。看到远处战旗猎猎,铠甲鲜明,渐渐平静下来的耶律基有点明白了大殿上众臣的沉默。毕竟,一场战争,是两国实力的体现,单凭热血便喊打喊杀,跟小孩子打架又有什么区别。他长呼了一口气,拍马来到阵前,高声叫道:“后秦皇帝耶律基,请大楚皇帝宋炔上前谈话。”中军大开,一身金色铠甲的宋炔骑白马走了出来,朗声笑道:“耶律小弟,上月来我大楚,为何匆匆离去,想请你喝顿酒,都没有机会。要不,今天阵前来壶梨花白?这可是我大楚陶相最爱喝的酒了。”“陶相不是不会喝酒吗?”耶律基疑道。“陶相的所有事情,只有我知道,他不会跟不相干的人多说半句话。”宋炔笑得疏风朗月。想到陶疏桐爱打不理的样子,耶律基心头一阵拱火,他拍了拍马,与宋炔并马而立,用只有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说:“宋炔,我可以为他空置后宫,你能吗?”宋炔一愣,看着他,不无遗憾地说:“哎,其实你真心不错,可惜,你来晚了!”听着和陶疏桐一样的感慨,耶律基直想骂娘,秀恩爱也秀地太凶残点了吧。他冷哼了一声,拍马退回去,两手抱膀,冷冷地注视着宋炔,一时竟无话可说。一亲兵跑了过来,附耳在宋炔身边说了几句话。看着宋炔脸上像开了花一样扎眼的笑容,耶律基感觉到很不妙。果然,一道淡青色的身影骑马飞奔过来,在宋炔向边停下,笑着说:“臣只是来后秦帮耶律陛下种了几天菜,劳烦陛下亲率大军来接,惶恐之极呀”。宋炔也不答话,只是盯着他笑,那明晃晃的笑容在耶律基眼里很欠揍。陶疏桐转身朝耶律基行礼,云淡风轻地说:“耶律陛下,我对您有救命之恩,您对我有招待之谊。此去山高路远,恐难再见,还望保重,告辞了”。说完便打马远去,宋炔也紧随而去。两马并立,行进在落日前的草原,温馨而美丽。耶律基呆呆地看着他们走远,心里塞得历害,身后战马嘶鸣,是一帮将军听说皇帝单独来到两军阵前,急慌慌跑来护驾的,走近一看,楚军浩浩荡荡地远去,自家皇帝神情严肃,骑马独立在草原的晚霞下,竟有种肃杀的壮丽,忙纷纷滚落下马,高呼万岁。“陛下真是英明神武,竟单骑立于两军阵前,一人退敌兵三十万,是我后秦之福也,天佑我大秦!”一个老将激动地泪流满面。马上冷清肃杀的皇帝咧嘴哭笑了一下,淡淡地说:“回去吧!”一干将军像护着神明一样把自家皇帝护送回宫。来到山谷,看到种了一半的菜地,耶律基拾起扔在地上地水瓢,给刚撒完种子还没来得及浇水的地拢里浇了点水,又仔仔细细地把剩余的种子全部种了下去。在这片撒下新种子的土地上,耶律基坐了整整一夜。两匹马齐头并进,远远地把众军士落在后面,北风冷冷地吹着脸颊,两人却跑出了一身薄汗。回到主帐,宋炔把陶疏桐按到主位的虎皮垫子上歇息,又转身拍了拍魏经纶的肩膀“干得不错!”魏经纶忙低头谢恩。帐外一阵脚步声,一亲兵跑了进来,手中高举着一个金元宝。宋炔接过金无宝,沉声道:“快传!”两个戴着黑色面纱的人走了进来,宋炔抬手挥退了帐内众人,走到包裹在宽大黑衣里的人面前,低低喊了声:“雁青!你还好吗?”黑衣人掀起面纱,正是在黑河战役中不见消息的文雁青。宋炔阻止了文雁青行大礼,拉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雁青,你藏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给我来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