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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对穆里来说是极其艰难的经历,但他想了想,依旧为拉西格尔辩护着,“我想他对死亡的理解和我相似,他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穆里偏头看着他,惨白的灯光从斜上方打过来,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极其冷漠,过了半晌,他慢慢的说,“那又怎么样呢?”克里菲斯特抬眼看他,手指轻轻抚摸着咖啡杯的温润的杯身,半晌之后才说,“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的。”穆里笑了笑,随后忽然反应过来,“你还真喜欢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吧,毕竟对于你来说,死亡这种事,对于身边的人来说才是最痛苦的。”“我不是早就说过,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理由为了你这么做。”克里菲斯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说。穆里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虽然我想你会为了我做什么有些过于自作多情,可是你这么说真是让人伤心。”克里菲斯特耸耸肩,表示你要这样的我也没办法。穆里放下手中的杯子,身体微微倾向他,盯着他的眼睛,直到天使疑惑的问他怎么了。“我总觉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克里菲斯特。”“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天使满不在乎的微笑,却低下头用喝咖啡的动作掩饰被梦魔点出来这件事带来的不安。他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只是他太着急了,没有时间去纠正这些。或者还有另一种隐蔽的想法在作祟,那个声音一直告诉他,就这样吧,别去改变什么了,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了。克里菲斯特做过唯一的承诺就是对维利说,他不会离开天堂。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久到天地还是一片混沌,而克里菲斯特在这片纯白的世界徘徊了太长时间,他已经无法想象自己要怎么离开这里,可是他只是对人间的惊鸿一瞥,就明白原来他活着的这个世界,还有另外的风景。那是克里菲斯特最不知所措的时期,也是维利最为紧张的时期,而这紧张就这样持续了千万年,在两个人都不去点破的状态下岌岌可危,摇摇欲坠,一切悬在系着利刃的细线上,克里菲斯特努力的假装看不到它。那时候克里菲斯特才明白承诺这种东西有多么无趣和幼稚,尤其在他们什么都承担不起的时候做出的。可是这一切原本是应该这样继续的。继续假装看不见,继续活在习惯了千万年的天堂,他很自然地习惯着第四天的天使长所有的工作,所有应该表现出来的他的样子。是的,没错,我以前不会这样的,可是我以前也不会爱上恶魔。克里菲斯特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觉得穆里会这样想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是克里菲斯特的选择,自然不会和第四天的天使长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是不是他想要的,他会不会后悔。他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写满困惑和犹豫,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确实是这么做了。他刚刚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坚定,这个认知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思考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他忽然那么清醒的明白这些都是曾经的自己不会去做的事。他听到有人推开门的声音瞬间调整好表情回头,拉西格尔站在门外,视线在他耳边一缕湿漉漉的金发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对他说,“我找到他了。”那一瞬间克里菲斯特仿佛觉得世界停止了一秒钟,这一秒里眼前的景象忽然破碎了,周围空旷的可怕,只剩下孤零零的长风。很快他调整好表情,却还没来得及整理语言,只能默默地看着拉西格尔。恶魔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几秒,就转身出去了,似乎只是想跟他说一下这件事而已,那一瞬间克里菲斯特觉得视野忽然摇晃了一下。真的值得吗?那个侧脸看上去变得格外陌生。穆里说,你早晚会觉得不值得的。早晚?真的值得吗?视线被刺眼的光笼罩他闭上眼睛,困倦、怀疑、和……该死的蛊惑人心的梦魔。克里菲斯特觉得耳边一片轰鸣,如同无数海浪波涛汹涌。秋日的天空亮的让周凯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手机里的地图似乎变成没有任何意义的图形,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车站的方向。他的朋友早就死了,他其实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件事,但从熟悉的人口中说出来时周凯还是觉得无法接受,他用了很大力气让自己没有在朋友的母亲面前过于失态,但一出门就甩开了欧尔独自回去。他再也不想管这些事了。那位熟悉的妇人……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当欧尔提到她的儿子时,她眼里闪过的情绪让周凯瞬间只想拉着欧尔离开这里。他完全听不见妇人说了什么,只觉得外面的阳光透过屋顶照到了他身上,明明已经是深秋,他却感觉到仿佛盛夏的酷热,热辣的风刮过他的脸烫的发痛,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上了回到自己城市的火车。手机铃声似乎响了非常久,周凯注意到周围的眼光才意识到这件事,赶紧伸手接了电话,欧尔那边似乎很嘈杂,他大声地问周凯去哪里了。火车轰隆隆的发出巨响,让周凯听不太清他说什么,即使听清了,凭他现在的状态也并不能理解他到底再说什么,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上28个未接来电,犹豫了一下按了关机键。她忽然觉得这十几年的人生就像梦一样,过去的回忆和现在的回忆交错着浮现在眼前,一切都那么不真实。算了,回家吧。周凯把手机塞回口袋,在列车的轰鸣声中闭上眼睛。克里菲斯特在下雨之前懒洋洋的把阳台上的躺椅搬回了屋内,他拉好门的时候已经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无数金色的叶片随着秋日的风雨簌簌而下,他抱着小龙看了一会,拉上了窗帘。克里菲斯特偶尔可以在屋子里发现残留的小恶魔的踪迹,但大部分时候只能看到它们留下来的痕迹,比如阳台上修剪过的花。这么说起来,其实自己什么时候出去了,出去了多久,拉西格尔应该也都知道才对吧。克里菲斯特躺到床上,手指不自觉的捏着小龙翅膀下最柔嫩的地方,偶尔力气稍大还会听到它小声叫着抗议,这时候克里菲斯特就会把它抱起来揉脑袋。果然很好哄。克里菲斯特看着惬意的闭着眼睛蹭自己手心的小龙,沿着它的身体摸到它腹部一块明显更光滑的鳞片,只是稍微触及一点小龙就刺溜一下从他手中溜走藏进被子里对他龇牙。摸到逆鳞了呀。克里菲斯特笑了笑,没有强行去把它抱回来,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半天,过了一会感觉的小龙重新蹭到自己的手底下求抚摸,伸手把它抱了过来。还是你好,每天卖萌撒娇,什么都不用想。克里菲斯特捏了捏他的鼻子,听到外面雨声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