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
中衣上显出一圈带血的齿痕,前后四十板子,君宇从来不知道原来三木之下真的可以得到任何口供!可是,他不能说……今日父亲已经亮出底线:这不是家法教责,是刑讯!既是刑讯,就必然要有一个结果……然而君宇心中也有底线,那就是无论如何父亲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宁儿曾经说过:人生除死无大事!是的,他不会死!父亲不会伤他性命!这是君宇最大的依仗!“不用扶他起来了,”君子渊站起身走到刑凳前,问道,“还是不愿说?”君宇奋力地在春凳上撑起上半身,抬起眼睑,精疲力尽的双眼看向父亲肃然严厉的面容,他颤抖着开口道:“回父亲……亦晗是个好……孩子,他温良恭俭……”“既是如此,你缘何不肯告诉为父他的下落?”因为父亲您摆出这样的阵仗,叫孩儿如何敢说?这是君宇心里的话,可是他向来对父亲恭顺,这样的话是不会说出口的。他轻轻地放下支撑的手臂,用沉默替代回答。君子渊失望地挥了挥手,两个家丁都惊异地互看一眼,无奈第三次在他们向来尊敬的君府大少爷身上制造无边无际的痛楚!“啪啪啪……”板子下的年轻的御史中丞,从刚开始还剩下一丝微弱的呜咽,终于渐渐失去了声息……他强迫自己残留一丝清明,他感受到身后有温热的液体留下,而整个身体像是被打断了……书房里,只剩下规律而可怕的击打声!门外的苏同林已经在君子渊挥手罚下第三轮板子的时候就悄悄跑出去了,他随手抓了个小厮,急声道:“快去,去无音阁找三少爷,就说大少爷要被老爷打死了!”苏同林看着小厮跑远,再一次回到书房门口,就看见君宇伸出因为扣住了刑凳而导致指尖都在流血的手抓住君子渊的一角衣袍,气息奄奄道:“父亲,儿……愿……招……”第77章“招”供齐晗自认为,这段日子是他今生今世,或许还包括前生来世都最开心的日子。先生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不再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下午,看似平静,实则枷锁重重。先生在相府有很多事情做,上午去凝水阁照看丞相的伤情;下午或是去佛堂陪夫人;或是大师伯到无音阁,二人喝茶下棋……晚上,给相爷请安之后,先生会在他那个那么大那么大的书房里教自己功课……奇奇怪怪的功课:比如先生说出海之后可能会有一个岛国名叫东瀛,如果有机会我们要去征服它,所以要先学习当地的语言,此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至于为什么要征服它,先生没说,不过先生说征服,那就一定要干掉它的!先生还说,往西走,会遇到金发碧眼的人,头顶金色卷毛,哇,这不是先生藏在书架上的那本里的妖怪吗?先生居然还说,我们脚下的地是一个圆的球!的球!球!那为什么我们不会掉下去!下去!去!齐晗再一次笃定确认,先生的世界,不是常人可以理解以及全部懂得的!那,自己是不是还是很蠢呢?先生说他去佛堂参悟佛经去了,齐晗再一次坐在无音阁的台阶上发呆,等先生参悟了佛经,他在先生眼中是不是就更加愚蠢了?十七岁的齐晗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愁死了……“三少爷!三少爷!”正当齐晗不知第几次怀疑人生的时候,突然传来急急呼唤的声音,一个同样装束的相府仆役边喊边跑进无音阁。“三……三少爷呢?”他扶着齐晗的手气喘如牛。齐晗道:“少爷去佛堂了,你找他有事吗?”仆役喘了两口气道:“大少爷……老爷要……打死大少爷了,去叫三少爷……救命!”齐晗浑身一震,大师伯!“这位哥哥,我是新来的不知道佛堂在哪里!麻烦你再跑一趟吧……”仆役只是点头也不说话,转头跑向佛堂。凝水阁是相府主院,齐晗知道在哪里,他略一犹豫,还是提步前往。大师伯虽然平日里极为严厉,但是他知道,大师伯心里是极为疼惜他的。齐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但是无论如何,他得去看看!书房里,前后挨了六十板子的君宇后臀殷红,整个人气息奄奄地趴伏在刑凳上。君子渊站在他身前,听他“招供”。“五年前……的除夕,儿……同二弟去别院……看宁儿,在经过云中山……脚的时候看到……一大一小两个昏迷的人,便救下他们去到别院让宁儿医治……”君宇断断续续地阐述着,“元宵过后……儿借着给宁儿送衣服,其实……是想看看他们。宁儿医术超群,他们外伤已愈,却……已完全不记得……所有事!儿看……那孩子乖巧听话,甚为欢喜,就收作了学生,起名……君亦晗……”刚刚跑到凝水阁就被管家苏同林招呼到身边的齐晗第一时间听到了“君亦晗”三个字!他甚至没有听到苏管家询问他三少爷怎么没有来的问话!大师伯要被丞相打死了!原因竟然是君、亦、晗!君子渊静静听着他从小循规蹈矩的长子说道:“儿想着……别院是宁儿拘禁之所,亦晗留在那里……终是不妥,便在云中山一处山坳里替他们建了……一处居所……并且托付……别院的楚汉生……多加照顾,父亲若是不信……可以去云中山……西边的卧佛崖查探……”“这么说,你并不知君亦晗的真是身份,宁儿与他也毫无关系?”君子渊问道。君宇说完因果,身后的伤折磨得他眼前金星乱闪漆黑一片,他狠狠地咬着下唇迫使自己清醒,点头道:“儿……不知……宁儿……也……没有……”“为父相信如果去卧佛崖,一定能够看到你说的居所;”君子渊的语气里有莫测的情绪,“为父也相信即便五年前你已经是翰林学士、皇帝近侍,也有可能不知道皇帝发给刑部捉拿齐晗和秦风的秘旨;只有一点,宇儿,你无法说服为父……”君宇支离破碎的嘴角扬着苦笑,他的父亲曾是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军师,又是两朝朝堂上屹立不倒的丞相,他的谎言,如何瞒得过!君子渊重新坐下,说道:“当年元宵之事,为父罚了你不下百余藤条,若非你母亲……宇儿,你说的救人之事,不值得你……熬刑!”君宇低垂着头,只有血迹斑斑的右手微微张了张,好像要抓住什么,却又马上恢复原状。寂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