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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一下子烫了起来,就像有火在烧着。他十五岁了,已经到了知道男女之事的年纪,总是不经意间听到班里有人议论,谁和谁是一对,谁又对谁有意思。他胖乎乎的身体变得僵硬,走路也开始同手同脚起来。就在他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陶然松开了他的手。他的掌心空了,心也空落落的。他甚至难以理解那种力量。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只是简简单单地一个动作,就能cao控我的心?让我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可他一点也不排斥,甚至恨不得成为她手里的一只提线木偶,完全由她掌控他所有的情绪。第25章变形计陶然让秦墨坐在一块平滑的大石块上休息,她自己则是挖来两颗土豆,还生起了火。土豆用荷叶包着,外面裹了泥层,在火堆里烤熟。扒开皮以后,软软糯糯的土豆,混合着荷叶的清甜,好吃到让人眉毛都掉下来。副导演突然觉得自己手里凉掉的烧鸡一点也不香了。就连秦墨都吃了大半颗。摄像师:“这是投机取巧,我都拍着呢,后期剪辑有他好受的。”不就是耗着吗?谁怕谁啊。陶然能解决早饭,也能解决午饭。关于如何在野外捕获小动物,并且吃掉它们的尸体,陶然的脑子里就像是存着一个庞大的数据库。据系统所说:“这都是你在前一个任务世界获得的技能。”最后还是节目组的人先受不了:“算了,反正今天的素材也拍够了,先回去吧。”这山里的蛇、蚁、蚊、虫可够他们喝一壶了,他们又不是陶然那样的野外生活小能手,随便摘下几棵草就能防蚊防虫。更吊诡的是,他们想跟着陶然有样学样,明明用的是同一种草啊,怎么反而招过来更多蚊子?陶然在心里暗笑,这里面的搭配玄乎着呢,有点像是中药里面君臣佐使的概念,量多量少、谁主谁次,有很多讲究,哪是那么容易模仿的。接下来的几天,陶然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什么叫非暴力不合作。你们接着耍你们的横,我就当野炊了呗。她出门前连做饭工具都提前带好了,就装在包里背着。节目组似乎拿她没什么办法,表面上相安无事。这天下午,有几位老太太来找于老太太打麻将。她们的赌本很小,一局一毛钱,纯粹是当个打发时间的消遣。麻将桌支在了老槐树下,陶然和秦墨就去北屋写作业了。中间还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闹闹腾腾地来找奶奶要钱,想要买零食吃。有个暴脾气的老奶奶,骂了他们几句:“一边玩去,正在赢钱的兴口上呢,你一要钱,就把我的财神爷给拐走了。”陶然出去了一趟,让那些孩子小声点,免得吵到秦墨学习。西斜的太阳把明亮的天际染成灰蓝色的时候,麻将桌也散场了。于老太太到菜地里摘菜,准备做晚饭。秦墨抱着一摞书回东屋。摄像师也从北屋跟着他到了东屋。陶然才刚刚在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就听到东屋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秦墨在翻箱倒柜地寻找什么。她问了一句:“怎么了?”没有人回答。她走进东屋,只见整间屋子就像是遭了贼一样,衣柜的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被翻的七零八落。这间房间原本是男主于青松住的,虽然陈设很简陋,但干净得就像是军队里的样板间一样,被子叠的比豆腐块还整齐。冷不丁看到它乱成这副模样,陶然简直都要以为自己走错了。秦墨还在抖落床上的被子,“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他的神色十分慌张,眉宇间还有一股狠戾隐现,“怎么会突然找不到了呢?”摄像师围着他一个劲儿地猛拍,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镜头。副导演摊了摊手:“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就连陶然都喊不住秦墨,他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无法和人正常地交流。其实这才像是秦墨的常态。如果没有陶然的加入,他在这一期的里,呈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形象。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似乎是不屑和人交流;偶尔会突然像是一根紧绷到要断掉的琴弦,给人的感觉神经兮兮的。节目组的人都在说风凉话:“八成是他又想折腾人了。”陶然却知道,事出必然有因。在东屋找不到,秦墨冲进了北屋。陶然并不指责秦墨,反而是和他一起在房间里翻找,轻声细语地问:“丢了什么呀?”或许是她的声音太温柔了,也或许是秦墨现在太无助了,他就像是被万年不化的冰川包围着,而她如同春日的耀光一样,融化了那些冰墙,春水裹着碎裂的冰块,缓缓地流过他的心河。秦墨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一个玩偶,布老虎,我mama给我做的,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他从没有叫过继母mama,他认可的mama,只有早早过世的生母。有的人难过的时候,会哭得很大声,换取别人的安慰。秦墨却越是难过,就越是沉默,也会变得强硬。但其实那只是伪装出来的,剥开看似坚硬无比的蛋壳,里面是水一样柔软的蛋液。陶然心疼极了。她能感觉到,这件事对于秦墨来说,像是天都塌了一样。可秦墨的痛苦太压抑了,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人连“疼”都不会表达。一般的小孩子会哭,是知道哭了就有人关心。秦墨呢?在他很小的时候,一定也哭过吧?可哭干了眼泪,都没人理他。所以他才养成了这种在外人眼里十分古怪的性子。家里被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于老太太一回来就吓了一跳:“这是作什么孽呢?”陶然解释道:“秦墨丢东西了,很宝贵。”她怕说的轻了,老人家不重视。一听说很宝贵,于老太太第一反应就是值钱,怕不是遭了谁惦记吧?她最知道村子里的情况,可不是越穷越纯朴,而是穷山恶水多刁民,连地里的玉米都有人偷,更别提是这城里来的孩子带来的值钱东西了。“我想想今天都有谁来过咱家。”于老太太带着他们,一家一家地找过去。才找到第三家,就看到小宝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布老虎,秦墨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那只玩偶抢了回来。小宝“哇”地一声哭了。一个黑黑壮壮的男人冲出来:“谁欺负我儿子?”于老太太掐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