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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陶然沉默。冯老问:“公主,您在犹豫什么呢?”陶然说:“容昭是怎么想的?”等系统带回治疗容昭的方法,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婚约不婚约的,她其实不太介意。可是容昭不一样啊,从前他是一枚受人摆布的棋子,难道到了今时今日,他还是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大事吗?而且,她到时候是要死遁的,会不会给容昭留下一个“克妻”的坏名声?至于容昭会不会因为这份婚约,对她动了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拜托,那可是容昭啊。当他还是太子时,京中多少贵女倾慕与他,那些女子各个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何曾见他多看过她们一眼?哪怕他后来失去太子之位,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机阁阁主,不知道多少闺阁少女一边怕他,一边又把他当做梦中情人,可他从来不解风情。陶然这种咸鱼,容昭怎么可能喜欢她?更别提,俩人其实都有十几年的婚约了,早就习惯了就算有这份婚约,也只是一纸空文。容昭冲了进来:“我愿意!”他走得实在是太急,完全顾不上公子仪表,身上的环佩声音都显得有些凌乱。听到那些“叮叮当当”的碎响声,他有些懊恼,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引起陶然的反感,站定了脚步,“你呢,你还喜欢卫冲吗?”终于,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这句一直堵在他的心口,哪怕他找出一万个陶然喜欢他的细节,还是忍不住想问的话。陶然当然不喜欢卫冲了,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找出了一个符合原主人设的借口:“孟佳和卫冲都在一起了,孟佳可是我的好朋友,我堂堂公主,怎么可能抢自己闺蜜的男人?早就对他没感觉了。”容昭心里的那块巨石落地,只觉得畅快无比。他恨不得舞上三天三夜的剑、画上三天三夜的画,来宣泄心中那种畅爽。太好了,她亲口说,她不喜欢卫冲。他握住陶然的手,“我这就动身前往岭南,这件事交给我吧,日夜兼程,最多只要五日就能到达,不出十日,冀州危机必解!”他的手看起来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那样苍白,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玉石那般寒凉,可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时,才知道那双手其实有着烙铁一样的guntang。明明是从手心传来的热度,却把陶然的脸都给烧红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和容昭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婚约是虚假的,可她骤然加快的心跳速度做不了假啊。他总是那么可靠,安州霜冻,他说交给我;冀州被围,他又说交给我。明明是那样孱弱的身体,却像是一座大山一样顶在她前面。这种感觉对于不管做任何事情、向来都靠自己的陶然来说,非常陌生。但是一点也不讨厌。这是奇异的感觉,让本来该在第一时间就挣开容昭双手的陶然,就那么被他握着了。“我和你一起去。”陶然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我这都是为了任务!该死的系统怎么还不回来?第52章假太子岭南的气候比冀州那边温暖得多,这里像是压根就没有冬天这种说法。在盎然的绿意和锦簇的繁花中,陶然见到了声震两朝的镇南王本人。他年纪很大了,七十多岁,放在平均寿命不高的古代来说,已经是相当的高寿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但他看起来却还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穿着一件黑色的道袍,走起路来步伐十分稳健。陶然、容昭、冯老,都向镇南王问好。容昭说:“我这次来岭南,也是想查明自己的身世。”容昭身上带着一幅上官岳亲手画的画,画里就是他的母亲,是上官岳于容昭诞生的那个大雨夜所见。他用双手把画递给了镇南王。老王爷眼眶微微湿润:“这是五皇妃,她一向喜静,极少在外人面前出现,喜欢幽居在古刹里。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躲过当年那一劫吧。”世上见过五皇妃的人并不多,知道她真实身份的那就更少了。他说:“孩子,你过来,我替你把把脉。”容昭依言向前。没有什么比脉象更能证明容昭身份的了,他的的确确是楚国皇室遗孤。“和五儿一模一样的病症,这是只有容楚皇室才会得的病。”老王爷摇头叹气,在心里想道,“这孩子能活过三十吗?”如果不是容楚皇室之人,各个都生来病弱,就算出了再是惊才绝艳之辈,也是个短命鬼,无法带领楚国走的更远,前朝何至于败在容德手中?陶然问道:“王爷,容昭的父母,五皇子和五皇妃,是怎么样的人呢?”其实这也是容昭想问的,只不过他情绪内敛,还在思考该怎么问出口,不像陶然这样单刀直入,他感激地看向陶然。陶然对他微微点头,报以一笑。原来她真的很懂容昭啊。不是作者对笔下人物那种。她总能轻易地就看清他表面的平静之下暗藏的波澜。当然,他莫名其妙脸红的时候的除外,鬼知道他整天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喂!“五儿和他妻子吗?”老王爷双眼里有着追忆,把往事娓娓道来,“他们是最不像皇室中人的,反而像是一对江湖隐士,一个颇有诗情,另一个很有画意……”陶然:“哇,容昭画画就很厉害,他就是清静山人哦,原来是随了爹娘。”“本王府上就珍藏了几幅清静山人的墨宝。”镇南王微笑着说,“我也算是看着五儿长大的,他以前叫我一声世伯,你如果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叫我一声爷爷。”镇南王是前朝唯一一位异姓王,皇室之人尊称他为世伯很恰当。这样的称呼对容昭来说,本该是艰涩的,很难叫出口。可对上老王爷那满眼的慈爱,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一直在被人当作棋子的他,似乎第一次触碰到了长辈对晚辈真正的关爱。他叫了一声:“宋爷爷。”老王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冯老忽然开口:“王爷您虽然久居岭南,却对天下大事一点也不生疏,看来之前容昭因为真实身世引起的轩然大波,您也应该有所耳闻了吧?”镇南王:“自然。”事实上,他的人一直在设法接触容昭,想要看看这位所谓的前朝皇室血脉到底是真是假,只不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被容昭先一步登门拜访。冯老重cao旧业,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