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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每个月也就尝那么一两次荤腥,半大小子在学校也时常饿得慌呢。……“那……我姐呢?”他小心的问道——一家人都安排好了,可就是不提他姐,是真的生气了吗?想起他姐,小海心里头也是万分复杂——他姐高三的时候,每次回家都没断过荤腥。而他那时候上初中,只要没赶上他姐回来的周末,家里头就还是清汤寡水,老样子。心里头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但再怎么情绪复杂,到底一家人这么多年,突然莫名其妙大家关系就冷了,他总还想问清楚的。黑夜里,小海看不清楚哥嫂的表情。珍珠正准备开口,吕成摸上了她的手背。她便又不吭声了。只听吕成轻声叹息:“小海,我也不瞒你。”“你姐在那边,一开始挺能赚钱的。一个月能赚四五千块钱……但那些钱她自己留着,你嫂子生孩子,咱妈找她借钱……”他想起珍珠做的手术,这会儿也咬紧牙根,说不出话来。还是珍珠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感情不深,没缘分。”“小海,你姐挺有本事的,写书得时候把我们都写进去了,回头你闲了放松也可以看看。”遮掩什么呢?小海从小就懂事,如今十四岁,又不是永远十四岁,迟早要知道的。总好过他见了自己的jiejie,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小海瞪大眼睛。他又不傻,这书里头写的是什么,他多少也能猜得出来。肯定没好话。而珍珠在此时笑了笑:“去了帝都,你们要是碰巧遇上,你该干啥干啥。咱们只是少来往,又不是深仇大恨,不影响,啊。”小海沉默着没吭声。但同时,他也知道他姐肯定是做了很过分的错事。而他嫂子……果然还是那么好,那么心疼家人……这让他更加坚定信念。如果他姐不认错,他绝对会站在哥哥嫂子这边的。漆黑的夜里,珍珠这话说得温柔又有力量,仿佛是轻描淡写地带着笑,格外大度。但只有吕成知道,珍珠这会儿反握他的手,相当用力,指甲都掐进去了。让他这铮铮铁骨的汉子都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女人啊,心眼儿小的时候,那真是——“嘶——”第446章坐个月子丁海洋家里如今是一片忙乱。孩子出生都半个多月了,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丁海洋打开房门时,他正扯着嗓子嗷嗷大哭呢。屋子里混着孩子奶香和屎尿,再加上密不透风发酵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会儿连呼吸都不顺畅了。没办法。生孩子的时候寒冬腊月,江州又不集体供暖,她们家往年冬天都是开着电暖器的。如今电暖器被挪到白秀娟卧室里,前头细伶伶的支架上,依次挂着三四个洗得有点泛黄的尿片,被暖气熏得硬邦邦的。“这屋子的味儿也太不好受了……”丁海洋有些郁闷的说道。……话音刚落,厨房里走出来一位大姐,这会儿颇有自信的笑着说道:“你们男人懂什么呀?坐月子就是要这样的,可不能随便受风,老了要得病的。”完了还要再追问一句:“你们家不是还有个姑娘吗?这又不是生头一胎,原先都没点印象吗?”“这要是我不来,你这个月子做不好,老了不知道多少病呢……”一边说着,顺手又把桌上不知几时放在那里的空奶瓶拿去倒了点开水,上下摇晃着涮了涮就算完事儿。手上动作倒是麻利,可丁海洋瞅着,怎么那么难受呢?……厨房里抽油烟的简易大炮筒开着风扇抽的呼呼的,那头还在麻溜的切着菜,空气中隐约弥漫着猪蹄汤的味道……人家活儿做得倒是真挺到位的。丁海洋也没办法,只能坐在沙发上,打算看看电视。毕竟家里头一片乱糟糟,眼不见心不烦,得赶紧转移注意力才行。他倒是想看看儿子呢,可儿子在那边嗷嗷哭得让人头疼,白秀娟在里头啊啊地哄着……他琢磨着,等孩子不哭了再看吧。再看一下厨房里干活的大姐,丁海洋其实心里头也不太看得上——但没奈何。他一个月就出一千块钱,这还是白秀娟住院的时候直接从旁边病房里找的护工,人家嫌医院里太腌臜了,又碰到点事……这边给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活轻松,也就做做饭顺带搭把手的事儿……大姐也是做惯了的,琢磨了一下就过来了。……要说这会儿,医院里按摩的、催奶的、还有月嫂什么的,虽然不流行,但也有。再不行,有那专门带孩子的保姆,多多少少也更专业一点。可偏偏,为了省钱请的这位大姐都五十多了,行事作风完全老一辈儿的思想。不光是对待产妇,对待孩子,也都这个理念。一开始,白秀娟倒心疼儿子,想买几包纸尿裤呢。结果大姐一力回绝,还好心的带来了自家孙子小时候用过的尿布,说这样子的有福气……她孙子白秀娟也看过照片了,白胖。就是有点儿胖过头了。人家小孩,那叫藕一样的白胖胳膊。他们家小孩,那叫米其林一样的圆润身材。不过这年头,谁也不会觉得孩子小时候胖点儿没福气,小时候胖不叫胖,大了就抽条了。总而言之,稀里糊涂,反正人家就走马上任了。大姐到底是干惯了活的,伺候这高龄产妇那也算是尽心尽力——窗户不给开,暖气不能停。洗脸刷牙洗头洗澡?那更是想都不要想。别问,问就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不会有错。一时不注意,老了要遭罪的。还特别热情的精心调整孩子睡姿,努力想叫他睡出个代代传承的扁头来。当然了,一千块钱的工资,所能包括的有限。人家不住家,白天早上过来,帮忙搞搞卫生,洗洗尿布什么的,顺带再做两顿饭。别的……一千块钱还要什么自行车?怕不是在想屁吃。……这么一来,图省钱的后果就是,这家里头剩下的活,白秀娟不干,丁海洋就得干。夫妻俩总也跑不掉的。以至于明明才回家半个月,丁海洋只觉得头都要秃掉一大块了——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家里头的事儿那么多呢?那天要不是这位大姐大惊小怪的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