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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小二没想到陈嘉琰长得如此天人之姿,忙过去牵过马匹朝后面马厩走去,边走边偷偷地回过头来瞧陈嘉琰。沈画棠“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推了陈嘉琰一把道:“你看那小二对你依依不舍的样子。”“你别乱说,”陈嘉琰有些窘迫地避开她的眼睛,“他只是好奇罢了。”沈画棠也没再接着取笑他,摘下帷帽跟在他后面就走进了客栈里。客栈正堂的柜台后正坐在一个白衣男子,低垂着头看起来神情很是温和,沈画棠有点诧异这客栈老板竟如此温润如玉,刚想多瞧两眼,就被陈嘉琰一脸不悦地挡住。沈画棠白了他一眼,只好随意朝客栈其他地方看看,只听陈嘉琰对那男子说:“来一间你们这里最好最大的客房。”沈画棠听着这很霸道王爷的语气撇了撇嘴,正堂里挂的山水画很雅致,虽不是名家所作,但显然这客栈的主人精心挑选了。沈画棠刚上前两步,想再瞧得清楚一些,就听见一道女音带着些不可置信轻轻响起:“王妃?”沈画棠转过脸,便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妇人端着一个木盆站在自己面前,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牵着她的手,也带着些好奇地看向沈画棠。“荷香?”沈画棠也有些惊讶,“怎么是你?”“这是妾身和夫君开的客栈啊,没想到在这里遇上王妃了。”荷香放下木盆,一脸温善地说。沈画棠转身一看,那个柜台后面的白衣男子居然是施子阳,因为被陈嘉琰遮挡住了所以她才没瞧见。施子阳不认识陈嘉琰,但听得荷香这样说立即明白过来,马上站起来欲朝陈嘉琰行礼。陈嘉琰伸手一托便托住了施子阳欲弯下的身子:“不必,我们也是私底下出来的,你们只当忘了我们的身份就是。”荷香立马点点头笑着说:“想不到在这遇见老爷和夫人了,这琅州确实景色秀美,值得观赏。妾身在这也有几年了,若是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问我。”“没想到你们开了客栈,日子还过得这般滋润。”沈画棠笑着说。“我们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来到这琅州,发现城外客栈生意还挺好,正巧先前有家客栈要举家搬走,我们便买下了他们的地方,自己做起了生意来。这还多亏了夫人给我们的那些银子,再加之妾身和夫君先前也有点积蓄,这才将生意做了起来。”荷香笑着说。“那你们生意做的还不错吧?”沈画棠问道。荷香笑着点点头:“养活我们一家是没问题了,这些年还攒了些积蓄下来呢。”荷香牵着的那个胖小子偷偷瞥了沈画棠一眼说:“娘,这位夫人生得可真美啊。”沈画棠笑逐颜开道:“你这孩子嘴倒是甜。”荷香怜爱地看了儿子一眼,笑骂道:“油嘴滑腔的!”陈嘉琰轻咳一声,走上前来握住沈画棠的手说:“你不是累了吗,上去休息吧。”陈嘉琰高大修长的身形在小小的客栈里显得很具有压迫力,荷香不敢看他,只好顺着他说:“...夫人如果累了,就去歇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吩咐我便是。”沈画棠无奈,暗地里使劲掐了陈嘉琰一把,陈嘉琰像没感觉到一样,揽起沈画棠便走。“夫...夫人!”施子阳突然叫住了沈画棠,陈嘉琰立马不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施子阳顶着他目光的压力,上前两步,涨红了脸说:“夫...夫人,我听说你jiejie她后来出了意外,不知可否有人安葬她?”沈画棠朝他瞧了一眼,点点头说:“四哥哥悄悄将她安葬了,因为事情不好听,也没多少人知道。”施子阳释然地笑笑:“那便好。”荷香在一旁跟着说道:“相识一场,我们也不想看着她死后太过凄惨。还想着若是真的无人安葬她,我们便回老宅拿些她的东西,给她做个衣冠冢,也能每年祭拜一年烧些纸钱。如今听到她有处安葬也就放心了。”沈画棠不由得想起了荷香身上拿些纵横交错的伤痕,语气柔和地看向她说:“也难为你了。”荷香笑着摇摇头:“都过去了,妾身早就忘了,放下总比记着更令人轻快些的。”沈画棠朝她赞许地点点头:“沈画盈若是能早些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了。”陈嘉琰从背后拍拍沈画棠说:“行了,上去歇息吧。”王爷发了话,荷香和施子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垂着头站在一旁。沈画棠从后面扭了陈嘉琰一把,有些犹豫地看向施子阳说:“施公子,沈画盈死的时候是怀着身子的。”施子阳一愣,点点头说:“我知道。”一旁的荷香面色有些尴尬地说:“这件事传得很广,如今还是大齐各地人们的饭后谈资。我原本还担心这事会对王...夫人的名声有影响,可后来听闻夫人在大殿厉斥逆贼,好不威风,各地女子都将夫人看作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呢!”沈画棠微微红了脸道:“过誉了。”施子阳瞧出沈画棠的意思,朝她轻轻微笑摇头道:“夫人,那孩子不是我的。”沈画棠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我也就随口一提。”施子阳看向自己留有残疾的伤腿,眸子里尽是平和温和:“夫人不好奇我是怎样变成如今这样的么?”第98章.番外六:蜜月(下)好奇是有点好奇...可这怎么能问呢...沈画棠有些奇怪他为何突然提起了这个。“因为,”施子阳淡然一笑道,“我不愿,想逃出去,她就让人把我的腿打断了。”沈画棠看着他眸子里沧桑过后的坦然平静,不由得紧紧握住了陈嘉琰的手。“所以妾身没办法,只能趁机背叛她求助王妃,”荷香也很是坦荡地说,“她的死也有妾身的推波助澜,但是妾身不后悔,如若妾身不这样做...夫君就被她折磨死了。若是她死后有什么怨气,妾身也不怕她来寻我。”施子阳揽住荷香,孱弱温柔地冲她一笑,继而看向沈画棠道:“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罪孽深重之人,如今能过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很知足了。”“也不算吧,只能说命运造化弄人。过去的都过去了,就忘了吧。”沈画棠看着他们俩说。荷香点点头:“夫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沈画棠迟疑了一下,看了施子阳一眼。施子阳立马识趣地转身离去。“我想...沐浴,你能叫人抬热水上去吗?”荷香忙点点说:“自然是可以的。”陈嘉琰却立马反驳道:“不行,虽说天气暖了,可夜里还是有些冷,你会受凉的。等回了城里再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