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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为他多隐瞒一点,就算是演戏也应该坚持到底不是吗?难道你认为事已成定局,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你觉得我在期待什么呢?”“喔,这可不好说啊。”露比说,“你知道我在期待什么吗?”鬼才知道。狄恩的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话,但绝没有丝毫贬义,也绝不是冒犯。相反他的脑袋里装满敬畏,真心诚意地认为世间不会再有人能猜到露比的心思。老人显然也不是这世间的例外,他表现得和狄恩一样真诚,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问:“你在期待什么?”“这可能是个好消息。”露比说,“因为我们期待的事是一样的。”“我不太明白。”“你期待这件事能够快一点走向终点,我也是。时间不早了,我认为一天的事都应该在十二点以前结束。”“现在快要十一点了。”老人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看来剩下的时间都要在耗尽在等待午夜到来,迎接一场狂欢的终点。“从正常的角度来说,我们双方都理所应当支持自己的一方赢得最终胜利,可我却说我们期待的结果相同。你也许在想,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真不好办。”老人摇着头说。“是啊。这种事真是很难说出口,希望自己人输了比赛。你不介意我用比赛来形容我们之间的较量吧?”“当然不。”“这是场不能输的比赛,输掉就等于丧命。为了保住你的家族不被侵蚀,保证你的儿子有一段更安稳的人生,这场较量只能有一个结果,就是以施乐会的失败为终结。”可是施乐会长久以来的规则毕竟印刻在杀手们的内心深处,尽管老人只不过是在一次意外之下成了其中的一员,但这根深蒂固的印象却终生难以磨灭。对老人而言,这种规则甚至还带着一些感情色彩,是父与子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即使现在老人不得不在亲情与传承之间做出选择,也仍然无法当着他人的面说出希望施乐会就此绝代的话来。然而不管他如何在言语上做出回避,露比都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露比的语气几乎是夸奖,这对一个年纪可以当他父亲的人来说似乎很不妥当,但老人丝毫没有流露出反感的情绪。非常好这个词出现在露比话语中的频率只能说是稀有。这种夸奖无关年龄和阅历,唯一相关的只有智慧。“你是他的老师,你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杀手,有一段时间你对他来说是一个高不可攀的目标。可后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拿走了你的力量,也许你还是可以对付很多厉害的对手,可是却再也对付不了他了。”停顿。露比说:“你需要一些外援。”“你们不能算是外援。”老人说。“我不是在说我们,我是在说在钻石大楼顶层的那个聚会,那个你最应该出席,但又不得不缺席的订婚宴会。”“哦,他们是真心相爱。”老人说着,嘴角露出了微笑。“真心相爱再加上婚姻盟约,世上最完美的事也不过如此了。”露比说,“如果罗德尼·邓肯还有什么头疼的对手,恐怕这位戴瑞克叔父就算一个。我听过他参加选举的演说,很鼓舞人心,今年他非常有希望在自己的仕途上跨出一大步。”“那个老头子。”阿利克忽然插嘴说,“他还能活几年?”“老头子活得比你想得长多了,况且在政界里头怎么样都不能算老。”“喔,他也许不会那么快死,但总会老糊涂的吧。”阿利克紧追不舍。“那也足够了,我们做个最保守的估计,他还能活个二十年,据我所知国会议员年纪最大的干到了九十多岁。以戴瑞克的身体状况来看,说不定他能打破这个纪录。多么完美的帮手,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无论如何他也得利用手头的一切力量保护好杰拉德家族。”露比说,“真的非常好,现在万事俱备,你只需要再等待最后的这一个小时,一切就都完美地画上了句号。”“这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是好事。如果我的酒柜里还有另一瓶酒,我一定会把它打开提前庆祝这件好事的发生。可是真遗憾,我最近很难得出远门,也没有时间去挑几瓶好酒。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没有死呢?”“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必死无疑了?”“你是没有说过,不过也是有这种可能的吧。万一他没有死,万一我的合伙人又犯了什么傻,让他溜走了,那么就算邓肯家族就此瓦解,只要他活着就一定还会卷土重来伺机报复。那样或许比现在更糟,你的身份已经不再隐秘,而他却可以隐姓埋名人间蒸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有可能吗?”老人目光狡黠,“你刚才可是非常有自信地和我打赌,施乐会将就此绝代啊。”“有自信的不止我。”露比说,“我们好像都还有一张王牌在手。”老人露出了微笑,问道:“是同一张吗?”“是的。”露比回答,“是同一张。”第61章毁灭之时黑色面罩下是一张熟悉的脸。罗德尼·邓肯神色自若,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曝光在对手眼前。他和前两次见面时大不相同,在夜晚的邓肯家族时他体面而阴鸷,是个年轻冷酷、凶残阴沉的黑道头目,第二次相见却又展现出与传闻不相符的涵养与理智,不见了杀人如麻的黑道戾气。今天他摇身一变,穿着隐秘行动的战斗服,全副武装精力十足,双手握着枪,以一种习惯行走于死地的模样站在艾伦面前。艾伦忍不住想起他在院子里豢养的黑豹,那就如同是他的化身,此刻他正蓄势待发扑向猎物。“你要一场公平的对决?”罗德尼说,“怎样才算公平,难道要我对着自己的肩膀也来一枪?”“当然不用,怎么说呢,虽然你换了个更有趣的身份,可为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幽默感。”“幽默感。”罗德尼笑了,好像艾伦真的说了个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你怎么知道是我?”他问。“有很多原因,按理说,你绝不可能雇佣我们杀害自己的父亲,所以从一开始就该把你排除在怀疑名单之外对吧?可是那个房间始终让我有点介意,因此产生了一些怀疑。”“什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