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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上坐了一阵,直到确定小屋周围再也没有活人才站起来。他走到那个最后死去的人面前,用脚踢了踢,看到背后致命的伤口。这一枪不是他开的,不是他霰弹枪里的独头弹。有人救了他的命,替他杀死这个意料之外的最后一个人。沃特伸手擦去脸上的血迹,踩过满地碎玻璃,扶起一张木头椅子坐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跳慢慢平复。真是,物超所值。第28章蝴蝶巴瑞克是谁?巴瑞克坐在奇奇餐厅一角的卡座里等待早餐。今天的推荐菜单是烟rou三明治和芝士香肠卷。他各点一份,加上一杯苹果汁,一杯热咖啡。最近他过得不错,为别人跑了趟腿,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本来拮据的日子也有了起色。他一直很喜欢这家餐厅,菜单价格比别的地方要贵一点,但是味道没得比,那个叫亚莉克希亚的女服务生又年轻又漂亮。巴瑞克喜欢她咖啡色闪闪发亮的头发,还有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的臀部。她的态度很亲切,对谁都一样,今天她问他想吃点什么,还说天气真好。他决定以后要经常光顾。早餐来得很慢,他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亚莉克希亚向他走来。“咖啡、果汁、烟rou三明治、芝士香肠卷。还需要其他什么的话,我就在那边。”巴瑞克想模仿那些有教养又体面的绅士说声谢谢,但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他刚张开嘴巴就听到砰一声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种巨大的冲击力钻进他嘴里,整个世界都崩裂了,他看到自己的血溅在桌子、餐盘、咖啡杯、玻璃杯和年轻女招待的脸上。巴瑞克往后仰靠着卡座靠背,朝他开枪的人在一片惊叫声中逃离了餐厅。“克莱门特也死了。”露比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似乎有些遗憾地说。“克莱门特又是谁?”艾伦躺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抛接着一颗彩色塑料玩具球。这张沙发并不柔软,躺在上面甚至还有点难受。这就是露比工作的地方,所有一切都和他本人有着相似之处——应有尽有,但不会让人很舒适。“克莱门特是我们的委托人,你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死了?”“没什么,只是和你聊聊而已。”露比说,“因为你不肯去卧室睡觉,非要赖在我的会客室里不走,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找个不容易起争执的话题沟通一下感情。”“是你要我来的。我根本不想住在这里,就算真有百人佣兵团要闯进我的家,我也有办法应付。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以前的确发生过,不过以前你还是单身。”露比向他看了一眼说,“我比较喜欢那时候的你,脑子里只有枪和杀人,为了完成委托会花上很多时间去接近目标。”“我也喜欢那时候的你,只顾赚钱,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我现在也没关心。”“那我可以回去吗?”“当然不行。”露比说,“让你住在这里不是因为我关心你,而是因为我关心这个委托,如果你执意要住在你那个自以为安全的小爱巢里,麦克就不能专心去做好他的工作。”“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对这个委托这么热心?”艾伦问,“有什么阴谋?”“没有。”“一个快退休的警察能有多少积蓄支付白猎鹰的委托费?”“不关你的事,你现在不工作,等事情结束了还躺在床上,酬金根本不会有你的份。”“我不要酬金,只想知道真相。”“不告诉你。”“……”艾伦沉默了片刻说,“我们还是来聊聊那个不容易起争执的话题吧,克莱门特是哪个委托任务的雇主?”“查德曼·琼斯。”“我还以为出得起那么高的酬金,雇主应该是个更有来头的人。”“他是个常在街头交易的药贩子,而那个委托银币迈尔斯暗杀沃特的雇主巴瑞克,昨天早上被人枪杀在餐厅里。他比克莱门特更惨,只是个跑腿的。”“所以他们都不是真正的雇主。”“为了避免被追查到雇凶杀人的线索,找个传声筒是最方便的做法,克莱门特和巴瑞克这样的人虽然很难做到守口如瓶,但事后灭口也很容易。处理他们比处理渡鸟还要简单。”“你知道真正的雇主是谁吗?”“如果你要问我确定的雇主的名字,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不过可以肯定雇主是和卜伦诺家族有关的人。经过这些天的运作,家族势力已经自然分成了两派,墙头草和中立派不值一提,反对派人数众多,而庞德·卜伦诺的支持者似乎只有普利兹·琼斯。”“他稳cao胜券了,普利兹有近两千人的佣兵。”“这又不是打仗,不是比谁的人数多。”露比说,“如果可以避免火并,没人愿意发生流血冲突。小范围械斗可以威慑对手,大规模枪战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那么他们就打算用暗杀对方的重要人物来打持久消耗战?”“这只是其中一个策略。现在整个家族的矛盾都在庞德·卜伦诺一个人身上,让他从此脱离家族关系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死,要么进监狱。”“你觉得他有可能会输?”“他不一定会输,但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A计划有了漏洞,仅仅躲开暗杀,靠普利兹·琼斯的力量对付反对派已经不够了,我希望他还有个B计划,仅此而已。”“他的B计划就是继续动用普利兹的力量去对付沃特,你早就知道麦克一定会重视这个委托,会全心全意助沃特一臂之力。”“麦克的正义感很迷人。”露比说,“可惜只有这种时候最管用。”“虽然我很高兴你称赞他迷人,但还是怀疑你安排这个委托的动机。”艾伦用的词是“安排”,而不是“接受”,但露比置若罔闻。“尽管去怀疑,反正我不会告诉你。”“没关系,我会自己弄清楚。”艾伦忽然问,“我能喝一口你的酒吗?”“不能。”露比说,“第一,你受伤了。第二,这是我的酒。第三,你想都别想。”他话音刚落,房间角落的小摇床里传来一阵哭声。艾伦幸灾乐祸地说:“你的小混蛋醒了,你得去给他换尿布。”露比走过去看了一眼,抱起摇床的里小婴儿。“让你失望了,他没有尿湿。”艾伦觉得兰德比出生时大不了多少,哭声却还是一样惊人。露比走向他,没等他挣扎着坐起来就把孩子放在他的胸口上。艾伦忽然着了慌。“你抱着他。”露比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