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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范无咎是有信心完成的。可谢必安现在远在边关,要起码三年才能回来。三年过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所以这次的任务必须得由范无咎自己完成,谢必安充其量也只能远程指挥一下罢了。早些时候范无咎问过谢必安究竟该怎么做,谢必安说:“想完成尹子徽的三个愿望,最主要的是让他彻底忘掉姜举,只要他不再喜欢姜举,他就不会因为嫉妒非要娶姬兰,姜举也不会离开国都在边疆势力坐大。”七爷还交代了:“想让他不爱姜举,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爱上别人。”让尹子徽爱上别人,说得倒是非常简单,可是范无咎自己的感情都弄得一团糟,更不用说想方法去撮合别人。七爷交代他,让他好好注意一下尹子徽身边的人,看看有没有人对尹子徽情根深种。范无咎叹了口气,心说,我若是能分辨得出来,那我就不会天天被人说是块木头了。罢了,明日再说吧。范无咎靠在榻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透过榻边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月亮。不知谢必安此时睡了没有,听说边疆很冷,范无咎生前从未去过那里,死后没有感觉分不清冷热,故而也不清楚边关究竟有多冷。眼下已经入秋了,边疆应该是冷的,谢必安一向怕冷,范无咎有些不由地有些担心他。思绪渐渐飘向西北,范无咎看着月亮,眼皮渐渐沉了下去,不管天南地北时空转换,他们始终瞧着同一轮月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三声鸡鸣,又是新的一天。今日不轮到范无咎当差,他决定先出宫去找姬兰。倘若自己有没有本事让尹子徽喜欢上别人,至少能先和姬兰混熟,在尹子徽打算娶她时将姬兰带走,大不了让姬兰和姜举远走高飞,也能防止日后绝大部分悲剧的发生。有小卷在手,范无咎很快找到了姬府的位置。他在姬府门口晃荡了一会儿,纠结于究竟是翻墙直接进去好呢,还是假借姜举的名声走正门进去会比较好。正当范无咎准备找个没人的角落助跑翻墙时,姬兰却走出了门。姬兰手里拎着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独自一人往街上走去。范无咎突然在原地愣了几秒,看着姬兰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里,才快步跟了上去。美人桃花面,是他认识的姬兰。他甚至知道了姬兰现在是要去见谁,她的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今日是中秋,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街道最末端离石拱桥不远处的卖胭脂的小贩好似没有睡醒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吆喝着。走到小石桥旁边的柳树下,姬兰终于停了脚步。她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好像突然看见了什么人,伸出手朝对面挥了挥。范无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因为朝着姬兰走来的人,正是他自己。一身黑衣,头发简单地梳了个发髻,脸庞尚且稚丨嫩,是十四岁的范无咎,单纯善良,透着些少年气。范无咎躲在街角,偷听着两人谈话。姬兰笑着说:“今天中秋,给你带了些月饼。你说你家里没大人,我猜想是没有人给你准备这些东西的。”小范无咎红着脸,有些害羞:“也还成,我哥他会做一些简单的糕点,吃起来跟月饼还是差不多的。”“你哥做的是你哥的,你姐做的是你姐的,我把你当弟弟,你尽管拿着吧。”沉睡已久的记忆突然醒来,范无咎想起,原来自己曾经对姬兰是有过好感的。当年自己常常与姬兰来往,谢必安从不询问他去了哪儿见了谁,所以谢必安并不认识姬兰。少年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后来范无咎得知了姬兰有了心上人,心思也渐渐淡了,甚至之后的几千年他都记不得有过姬兰这个人了。却没想到,因为这个任务,阴差阳错地让他又想起了她。既然回到了自己还活着的时代,自己能不能想办法救自己?让范无咎不要一个人等谢必安回家拿伞。可如果自己没能死去,就不会有后来的黑白无常,自己现在也轮回多年,早都忘了谢必安。算了吧,现在挺好的。活着有活着的好,死了也有死了的好。只要有谢必安在,上至碧落下达黄泉,哪里都是家。想起谢必安,范无咎心头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暖意。一晃神的功夫,小范无咎已经拿了篮子,朝家的方向走去。找机会得回去看看,范无咎想。与范无咎分开后,姬兰准备先去街边的胭脂摊子上看看自己前些日子与老板订的胭脂膏可否做好,然后再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准备中秋夜宴。可笑着转身之际,她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范无咎不过一时沉浸在回忆中,忘记隐藏身形,没想到姬兰的眼力如此之好,竟能从茫茫人海中筛出他来。四目相交,范无咎也不再躲藏,反正自己的目标是姬兰,总归是要见上一面的。于是范无咎走上前去,伸出手和姬兰打了个招呼。姬兰错愕地揉了揉眼,又朝小范无咎离开的方向再三确认之后,才又回过头来朝范无咎看去。两人容貌几乎一模一样,但眼前的人比刚刚与她见面的范无咎高了一大截,五官也更加坚韧,失去了少年人独有的灵动。而且,眼前人与姬兰认识的范无咎最大的不同是,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好像天生就失去了脸上的肌rou一般。“你,你是……你是范无咎的哥哥?”姬兰突然问道。第20章故人来3“你,你是……你是范无咎的哥哥?”姬兰突然问道。八爷满脸黑线,他想,如果是谢必安的话,一定会立刻应下来,还能将一切圆得滴水不漏。可范无咎毕竟是范无咎。“不,我是范无咎。”八爷说。“那刚刚的那个呢?”姬兰指了指身后。“那个也是范无咎。”八爷一本正经道。八爷成功地将姬兰搞得一脸懵逼。只见姬兰低头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然后“嘶”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应该不是在做梦啊。”“我是范无咎,他也是范无咎,我就是他,但他现在还不是我。懂了吗?”范无咎解释道。姬兰摇摇头。“我来自很多年以后,是死了的范无咎。我奉命回来办事。”古人都迷信,所以范无咎并不需要向姬兰做过多解释,姬兰就能相信范无咎的说辞。“那你是神仙?”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