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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不一会儿又想到钱上去了。他瞅了瞅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叹了口气,还是移过去抱起了他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等你醒了,一定要向你要钱!!”萧月痕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天啊,你喝了多少酒啊?我都快被你熏晕了。匈奴酒鬼……”萧月痕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好奇的摆弄着那人脖子上的狼牙项链,结果把那人弄得好痒痒,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觉得萧月痕身上好暖和,伸出强壮有力的胳膊紧紧搂住萧月痕的细腰,像抱枕头似的将萧月痕锢在了自己手臂里,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萧月痕看起来很瘦弱,实际上是骨架小,该有rou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所以抱起来轻轻的,但是却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那人喝醉了酒,抱着香草味的萧月痕舒舒服服地睡着了。“疼死我了!”萧月痕被他勒得气都喘不过来,伸手使劲推了推他结实而有弹性的胸膛,结果那人更加紧了紧手臂,抱着萧月痕,身贴身,一点缝隙都不留。萧月痕没办法了,只好就任凭他这么抱着,侧躺在他健美的手臂上,脸贴着他古铜色的颈侧,也累得睡着了。过了三个时辰以后,刘曜的酒醒了。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立刻被眼前的景物吓了一跳,眼下这里决不可能是自己的王府。他想起身,却觉得头疼欲裂,忽又看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更加吓了一跳。他不动声色地微微松开自己怀抱萧月痕的双手,想看看怀里的人,结果萧月痕立刻就醒了,翻了个身,眼神迷糊的看着身侧有点尴尬的刘曜,撑起上臂,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了起来。“哇……你醒啦……?”萧月痕睡得半醒不醒的,打着哈欠看了一眼刘曜,在他警戒的目光下,职业性的抓过他的手腕,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帮他号脉。“哈……没事了……匈奴人就是这样天生体格强壮……”萧月痕闭着眼睛说完这句话,放开刘曜的手,又趴下去睡觉。刘曜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火堆上自己的衣服,摸了摸,已经烤干了,刚想拿过来穿,身上披着的布衣,顺着他的胳膊滑落下来。刘曜一看,这件衣服不是自己的,回头看了一眼光着上身,蜷在地上的萧月痕,捡起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才拿起自己的狼皮夹袄穿上。刘曜穿好衣服后并没有走,反而身靠背后的山石,坐在了萧月痕的身边,心里五味翻杂。今天是他哥哥刘聪为新生皇子册封的大喜日子。皇后石一诺虽然生产过,但依旧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像个未出阁的少女。刘曜看到大哥一家幸福美满却总是害怕伤害他而躲躲闪闪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无地自容。刘曜从宫里回来以后,将自己关在房里借酒消愁,毅然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份埋藏于心中却人尽皆知的感情斩断!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十年了……刘曜喜欢石一诺的时间决不比刘聪少,可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是你的,即使离开了,也终究会回到你身边……刘曜在家喝醉了酒,心里梗得难受,骑上黑珍珠,一扬马鞭,路都不看都冲出了长安城。之后,酒劲发作,刘曜闭着眼睛抽打着坐骑,任凭大雨洗刷着心中的记忆。黑珍珠在雨中飞驰,终于胡乱跑到了山崖边,本能的突然刹车停了下来。刘曜由于惯性摔下了山崖。经这一摔,湖水反而使刘曜放开了心胸,长久以来的抑郁终于舒展开来。心中苦闷的情绪也渐渐散去。是啊……是该放下了……长此以往,我一直为了一棵树,错过了多少眼前的森林呢?刘曜自顾自沉思着,洞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声狼的叫唤,刘曜习以为常的不在意。可就在此时,躺在他旁边的萧月痕突然惊醒过来,很害怕的直盯着洞外树丛中的那两只绿眼睛,全身都紧绷起来,连身上盖着的衣服什么时候滑落在地上也不知道。刘曜刚才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又是他?为什么我老是遇上这个倒霉鬼!刘曜看着他紧张兮兮的表情,忽然开口说话:“喂!月……小鬼!”刘曜本来想喊出萧月痕的乳名,但转念一想,还是改口了。“呀——!!你怎么还在这啊?一点声音都没有,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谁是小鬼?我已经十七了!你才多大,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萧月痕没注意到刘曜,被他活生生吓了一跳,没好气地回吼道。吼完之后,看到刘曜冷冽的蓝眼睛,竟然一点也不怕,气鼓鼓地伸手又一次抓过他的手腕,帮他号了号脉,然后问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喂!我问你话呢!你哑巴吗?还是听不懂汉语?我可不会匈奴语。”萧月痕看着刘曜的棺材脸和一身野性十足的气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点也不感到害怕。他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刘曜的额头,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你发热了。”萧月痕得出结论后,想过去扶刘曜躺下,结果刘曜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不认识我吗?”他已经是第三次问萧月痕这个问题了,因为胡诌前世送了他五个福娃,所以他还会问两次。萧月痕奇怪的看他一眼,想了想,很确定的回答道:“不认识。我从来没有匈奴朋友。你可能认错人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刘曜明知故问道。“萧月痕。你呢?”“孛儿只斤?巴尔斯。”刘曜并没有告知萧月痕自己现在的名字,而是说出了原名。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刘曜还很奇怪自己今天居然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和一个一点也不熟的人说。“名字怎么这么长?”萧月痕狂汗……“那你叫我巴尔斯好了。匈奴语是‘老虎’的意思。”“哦……”萧月痕点点头,继而又说道,“你喝了酒,又落了水,还淋了雨,要吃点药。”“落水?你救了我?”刘曜面无表情的问道。“嗯。”萧月痕见他不想躺下,只好拉过背篓的带子,从里面找出一些白天采的紫锥花,再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紫砂器皿,准备煮药给刘曜吃。就在这时,洞口处传来了一声清晰的狼叫。萧月痕有些害怕的抬头看去,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一只成年的公狼正眼冒绿光,张大嘴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稳步向洞里走来。萧月痕吓得手里一颤,小时候差点死在狼牙下的恐怖记忆令他全身紧绷不已。萧月痕慢慢将紫砂壶放回医药箱内,眼睛不敢移开的盯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