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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萧月痕聚集最后一丝力气,咽下最后一副药的那一刻,刘曜声泪俱下的抱着他,终于累晕了过去。刘曜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当他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卧房看萧月痕,当他看到萧月痕安详平静的睡在床里,呼吸平和,脸上仍然带着布条时,刘曜不知为何,突然安下心来。萧月痕一直没有醒,这一觉好像足足睡了一个世纪。又过了五天,太医们终于当着刘曜的面,满心紧张与不安地取下了萧月痕脸上的布条。太医和下人们重新看到萧月痕脸的那一瞬间,全都石化了……没有了红斑,萧月痕的绝世美貌终于毫无屏蔽的展现在世人面前,遗传了周小史唯美气质的萧月痕,眉眼却带着潘安的掘强,特别是额心中央的美人痣,因为没有了红斑映衬,显得更加樱红俏丽,与他殷红的嘴唇在瓜子脸上遥相呼应。可惜的是,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此时正紧紧地闭着,卷翘的长长眼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一屋子人都静悄悄的,除了刘曜,其他人都看呆了去。刘曜眼眶深陷,满脸胡茬,蓝眼睛里全是猩红的血丝。他看着像活死人似的萧月痕,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在他眼里,萧月痕无论怎样都是美的,因为他爱的是萧月痕的心,而不是容貌。萧月痕没有再醒来。十天以后,刘聪终于忍不住,下令撤走了所有的太医。刘曜恢复了冷静,每天如常起居,照常上朝,一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地步。可一切太过正常,才让人感觉到害怕。刘曜的家人和王府里的下人全都担心却欲言又止的默默关心着眼神哀伤而空洞的刘曜,为他做着一切能让他开心的举动,却无论如何看不到他再笑一次。冬去春来,春节到了,全国上下举国欢庆,可赵王府里却是一片冷冷清清的景象。萧月痕已经昏迷了二十天了,所有医生都说他可能伤了脑子,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醒来,每个人都劝刘曜宽心一点,不要想太多。除夕夜里,长安城里连夜都是爆竹声响,夜空中时不时就可以看到绚丽的烟花。刘曜独自一人拿着一坛酒,坐在池塘中间的凉亭里,借酒消愁,打算一醉方休到明年!刘曜喝着喝着,想起了自己和萧月痕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抬起湿漉漉的嘴唇,醉眼惺忪的唱起歌来:“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刘曜断断续续地唱着这首李延年当年唱给汉武帝听的歌,越唱越凄凉,借着酒疯哭起来。“难再得呀……呵呵,是啊……难再得……李延年有meimei李夫人,我爱人的jiejie是我大嫂?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爷,你可真会开我玩笑……呵呵呵……”刘曜又哭又笑,精神极度的不正常,神志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刘曜忽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曜疯狂的回身一搂,将来人抱在了膝盖上,定睛一看……萧月痕!“……”刘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低头看了看萧月痕没有穿鞋的脚丫,又看到萧月痕一身白色的长长睡袍,再看向萧月痕单纯天真得过分的大眼睛,紧闭呼吸,不敢说话,等着萧月痕自己开口。“你为何如此难过?”萧月痕看着刘曜不同常人的蓝眼睛,伸出手去轻擦他留下眼角的泪珠,笑得很温柔的安慰道:“你别哭了,这世上没有趟不过的河流,更没有渡不过的难关。笑一笑,什么事都会过去的。”“……”刘曜看着萧月痕灵动的大眼睛,半天瞧不出他哪里不正常,既看不出他傻,也瞧不见他疯。刘曜有些紧张的刚想开口求证自己的担心,却见萧月痕看了看凉亭周围,迷惑不解的回头看向刘曜,歪着头询问道:“请问,这是哪里?”第八一章沦落刘曜听到萧月痕的这句话时,半天不敢说话,以为他疯掉了,呼吸都不再顺畅。他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萧月痕面前,紧张的开口问他:“你知道这是几吗?”萧月痕奇怪的看着他,万分同情的说道:“唉……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个傻子……”“你说谁是傻子?!”刘曜闻言,差点没跌倒。“当然是你罗~~~这里就你我二人,难道我说自己不成?”萧月痕粉开心的戏虐道,额头那颗殷红的美人痣此刻看起来俏皮可爱。“你没疯吗?”刘曜出声询问道,来来回回到处看他。“你才疯了呢!”萧月痕有些生气眼前人的无礼,不高兴的跳下了刘曜的大腿,光着脚丫想走出亭子,却被刘曜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你干嘛呢?”萧月痕再一次被刘曜拉坐在腿上,挣扎了半天硬是脱离不了刘曜的钳制,有些气愤地朝刘曜吼道:“放开我!我又不认识你!”刘曜闻言,终于明白了萧月痕不正常的地方。他不放心的再次小心求证道:“你……不认识我?”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至此,刘曜问完了五次这句话,还完了胡诌上辈子送给他五个福娃的恩情,所以就虐毕啦~~~~呃……我们继续吧。“不认识!”萧月痕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刘曜越听越开心,感觉这一次,他赌赢了!“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啦。笑话,我又不是呆子!我是……我是……”萧月痕说道一半,脸色黑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刘曜,越来越急,浑身颤抖起来。然后跟所有恶俗情节的失忆人士一样,想哭出来的问上一句:“我是谁?”-_-|||“呵呵,忘情花,忘情弃爱,原来是这样……”刘曜的酒全醒了,他像一头真正的大灰狼看着怀中无助彷徨的小羊羔,心里仅存下一个邪恶无比的念头:他是我的了!我留住他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我想怎样都可以!于是刘曜邪狞的用一根手指挑起了萧月痕粉粉的下巴,抬起他清秀的瓜子脸,眯着眼睛深深看向萧月痕已经雾蒙蒙,想哭又不敢哭的大眼睛里,权威而确定的对他说道:“宝贝别哭,你生病了,所以不记得了,这里是我们的家。”说完,很温柔的将萧月痕抱在了怀中,轻轻抚摸他颤抖的脊背。“唔……真的?”萧月痕现在就似一只迷路的绵羊,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刘曜又是他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于是他莫名其妙的特别相信他。“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刘曜的心情越来越好,失而复得的感动与兴奋让他异常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