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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本王何错之有?”“你谋害瑾王,关押庆王。皇室岂能容你这般残害手足之人!”母后语气咄咄,似是胜却在握。我漠然地扫视了一圈这些个长辈:“母后。您身在佛堂,却对这朝廷之事甚是了解,儿臣佩服。只是您说我谋害瑾王,他可曾受到半点的伤害?您说我关押庆王,他本就有罪在身,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三哥身为皇子,私设赌场,证据凿凿,他自己也供认不讳,为何关不得?”母后身后的几位老人立马垫脚冲我投来了探究的目光,一人小声嘀咕道:“怎么几年未见,黎王便与常人无异了...”“诸位长辈还以为本王是傻子吗?”我轻笑。母后将这群人找出来,无非就是逼我交出执政权。她或许告诉了所有人,我是个傻的,受人蛊惑谋害皇兄皇弟。母后似是失了耐心,命几位老嬷嬷上前强行掳我去宗祠。徐长治立马冲过来将我保护在身后,禁卫军拔刀相向,将一位老者吓得双腿哆嗦。母后尖声吼道:“黎王!你要弑母吗!”“殿下自然不想弑母。倒是太后娘娘曾弑母夺子。”钟伯琛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身后尾随着数十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硬是将人群给分为两部分,把母后单独隔了出来。我看着钟伯琛身后一熟悉的人影,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乳娘?”第39章【往事】我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钟伯琛身后那位妇人,就算她已经鬓发皆银,满脸皱纹。她的容貌依旧刻在我的脑海里,越过漫长的岁月,始终保持着清晰的模样。我的乳娘。我那已经“去世”了十多年的乳娘,竟还活着吗?我的灵魂瞬间钻出了rou体,徒留一个光秃秃的躯壳在原地无法动弹。我木然地看着这位唯一给过我关爱的长辈,用一首摇篮曲温暖了我整个幼年时光的人儿,真切又虚幻地向我走来。突然忘记了该如何呼吸。她死了,她明明死了!我每年都在祭拜着她的牌位,烧一把把的纸钱,把她给我做的小鞋子和虎头帽子藏在箱子最底下。在我当质子的五年里,我哼着她教给我的童谣入睡,把满腹哀愁带入梦境中,让梦里的乳娘再哄哄我,抱抱我。满殿寂静,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乳娘唤我的声音。我愣愣地盯着乳娘的眼睛,总觉得乳娘变得有些陌生。是她老了的缘故吗?还是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人死怎么可能复生?恍惚间,一位老嬷嬷认出了乳娘,错愕地低喊道:“玉容?你不是死了吗!”“老奴没死,老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只能假死逃出宫去...”乳娘的眼神好像有些莫名得浑浊与飘忽:“老奴为了家眷的性命,迫不得已……”“你们刚才说弑母夺子?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一位皇叔公双目圆瞪地问道。钟伯琛向诸位皇室老者行了礼,又向人群后一拱手,招来几位年纪颇长的老先生。一身着蓝色布衫的老爷子说道:“草民乃淮安刘氏族人。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曦太妃?”我母后的身形顿时摇晃了一下,沉着脸蹙眉不语。我看了看母后,又看向她身后那群面色复杂的老者们,整颗心正在一点点皲裂变形。“曦太妃?老夫...有点印象。似是先帝身边的一位宠妃。”皇叔公仔细回忆着:“只是曦太妃红颜薄命,早早的去了,且并未留下子嗣。曦太妃去后,先帝以贵妃之礼为其下葬。”“曦太妃并非没有子嗣。”刘氏老者目光如炬,望向我时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黎王殿下,就是曦太妃的亲生骨rou!”众人哗然,齐刷刷地看向我和母后,母后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昂首看向高耸的房梁不知在想什么。我早就知道,曦太妃可能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我从没想过,母后她是弑母夺子。所以说,她其实是我的仇人?我六弟的生母,是跟我有血海深仇的人?我不想信,不敢信,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在地上。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噩梦。我可以容忍母后她欺辱我,猜忌我,冷落我。但我无法接受养育我长大的人,有朝一日会跟我不共戴天。我该怎么面对我的六弟?我该如何处置母后!“当年,先帝御驾亲征,曦太妃与太后娘娘共同随行。”乳娘面向母后沉声道:“不想,先帝这场征战,足足历经了三年之久。期间,太后娘娘与曦太妃先后产子。太后娘娘先诞下一女,半月后,曦太妃诞下一子。你们如若不信,老奴这里还有证据...”“不必了!”母后终于开了腔,满目嘲讽地环视四周,冷笑道:“对。哀家当年确实生了个女儿,而刘嫀儿生了皇子,也就是岑越。只是她不是哀家杀的,她死于血崩!”“那,你的女儿呢!为何黎王殿下会成了你的儿子!”刘氏老者怒火冲天地质问道:“你莫不是玩了个“偷梁换柱”,抛弃了自己的幼女,将皇子据为己有,以稳固后位?!”“你胡说!”母后指着老者咆哮道,面目狰狞犹如恶鬼:“你有什么资格将这脏水往哀家身上泼?!是她刘嫀儿命薄!哀家不曾害过人!”“太后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钟伯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淡漠中透着冰霜般的寒意:“摄政王殿下回宫当日,太后娘娘大办“鸿门宴”,席间藏数十名死士;紧接着,殿下重伤不愈,在其衣物中查出了促使伤口恶化的药沫,而这套衣服则出自太后娘娘的亲信之手;太后娘娘伪造通敌信,嫁祸给殿下;传“子嗣无望”的谣言来毁殿下的清誉;今日,更是搬出了“残害手足”的欲加之罪。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用心险恶,想要害了殿下的性命?”母后向钟伯琛怒目而视,岔声吼道:“你个黄口小儿也敢教训哀家了?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跟岑越的关系异常亲密,你莫不是他的“裙下之臣”?!”“够了!”我的咽喉里瞬间涌起一口浓血,憋得我头皮发麻。我大逆不道地用食指指着母后,几近疯癫地笑出了声:“二十年了,儿臣唤您母后二十年。我一直以为,人心都是rou长的。您的心就算再硬,总有一天也会捂热。是我太傻,当年你罚我二十廷杖,将我扔进广思楼里等死之际,我就该明白。你我的母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