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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来的!这种女人,当然比冯玉贞那样的花瓶强多了。金吉利瞥他一眼,很不满意他对未来嫂子的评价,“你既这般喜欢那李氏,何不干脆将她娶回来,成天撺掇我做什么?”金吉辽心道谁叫老汗王挑中了你,否则这位子还轮得到你坐?不然,他老早就把李蜜娶回来做王妃了,何必割爱与人——不都为了北戎今后的强盛发展么?金吉利却认真道:“我就不像你想那么多,人这一辈子,就该为自己而活,父王虽把王位传给了我,可我也不能事事看人脸色吧?尤其这大妃之位,自然要留给心仪的女子,倘若连妻儿都不能从心所欲,自己做主,那么拥有再高的地位、再多的权利又有何用处?”说到妻儿,面上嘿嘿傻笑着,似乎已预料到自己跟冯玉贞生了一大堆儿女的光景。金吉辽摇摇头,这傻子压根没想过人家愿不愿意跟他生,可随即心头却猛烈一颤,金吉利虽然天真,有一点却是令他羡慕的,那便是对爱情不加掩饰的赤诚,至于他自己,当真是为了北戎着想才劝哥哥娶李蜜的么?还是,想着日后能远远地多看她两眼呢?他对李蜜的执着,到底是因为她那一身出类拔萃的本领,还是因她这个人?金吉辽的心也乱了。*宫里对联姻一事讨论得如火如荼,很不幸冯玉贞和李蜜都被卷入话题中。两位都是皇帝的嫔妃,可冯玉贞美名在外,能让天下男人折腰并不奇怪,另一位又是为什么?李蜜暗暗叫苦,她根本不想用这种方式出名!心里也猜到是金吉辽搞的鬼,这人简直有毛病,第一次骗她,第二次亲身上阵表白她,这回更绝,还是替哥哥来追求——怎么,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她是听说过北戎“兄终弟及”的恶劣风俗的,若真个嫁去北戎,只怕金吉辽更加阴魂不散——她只想赚钱,不想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两兄弟间,那是冯玉贞的擅长。因此李蜜打死不从,何况,金吉利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几次宴会,那人的眼珠子都跟装了磁石似的,紧紧黏着冯玉贞不放——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白月光么?她继母劝了她几回,心里只怨李蜜糊涂,真是个傻丫头,便是留下来又有何益处?没看皇贵妃成天霸着皇帝不放,一个皇子,一个公主,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哪里轮得上别人的份?倒不如另辟蹊径,凭李蜜的一身所长,到北戎也能过得很滋润,没准还能发扬光大呢!李蜜心内冷笑,知道家里不过是看上金吉利丰厚的聘礼——他一向出手阔绰,如今成了王就更不消说了,此番上京,凡三品以上家眷都得了一盒珍珠,颗颗都有拇指大小,质地莹润,可见所值不菲。但,那又如何?她们这些京城贵女,倘被一盒珍珠就能收买了去,那也太轻贱了些。冯玉贞也这么想,蒋家倒后,冯家在朝中已是一流世家,她更看不上这些。满以为家中会回拒掉这门婚事,但,令她意外的是,冯右相不止在家宴上跟金吉利相谈甚欢,还亲自开口,让对方好好照顾她——这便是托付终身的意思了。冯玉贞的指甲掐进rou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丞相爹给卖了,亏她叫了十几年的父亲,难道她就这么不值钱,连一盒珍珠都抵不过?夏桐却能揣摩出冯在山的盘算,眼看着女儿得宠是不可能了,既然将来吹不上枕头风,不如干脆嫁到北戎去,一来,献出一女,保全北戎与大周的和平,世人皆会盛赞他的高义,他的官声也会更上一层楼;二来,有金吉利这位女婿,他的丞相之位会更加稳若泰山,将来即便落下把柄在人手里,皇帝想废掉他,也须掂量掂量后果——真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夏桐心道这老货的确比蒋文举还阴险的多,蒋文举至少懂得心疼女儿,冯在山却是纯粹的利益至上。眼看冯玉贞满面伤怀,夏桐劝道:“你若不想嫁,我帮你跟陛下说便是,何况,金吉利亦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他会理解的。”尽管她跟冯玉贞向来亦敌亦友,算不上多么交心,可眼见对方此刻窘境,夏桐还是挺为她难过的——被最亲近的人出卖,那感觉比刀刃破开皮rou还疼。冯玉贞拭去眼角泪滴,缓慢摇头,“不,我愿意。”冯家令她失望了,她惊觉这几年的辛苦谋算不过是一场空,即便她爬得再高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丞相爹的垫脚石而已,他想用她时,就将她捧得高高的,不想要了就一把扔掉——大概当初将她从戏班子接回来时,她在他心底就不过是一件物品罢了。她把他当亲爹,他却从没把她当成亲生女儿。金吉利至少还是真心爱护她的,虽然她并不稀罕他的爱,可是目前看来,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刘放还没来,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来了。冯玉贞坐上花轿的时候,心里想的还是那年中秋家宴,刘放看她看得出神,一头栽进了御湖里——真难为情啊,她差点笑出声来,抬手一摸,便是泪流满面。第157章骗婚冯玉贞出嫁时的排场异常盛大,一方面因金吉利对她格外重视,另一方面则是冯玉贞自己的意思——她似乎是铁了心想与过去斩断联系,偏要让那人看看,没有他自己能过得多好,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想追求她冯玉贞的男人可多得是呢!金吉利虽比不上石崇邓通那样的巨富,可也是一个部族的王,身家更是不消说,他为了哄冯玉贞开心,用了几千匹头戴鲜花的骏马为她送嫁,还有许多珍禽异兽在前边开路,真真算得十里红妆。俗是俗了点,可这般的气派,落在外人眼里,也只剩得一个夸字。冯玉贞如愿了,眼底却愈添寂寥——本该目睹这一切的人并不在京城,她做这许多的工夫给谁看?夏桐和李蜜亲身送到北城门,看着浩浩汤汤的车马载着一对新人离去,两人方折返回去,心中难免兔死狐悲之感。李蜜虽然伤怀,但那兄弟俩走了,她却大大的松一口气——无论是谁,最好今后都别再来了——含笑向夏桐嘘寒问暖:“jiejie辛苦了。”夏桐颔首,“你也是。”迎亲的诸多事宜,都是她这位皇贵妃和李蜜这位德妃协同料理,王静怡现今专心琢磨医道,蒋映月也不大管事了——真奇怪,她向来不是这样怠忽职守的人,难道是叫别的事给绊住了?自从叶廷芳死后,蒋太后的身子便大不如前,一则是自愧引狼入室,二则是见夏桐气候已成,宫里再无人能辖制住她,两相夹攻之下,蒋太后由忧而生怖,心病也化作了身病。蒋映月担心靠山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