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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杨玉琳听得心直颤。乌苏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来了个情景重现:“突然!国师大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板上蹦下来,一个龙爪手捞了小达子的佩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我的妈呀,小达子吓得花容失色,劈手就把刀给夺过来了,刚抹到脖子上割了一层皮,这要是抹实了,咱这一屋老的老小的小可全赔进去了。”良辅有点不乐意:“哎哎,说清楚,说清楚,谁老?谁小?”傅达礼斜了斜眼风:“花容失色?”乌苏岔开话题:“嘿嘿,就是那么回事。然后第四天……”乌苏和良辅一唱一和,事无巨细把这三个月的事情讲了个遍,种种闹剧不一而足。比如国师大人闲来无事跑去兰溪池喂鱼,不知到底给它们吃了什么,一夜之间整个兰溪池的鱼儿全死光了,浮了一池的鱼尸。这都不打紧,要命的是这池子里有南越昭然公主精心养的几尾红鲤。昭然公主喜着红衣,一厢情愿觉着皇上每日看见这红鲤就全当是看见她了,聊解相思,费尽周折让这几尾红鲤跟着使臣行了万里之遥,居然还活着到了清宁殿,安置在这兰溪池里。万万没想到这个什么玉琳国师一进宫就把自己的红鲤弄死了,昭然公主简直气得了不得,一掌劈了一张蔷薇木桌,嚷嚷着要来京城劈了杨玉琳。再比如,早前宫里最得宠的淑妃,弹得一手好琴,宫里无人出其右,常得皇上盛赞,皇上一日里总有半日消磨在昭华殿。可自打国师进宫后就独得皇上恩宠,皇上再也未曾踏入昭华殿半步,更不消说其他,这淑妃有一日忽来找杨玉琳弹琴。杨玉琳听到这里心里一跳,有些忐忑:“我还会弹琴?”良辅摇头说:“并不会。国师大人推说自己不会弹琴,淑妃坚持,‘随意一弹即可,常听圣上赞誉国师大人本领通天,今日或可一见’。”杨玉琳有些不好的预感:“然后呢?”良辅似笑非笑:“然后,国师大人随意拿过琴,随意一弹,只听‘噔’一声,琴弦应声而断。”杨玉琳只盼着淑妃并不过分看重此琴:“那琴可贵重?”良辅一脸怆然:“百年的霜鸿老琴,王府都修缮了好几回,琴却未损分毫,一直传到淑妃手上。”杨玉琳默然良久,问了一句:“我这么个闹腾法,阖宫妃嫔,并满朝文武,怕都是对我心有怨怼吧?”乌苏快人快语:“怎会呢?宫里的这些妃嫔娘娘不说端赖柔嘉,最不济也懂得修德自持,皇上喜欢国师大人,她们自然也喜欢国师大人。”杨玉琳不想再问了,不管淑妃多么端赖柔嘉,自己这个梁子是结定了。杨玉琳再确认了一次:“我是三月前进的宫?”乌苏、良辅据实回答:“没错儿。”“然后我这三月里还每天都不一样?”良辅哗啦啦翻着起居注。“嗯,不一样,一桩桩,一件件,我这儿都记录在案。”杨玉琳扶了扶额,问出了心头最大的疑惑:“我这副德性,皇上也不管管?”乌苏、良辅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去看傅达礼,傅达礼不则声,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乌苏、良辅于是回过头来,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皇上喜欢你?”傅达礼:“……”杨玉琳:“……”“我是国师?”“如假包换!”“我会腾云驾雾吗?”“不会。”“我会奇门遁甲吗?”“不会。”“我会炼制金丹吗?”“不会。”“我会书咒画符吗?”“不会。”“……那我是怎么当上国师的?”乌苏、良辅再次面面相觑,仿佛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同时一拍巴掌,这次倒很有些斩钉截铁了:“皇上喜欢你!”傅达礼:“……”杨玉琳:“……”第3章国师要出去玩乌苏和良辅一脸期待:“所以,国师大人,今天咱们干什么?”杨玉琳觉得浑身虚乏无力,十分想活动活动筋骨:“睡乏了,出去走走可好?”乌苏一个劲只顾高兴,脚不沾地打着旋儿就去拿衣服。杨玉琳悠然起身,迎面看见乌苏捧着一大坨紫不啦叽的东西就过来了,对于国师大人的品味,杨玉琳不敢苟同:“你们国师大人很喜欢紫色?”乌苏口齿伶俐:“朝服定制,九品服深青,八品服绿,七品服浅绿,六品服深绿,五品服浅绯,四品服深绯,三品以上服紫,国师大人身份尊贵,御赐金紫朝服。”良辅立在乌苏旁边,两人默然半晌,俱是叹息:“皇上果然喜欢你。”杨玉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国师,且这国师每天睁开眼都会变成另一个人。神仙方术本属无稽之谈,灵魂轮转更是虚无缥缈,但自先祖尊沂山道人为国师以来,符咒丹水,乌烟瘴气,竟一日胜似一日。即便得知过去三月自己身上有些异象,杨玉琳也并不觉得十分惊奇,反倒想起那半碗松仁酪来了。当日杨玉琳被陶丞拉着,鬼鬼祟祟溜进了十锦居,然后熟门熟路摸进了地窖。杨玉琳有些做贼心虚:“陶丞,你回回这么跑到十锦居偷东西,侯老板怎的也不抓你见官?”陶丞抬起下巴,把手背在身后,神色傲然回答:“怎么就是偷了?是拿,拿,懂不懂?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是偷呢?”杨玉琳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偷人东西你还有理了……转念一想,陶丞每回偷来的东西,最后多半还是进了自己的肚皮,终究不好说什么,客客气气地应道:“好好好,拿,你这两年也拿了侯老板不少东西了吧?”陶丞进了地窖,四下巡视着,鼻子嗅来嗅去,手上挑拣个不停:“这么点东西有什么可计较的?还想让我给他当厨子呢,也忒小气了点吧!”“由着你搬空这地窖,你就肯留在十锦居么?”懒洋洋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唬了二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