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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了。从鲤鱼池里把人捞起来的时候,雷音浑身冰凉冷硬,唇角还泛着青,祁炀搂着人,说不出一个字,掉不出一滴泪。终于开口的时候,是去向太后请命,求取戚宁。大婚那一夜,整个御花园的禁卫,并御膳房上上下下随侍人等,一共是七百来口人,祁炀眼也不眨,直接屠了,尸身埋进鲤鱼池,生生将池子填平了,尸首挂在大红彩灯幔帐装饰一新的德庆宫里。戚宁盖着红盖头,满心欢喜,被祁炀拉到门口,掀开盖头,听祁炀在自己耳边无比温柔又无比残忍地说:“宁表姐,你看,这么多人头,是不是很热闹,贺我们大婚,你喜欢不喜欢?”戚宁被血淋林的人头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昏厥过去,祁炀拿脚尖掂起她的下巴,视她如蝼蚁,眼里透出寒意:“就是你么,就是你……就是你……是你害他……你害他……”他没法往下说,眼睛里是疯狂的赤色。祁炀将戚宁拽起来,拿了刀在手,一刀一刀,拆了她的琵琶骨做琴。整个德庆宫弥漫着厚重血气,似是人间炼狱,祁炀就那么身陷地狱中央,孤零零地拿着一把骨头做的琴,一边弹一边唱“佳人难再得”。初看是在笑,笑得疯狂肆意,笑着笑着,泪落连珠不自知。无人渡他,他自此成魔。第67章碧海宫宫主血气一阵阵翻涌,杨玉琳直觉得自己胸腔里、喉管里,甚至鼻孔里,五感所及,尽是血气弥漫。睁眼时,满目尚是模糊的血色,有水从眼眶里落下,淅淅沥沥仿佛是鲜红的颜色。杨玉琳神思混沌,依稀看见景福临的脸凑在近旁,茫茫然伸出手,像是拥住无边暗夜中的一线光,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嘴里嘟囔着自己也辨不分明的呓语。景福临回手将他小心翼翼护着,一边在耳畔轻柔安抚:“不要怕,我在,我陪着你……”众人皆已收拾停当,良辅便过来请景福临上路,一进小屋,发现杨玉琳又睡迷了,索性凑在近旁看热闹,看着看着忍不住唉声叹气。“咱们国师大人好可怜,回回做噩梦掉眼泪,看得我都要哭了……”说着还真拿出小帕子开始抹眼泪……景福临没工夫搭理他,只将杨玉琳圈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心里琢磨着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辛苦了些,加紧回了宫里,要好生养一养才行。等人清醒过来了,照旧是什么也记不得的,这次梦里哭鼻子哭得凶,国师大人脸皮薄,也没人再多提。整顿了行装,按着景福临的吩咐,此番赶路倒是赶得勤快。若是离京远,荒郊野岭肆意走,自己的行踪尚且难料定,旁人即便有心也难寻,可近了京郊,回宫必经之路上,怕是守株待兔八面埋伏的人手不会少。傅达礼和良辅心里隐隐生出几分担忧。远远看见一片葱郁竹林,过了这竹林,就算是天子脚下、国泰民安了,正准备抬脚往竹林里走,云影一身青衣从天而降,拦在前面。傅达礼和良辅轻叹了口气,走出去,站在云影身旁,成三足之势。元霸不明所以,但看见几个哥哥都站出去了,自己肯定是不能落后的,也站了出去。云笺一看这架势,默默站到了队尾,将景福临几个护在中间。站了半刻,天地寂寥,一丝动静也无。良辅没了耐性,皱着眉问:“他们怎么还不过来?”没了花容和兰桡,傅达礼正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此番的胜算,听见良辅问,就答了一句:“大概……在等我们过去?”良辅横眉怒怼:“好不要脸!我们才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人!他们那么多人!还等我们过去?简直鼠辈!有本事直接杀过来啊!”话音未落,密密麻麻的人就从林子里冲出来了,简直像是大水冲了蚂蚁窝。傅达礼挑了挑眉,还有闲心损良辅:“啧,称心了?高兴了?明明就是个战五渣,偏偏话恁多。”良辅哪里料到真就有这么多人,哼唧了半天只好苦着脸不说话。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等进了城,下手就太不容易了,因此这一波的人比哪一回都来势汹汹。云笺杀了半晌觉得累,大嗓门就嚷开了:“我说,这还有完没完,你们就没谁想个办法?”傅达礼也累,止不住叹气:“倒是通知了二哥,只是不知赶不赶得上啊,真是头痛……”瞅了眼良辅,得了,就那三脚猫的功夫,担心刀枪无眼伤了他,傅达礼紧走两步,拎着他的脖子就把人扔到景福临身边:“老实待着,别添乱。”元霸倒是神力无双,两把流星锤抡到哪里哪里就望风披靡。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就跟四月飞絮似的,才吹了口气散开去,眨个眼又涌上来,没完没了,这下是真的麻烦了……云影胳膊都挥得酸疼酸疼的,一个不留神,血渍溅到衣摆上,他皱了眉,十分不耐地咂了咂舌,闪到傅达礼身后:“帮我挡会儿。”关键时刻还要损失一大战力,傅达礼大惊失色:“我的哥哥哎,这是搞什么?”从腰上摸出一管玉箫,云影气定神闲就开始吹,傅达礼是真的要哭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这个功夫!玉箫名“九陌”,碧海宫传讯神器,音声可达方圆百里,曲子是,是十万火急的宫主召令。吹得片刻,就有十数人闻讯而来,一水的碧色衣衫,似九天仙子下凡。碧海宫以轻功和律杀独步天下。轻功不必多说,所谓律杀,是修习器乐,以内力伤人。眼下这些使女腰肢轻软,翩翩而舞,手上器乐精致可人,看着赏心悦目,杀起人来却毫不手软。云影箫声不停,来的人渐多,总算是扭转了颓势。料理完了,一众使女向云影翩翩行礼:“见过宫主。”云影微微点头,她们便自退下。傅达礼和元霸二脸懵逼看良辅:“宫主?宫主!”良辅摸摸下巴:“咦?难道我没告诉你们吗?小五就是碧海宫的宫主啊,奇怪了,我应该告诉过你们才对啊……”傅达礼:“……感觉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