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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传来腥味,是血的腥味。苏明宇洗完澡回房的时候,顾丰年正在整理他包中的签文匣,听到苏明宇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找苏明宇的方向,从包裹中掏出了一袋馒头。“要不要吃?”苏明宇走进来,拿了一个,三口就吃下了肚,“我还能吃一个吗?”顾丰年点头,“请吃。”妇人给他们准备的食物是泡面,刚好,顾丰年也想吃点咸咸的东西。泡面泡好了,苏明宇一手端一碗,放了一碗在顾丰年坐着的桌子上。“吃。”泡面很香,顾丰年怕烫,吃到后面面条都泡烂了。苏明宇吃面吃得很香,还大口吃馒头。“顾丰年,你们驱邪到底是看的什么?”苏明宇吃碗完面躺到了床上,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苏明宇占了大半。顾丰年正在吃面,听苏明宇这样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答道:“我不知道,因为我用的方法和别人都不知道,我眼睛看不到人,但是我可以看到一切作祟的东西”“阴阳眼?”顾丰年很认真的吃着面,也很认真的回答了问题,“不是,应该说我不算这边的人。”“什么这边?”顾丰年回过头视线大致对着苏明宇的方向,“休息吧,明天见,晚安。”很直接的表达不会再回答的态度。等顾丰年吃完面去刷了个牙回来的时候,苏明宇似乎已经睡着了。顾丰年摸着床沿躺下来,不小心碰到苏明宇的身体。苏明宇的身体是暖和的也是柔软的,不像寺庙中的地板和柱子又冰冷又坚硬。“不要在瞎子面前装睡啊。”顾丰年感叹了一句。苏明宇转了个身,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第二天一早醒来,妇人就守在门口,一看到顾丰年赶快迎过来。“大师,你醒了啊。”“醒过来了吗?”顾丰年直接问道,没有管妇人的寒暄。“醒来了,醒来了,就是精神不太好。”顾丰年揉了揉眼睛,他有点困,在苏明宇旁边什么都看不到,他睡得很熟,但是听到妇人的脚步声还是醒了。“我们去看看吧。”苏明宇洗漱完走过来,“你好歹刷个牙洗个脸啊。”苏明宇用自己的湿手把顾丰年后脑勺的头发压下去,“梳个头,不急于一时半会,不是都醒了吗。”苏明宇的力道很大,压在顾丰年的后脑勺上,手有点冰,动作虽然粗暴但是并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等顾丰年洗漱完下楼,妇人端了几碗rou丝面招呼他们去吃。男人坐在桌边吃面,身形消瘦,手指呈现出粗粝的骨节。苏明宇挽着顾丰年的胳膊,让他小心。顾丰年吃着rou丝面上面的鸡蛋,妇人的手艺很好,面条煮的不硬不软,猪rou的鲜味和香味都煮到了面里,小葱和鸡蛋更是增加了rou丝面的深度。“这次真是多谢大师了。”妇人看起来有点窘迫,“就是家里的情况可能有点不好,大师,这个,您看能不能……”顾丰年停下吃面,他是背着包下来的,苏明宇帮他拿着细竹竿。“那你抽一签吧,一签一百块,童叟无欺,从此两不相欠。”妇人迟疑得抽了一支出来,顾丰年示意她念。妇人念得断断续续,“一生劳苦皆是命,数年苦困总有天,谋而不…遂休生怨,再过三春福…禄全。”这个签文不是他的签,自从遇见苏明宇后奇怪的事情一件多过一件,他竟不能替自己求签了。“大师,不解签吗?”顾丰年摇头,“我不解签,我只收钱,一百块就可以了。”妇人掏出了零零碎碎加起来一百块的零钞给顾丰年,顾丰年接过来塞到包里。等面条吃完,顾丰年放下筷子,朝一旁的苏明宇说道:“你不是看风水的吗,你看出这间房子的风水有什么不对吧?”“你是说他摆的那个婴儿枕吧?”苏明宇没当一回事,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家应该是被人算计了,居然请了一个怨气十足的婴儿枕回来。这个婴儿枕邪门得很,居然还供在堂屋的高桌上。第6章甜瓜婴儿枕小巧玲珑,做工精细,上面描绘的婴儿栩栩如生,被放置在高桌的一边。顾丰年放下筷子,他看不到婴儿枕,但是能看到高桌上供着的观音佛像被黑暗遮住了眼睛,持着净瓶的白瓷做成的手变成了黑色。“你知道吗,”苏明宇搭上顾丰年的肩膀,“其实我收费很贵的。”顾丰年推开他,“客人抽了签文,那么我就解决这件事。”一旁坐着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顾丰年,那眼神带着点阴鸷,顾丰年没有感觉到,苏明宇看了男人一眼,揽住顾丰年的肩膀,“来,我带你看看那个婴儿枕。”顺势带离了男人的视线。“我看不到,你知道吧?”顾丰年目光呆滞,转头对着搭着自己肩膀的苏明宇说道。苏明宇几乎要将脸贴上顾丰年的脸,他比顾丰年高一点,所以稍微低着头,声音很小,“我告诉你啊。”“大师,是不是这个婴儿枕不对啊?”身后的妇人打断了他们的交谈,苏明宇退了一步,放开了顾丰年。顾丰年站直了身体,点头问道,“你这个婴儿枕是从哪里来的?”妇人带着点茫然,“是我家那位……”视线转向还在吃面的男人。苏明宇看向男人,眼中带了点冷意,就算嘴角含笑,笑意也是冷的。顾丰年用手去拂供着的观音像前的黑烟,那黑烟犹如生了根,纹丝不动。“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顾丰年有点疑惑,婴儿枕固然邪门,但是他却一丁点异样都看不到。这句话一问出口,顾丰年就觉得不妥,但是已然说出了口,顾丰年拉了拉苏明宇的衣服,放手的时候苏明宇捏了捏他的手指。顾丰年知道苏明宇知道了他的意思,他们要小心。男人猛然站起来,虽然身体虚弱,但是面上却出现凶悍强硬的神色,小姑娘面无表情地吃面,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妇人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采,就像是将死之人得到了复活的机会,流露了接近凶狠的狂喜。顾丰年看不到这些,他还在打量着观音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观音像。“你们是不是……”顾丰年话还没说完,被苏明宇直接抓住了手腕,“我们走!”接下来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椅子倒在地上的砰砰声,妇人说出尖锐的“不能让他们走”的话,有人犹如野兽一样在他们身后追赶。顾丰年手腕被苏明宇紧紧抓着,身体勉强往前跑着,他们是往后门跑,后门狭窄,勉强出了门,顾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