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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没有回身看他,而是看向天边的太阳,道,“这不是你的错。”“他没把我怎样。”易安歌两步走到他身边,示意自己没事,“刚才已经要离开了。”景嵘低头看着他。迎着日光,易安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见他用难以掩饰的担心的语气问,“他找你做什么?”想着刚才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易安歌没好意思当着本人的面再讲一次,只能说,“问你的事。”景嵘有些厌恶地皱起眉,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轻叹一声,“我就知道。”“他说我是第一个能够亲近你的人,”易安歌忽然想起来,笑着开玩笑道,“是真的?”“……真的。”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景嵘居然连这也会如此坦白。得到确认的易安歌脸上浮起一抹灿烂的笑,拍了拍景嵘的肩,说,“荣幸至极。”景嵘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抓过他的手。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略带粗鲁的拉拽,而是很普通地牵着,带他走向停车的位置。易安歌跟着他走着,有些贪恋手心传来的温度。过了一会儿,意识到这一点的易安歌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恼起来。第一个的特权,他甘之如饴。只是不知道景嵘心里,是不是真的有给他留下一个位置。那个,他真正想要的位置。第51章线索景学义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深埋在景嵘心底,只肖动一下就会牵起满身的疼痛。易安歌明白这种感觉,想斩却斩不断的关系,将他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出手,自己却无能为力,最终留下的只有满身的伤痛和无法忘却的回忆。所以当他将盒子递给景嵘的时候,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了。不过景嵘说,“你可以拿着。”易安歌没有跟他说景学义已经要求过如果景嵘不收,这东西就由他代为保管,所以有些惊讶,“怎么说?”“替我收着。”景嵘淡淡地道,“也许某天我会想看,也许永远不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再来找你拿。”易安歌说好,小心地将盒子收进自己的床头柜。其实他想问景嵘,这个约定是否永远有效。如果过了一二十年,他会不会想起这个盒子,如果会的话,至少说明在那么久远的将来,他们之间还有联系。这是易安歌一直都不敢去细想的事。自从人面蛛事件后,度过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像是做梦一般。他经历了此前二十六年人生中完全无法想象的奇异冒险,并在rou眼可见的将来,将一直持续这样的生活。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步履维艰,生怕这种和景嵘之间的联系忽然断裂,有一双无形的手会将自己推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易安歌不是不喜欢普通的生活,但现在,他觉得在基地里的日子似乎才是他一直追寻的东西。他喜欢这里,所以绝不愿离开。这些想法他没有跟景嵘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易安歌决定努力将这个秘密一直保留下去。如果让景嵘知道他一直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心情。不知道是不是景学义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之后的几天里,景嵘一直留在家里办公。易安歌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当某天他再一次想出门寻找灵感的时候,只是回屋拿一趟钥匙的功夫,就发现原本待在书房里的景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站在门口准备换鞋。易安歌愣了愣,问他,“你也要出门?”景嵘看了他一眼,说,“跟你一起出去。”这态度自然得好像已经做过无数遍似的,易安歌张张嘴,呆愣着看着他,半晌道,“你是在担心我?”景嵘沉默着点了点头。讲道理,这么大一个人了,出门还要被人护着,说起来是件挺丢人的事。但因为是景嵘,易安歌根本感觉不到尴尬。事实上,他能从景嵘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些许关心来,这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不知不觉间这座城市已经入夏,走在路上,即便是多云的天气也能感觉到一丝闷热。阳光从层层白云后透出来,散发出朦胧的色彩。易安歌和景嵘两个人在小花园里静静地走着,一边呼吸着初夏晌午的清新空气,一边各自沉默。周围没有其他人。这里是景嵘居住地附近的一处花园,由于少有人打理,所以植被都长成了出乎意料的模样。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中有一条人工开辟的小路,从公园的这头直穿到另一头,大约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走上去别有一番滋味。一边的树梢上有鸟的鸣叫,易安歌抬头去看,发现它们小小的身子隐藏在树叶之中,乍一看根本找不到在哪里。看了一会儿,易安歌就有些泄气。就算是要寻找一只普通的鸟,在这座城市里也是大海捞针,更别说那样一只特殊的。封睿还真是给他出了一道极难的题。他止不住地叹气,身边景嵘低下头来看他,过了一会儿,说,“别急,慢慢来。”“我不是急,”易安歌又叹了一身,忧愁地仰着头,看着从缝隙之中洒落下来的斑驳的树影,喃喃着说,“只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愧疚。”即便不喜欢封睿的态度,但既然已经接受了委托,那他也想尽力将事情解决得完美一些。鸟儿能活着找到最好,就算不行,也总要有个交代。但他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光握着一些繁育实验的资料,根本找不到线索。封睿留下来的信息连那些最不堪的委托人都不如,后者最起码还会将能说的全都说出来,但封睿几乎什么都没有告诉他。除去不想说这个原因,唯一的可能就是,封睿他们做的事一丁点都不能外传。“他为什么对我这样执着,就因为我爷爷的关系?”易安歌问。“目前来说,是的。”景嵘道,“我也在调查这方面的原因,种种现象表明,你的爷爷在三十年前,也和封家及我的父亲有着不错的关系。”“……他也会背叛基地吗?”易安歌不确定地问。内心里,他是不愿意相信那个有些疯癫、却能将他照顾得很好的老人有过什么不堪回首的历史,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莽撞。爷爷对他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