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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而降,萦绕着佛音徘徊在每个人的身侧。僧侣们被这些光束缚得动弹不得,阿宁终于大笑出声。“真是多亏了你们,想让我魂飞魄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看,你们的力量现在也为我所用了。”在那光芒中心的阿宁骄傲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却因为太过美丽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阿宁。”顾远亭向他伸出手去,说好了一起面对的,他不会再丢下他一个人。阿宁却轻轻一笑,把手搭在顾远亭的手上,说,“跟我来。”☆、第22章往生顾远亭牵着阿宁的手,一步步走进属于他的光圈里。亮白色的光有些刺眼,顾远亭不由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时,周围的一切都还原成本来的样子,除了他与阿宁再看不见其他人。他走一步,周围的景色就是一变,每一步好像都迈过一个时空。阿宁见他迟疑,回头笑笑,再次重复着说,“跟我来。”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顾远亭也没办法拒绝了。他持续走向前,穿过自家的门口,庭院,再往前是林荫小路,走出去就到了环山路。阿宁带着他一直向上走去,路边的树荫迅速变换着色彩,好像四季在一瞬间反复交替。这种情形也不是每个人一生中都能有幸见到的,顾远亭忐忑莫名,然而牵着的手心里却有温热的触感,这是他从来没有在阿宁身上得到过的。一段并不算近的距离,走起来却像是缩短了似的,顾远亭终于停在一座宅院前。院门紧闭,里面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来,热闹非凡。他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忽然记起这是半山别墅区里著名的鬼宅。做地产生意不可能不知道这间鬼宅,死过人,无人继承,收归政府却一直卖不出去。平时偶尔路过都会觉得阴风阵阵,而此刻里面却像是聚集了许多人一样。阿宁松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推开大门。里面有仆人打扮的中年妇女走上来,恭恭敬敬地对阿宁说,“小少爷,您回来啦。”阿宁回着话,表情温和,却像是忘记了身后的顾远亭。顾远亭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伸出手去碰阿宁,手掌穿过虚无的身体再去碰那个女仆,果然能触碰到的只有空气。他仔细去看女仆的打扮,虽然简朴,依旧看得出那是很多年前的衣服款式。眼前的一切或许只存在于阿宁的记忆里,顾远亭想,或许只是他生前的某个片段,却一直记忆至今。此时此刻,顾远亭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真的走进了这栋房子,还是走进阿宁再一次虚构的幻象。阿宁也一步步向前走着,每一步都跟上一刻有所不同,甚至连表情都变得轻松起来。顾远亭跟着他走进主楼,大厅已经聚了许多人。无论老少,每一个人都穿得光鲜亮丽,看见阿宁便簇拥过去,说,“生日快乐。”阿宁点头微笑,笑容温暖,带着些顾远亭从未见过的飞扬。他看到阿宁走过去跟那些人打招呼,大伯,伯母,二伯,三伯,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人们都带着讨好的微笑,把阿宁簇拥在中间。这时候从楼梯口走下来一个人,阿宁看到了,上前问候,“爸,我回来了。”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脸上带着慈蔼的微笑,说,“生日快乐。”后面不知那一位笑嘻嘻地说着,“阿宁现在也是成年人了,以后要多多关照一下我们这些亲戚啊。”顾远亭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却看懂了一些。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庞大的家族,那场灾难过后似乎渐渐没落,直到完全销声匿迹。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顾远亭记得并不很清楚,此刻他只能混迹在人群里,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有的人真是好命,他一出生四叔就掌管了家族,我们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就算四叔也是在竞争中胜出的,可是阿宁连竞争都不需要,按照四叔对他的宠爱,第三代继承人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说起来,四叔女人虽然多,最爱的就是阿宁的亲妈那一个。可惜亲妈为了生他难产死了,因此四叔才会对他有所偏爱吧?”“这么说四叔也是个长情的人啊,在我们这个家族里真是太难得了。”“可不是,我爸跟你爸都不是一个妈生的。”顾远亭听着心中了然,每个豪门世家大概都是一样的,到争财产的时候一个个的吃相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远远望着阿宁,那么骄傲那么耀眼,就好像跳出了权力纷争一样。这些人说,阿宁原本就不需要争什么,从小就会有人把所有的东西送到他面前,就像眼前堆成山的生日礼物一样。可是就算这样,他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是彬彬有礼的,并不因为地位的不同而有所差别。顾远亭想起阿宁坐在西餐厅里用甜品的样子,优雅而专注,那时候就觉得他应该有着富足的生活和良好的教养,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顾远亭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阿宁的场景,空旷的样板间里只有白纱窗帘在飘着,少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面前。蛋糕车从厨房推到大厅中央,看起来就甜甜腻腻的,顾远亭知道阿宁喜欢。这些都是他的家人,不管真情假意,他们都在尽力地宠着他。唱生日歌,吹蜡烛,切蛋糕,在同辈人的哄闹下喝了点红酒,阿宁的脸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水汪汪的。他说,“我去一下洗手间。”顾远亭看着阿宁走上楼梯,进入二楼拐角处的一个房间。他以为阿宁很快会出来,便站在原地等,等了一会还不见对方的身影,顾远亭便打算走进去看看。他并不需要推开门,身体已经穿门而过,房间里空无一人,顾远亭往前走了几步,走进了洗手间。眼前的场景让他瞬间惊讶又愤怒起来,阿宁狼狈地靠在角落里,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压在他的身前。顾远亭听得清清楚楚,那个人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在说,“其实让你乖乖配合也不难,但我要的是你的怨恨,所以你可以尽可能地挣扎。”阿宁在挣扎的时候,手臂被折断,腿骨被踩裂,整个身体瑟缩着失了力道,然后被弯折着那个人需要的弧度。顾远亭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要救阿宁,但他却忘了,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存在。他伸出手去,连虚影都抓不散。少年的哀嚎不绝于耳,然而楼下音乐声太大,没有人听得见他的求救声。他的身下很快出现一片血迹,在痛楚之余他还是不甘心地咬破了嘴唇。那人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锁链,把少年的全身捆绑起来,束在浴室的水管上。“你怎么敢在我家里……”阿宁咬牙切齿地看过去,“我的家人一定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