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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先生自己不小心插、入身体的。因为西辞的证词与目击,顾又臣上了法庭。法律它啊,公平公正。在任何人被定罪前,都是清白的。顾又臣在法庭上面对西辞的质疑“爸爸,杀了人不需要受到惩罚吗?”,他低头认罪。“爸爸杀了人,会受到惩罚的。”他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十年。而从他定罪到入狱,他不曾见过元皎一面。失去了父亲与丈夫的元皎,带着十岁的西辞来到江城,她隔着高高的监狱围墙,迎风流泪。最爱她的两个男人,一个死了,一个进了监狱。一个是最疼爱他的父亲,坏事做尽。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是个英雄。她无法容忍她的父亲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也无法容忍她最爱的男人用自己儿子当诱饵,害死最爱她的父亲。元皎恍惚回顾她的前半生,颠沛流离。后半生在这江城,不得而知。第五十四章当年的事,顾又臣说得多,瞒得少。说完这一切后,西辞下意识摸自己后颈的地方。“所以,我身体里,还有那个追踪器?”顾又臣解释说:“当年是担心你外公故技重施把你带走,所以才给你安装了一个追踪器。”西辞沉默。“西西,”顾又臣明白,这些事情西辞需要时间去接受,去消化,“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太小,没必要知道,现在你成年了,该知道这一切了。”“我不明白,他……我是说顾西辞,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对待他?”顾又臣看了顾南歌一眼,“让你哥说吧。”顾南歌不想回忆那段时光,他在一边听着顾又臣给西辞说往事,自己坐在一侧喝闷酒。“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小狗,叫CC,很可爱,不咬人也不乱叫,又一次他去抓CC的尾巴,CC冲他叫了两声,他就……”顾南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他就把CC……”西辞看顾南歌脸色不好,猜测道:“送人了?”顾南歌沉默。西辞喉结滚动,怀着恶意去揣测,“把CC……杀了?”顾南歌依然沉默。“那到底……”“别问了,”顾南歌说:“西辞他是我的亲弟弟,是爸妈的亲儿子,催生第三人格这件事是经过我们三一致决定的,如果事情不是到了一定的地步,谁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亲弟弟做出这种选择,但凡那时候的西辞还有拯救的余地。”“可是……他才五岁!”“是,他是五岁,可是你知道他五岁到六岁那一年的时间里,干了多少事吗?”顾南歌沉声道:“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查查当年警局的卷宗,你可以看看那一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我们不是没给过他机会,甚至有一次,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他说他错了,会改的,爸妈和我都心软了,选择相信他,可是一个星期之后,半夜,他拿着水果刀进爸妈的房间,你自己想想,有哪个五岁的孩子,会在半夜,趁着家里人都睡熟的时候,拿着一把水果刀进卧室?!”西辞一哽,脸色苍白,双唇啜动,到底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顾又臣拍着他肩膀,“西西,在你心目中,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举个例子,在谈到CC时,你首先会用最善意去揣测他,认为他只是把CC送人了,可他,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揣测的想法,都是带着最极端的恶意。”“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教他,五岁的孩子,可塑性很强,不一定……”顾又臣与顾南歌一致沉默。“当年的事无可挽回,重要的是现在,西辞,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觉得很可怜,可是你当年如果是旁观者,你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西辞低着头,脑子里来来回回将那些事想了一遍又一遍。他也在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一个孩子而已,有必要这么做吗?他无法做到与顾又臣顾南歌感同身受,但他赞同顾又臣说的那句话,当年的事无可挽回,重要的是现在。既然他的出现已经成了定局,那么面对虎视眈眈的顾西辞,他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不管当年有多少隐情,也不管顾南歌当年的遭遇到底有多可怜,他已经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有自己的思想和记忆,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如果照顾又臣与顾南歌所说,顾西辞是个极端危险的人,仍然坚持‘杀死’他的想法的话,那么他心存侥幸,与虎谋皮无异于自取灭亡。他屈服于胆怯和恐惧,“我知道了吗,但是……爸,能帮我把这个追踪器取出来吗?”西辞捂着后颈不放,他望着顾又臣,不是商量,也不是请求,身体里有东西,无时无刻被监视的感觉让他尤为难受。“可以。”顾又臣继续说:“爸爸给你找了个值得信赖的医生,他马上就过来,西西,做好心理准备。”西辞眼睫一颤,点了点头。很快,门外有敲门声响起,服务员将门打开,因为紧张,西辞朝着门口方向望了过去。这一看,西辞差点从椅子上坐起来。是霍成瑜。“成瑜哥?”西辞不可置信望着顾又臣,“爸,你不是和……”当年霍家破产远走海外,顾家来到江城,顶替了霍家的位置,如果说着其中没有顾家的影子,打死他也不信。-->>这也算是值得信赖?霍成瑜脸色淡淡的,看向西辞时微笑示意,“一码归一码,顾家是顾家,你是你,我恩怨分明。”房间里四人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顾南哥简短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与霍成瑜解释说了一遍,霍成瑜听完,眉心紧拧,思考着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西辞不解的目光望向霍成瑜,霍成瑜解释道:“你之所以出现,是因为顾西辞知道,他的亲人,他的父母和哥哥都不爱他,甚至于想要扼杀他,你的出现,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讨取亲人的欢心,让所有人能够喜欢你,他或许觉得,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消失,而另外一个小西,是不被他承认的,他觉得小西太过软弱与脆弱,无法替他承担,所以才有了你。”“但是,这些……你……为什么知道这些?”霍成瑜笑道:“我从小对心理学感兴趣,你在霍家那几年,我曾经催眠过你,所以我知道。”西辞哑然,他对霍成瑜说的这些,毫无印象。“多重人格有主次之分,说起来,你只能算是次要人格,如果你能和他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