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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你很可怜,”总经理拍拍严峫的肩,沉痛而公平:“但这确实是你的错。”严峫满脸懵逼,似乎整个人还游离在状况外,甚至有点委屈:“我就看了两眼!”严峫三下五除二把盘子里剩的牛排吃了,一抹嘴站起来,揣着烟盒直奔观景台。玻璃穹宇内繁花似锦,茉莉雪白芬芳,凤凰木郁郁葱葱,玫瑰藤环绕着大理石柱弯曲向上;江停背对着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只见杨媚的头正以每秒半厘米的速度缓缓倾斜,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靠在他肩上。严峫:“咳咳!!”杨媚:“!!”杨媚回头怒视,严峫则露出一个跟刚才停车场内的她别无二致的笑容:“我刚接到市局的电话。”江停敏感地回过头。“关于新型芬太尼化合物流通的紧急预警……”严峫满含深意地顿了顿。果然江停不负重望:“杨媚先回去吧,我跟严副队商量些事情。”杨媚简直出离的愤怒了,她就好像被人硬生生往喉咙里塞了个鸡蛋,呼哧呼哧喘了会气,猛一甩头,蹬蹬蹬经过严峫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底明明白白写着“老娘要手撕了你”这几个大字。严峫谦逊颔首。从杨媚的后续反应来看,她大概是把自己的高跟鞋当成严峫的尸体了。·“新型毒品怎么着?”江停淡淡道。严峫没回答,走上前站在他身侧,点起一根烟。“……”江停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明晃晃的“此处禁止吸烟”牌,沉思片刻,抬手勾了勾食指。严峫于是从善如流地给他摸了根软中华,点着了,两人分别转向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同时长长吐了口烟。脚下远处繁华的都市被淹没在白雾里,随即瞬间烟消云散。“这次是因为什么?”江停问。严峫说:“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女人心海底针呐。”江停微微侧过头,杨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餐厅里了。他弹了弹烟灰,对严峫说:“可能你还没认清自己内心真正期待的另一半。”严峫特别错愕地瞅了他一眼,大有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文艺的江支队的意思。江停摇了摇头,“我也没什么经验,只是从理性的角度出发给你点建议罢了。”严峫眨巴着眼睛,突然手肘撞了他两下:“喂,前辈。”“干嘛。”“你也是这个岁数了,就没相过亲?”“组织给介绍过。”“结果呢?”江停说:“你不是看到了吗?”严峫上下打量他,揶揄道:“哟,没想到前辈也曾经折戟沉沙……”“基本都是我拒绝人。”“——啊?”江停抽了口烟,说:“当一线警察的,既然没有做好保护家小的准备,就不要轻易拖人下水。心里有了羁绊,很多时候会瞻前顾后,不仅害了别人,更是害了自己。当然,相亲之后我没什么太大兴趣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噢……”严峫拖长语调,若有所思地撇嘴点头,突然好像咂摸出了哪点不对:“没兴趣?”“嗯。”严峫的眼皮快速眨巴了几下,“你……交过女朋友吗?上学时期无疾而终的青涩初恋不算的话?”“那没有。”严峫重复道:“……没兴趣?”江停说:“一个月加班两次每次加班半个月,我这个年纪还没得心梗算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兴趣。”咔擦!恍若一道闪电劈中灵魂,严峫脑海中久久回响——没兴趣!他对交女朋友没兴趣!!难道他喜欢男的?卧槽那不能,堂堂恭州禁毒第二支队长要喜欢男的,那八卦新闻早传遍神州大地了。但如果不喜欢男的他怎么会没交女朋友,不符合正常行为逻辑啊?难道他不行??等等,假设江队喜欢男的,那行为逻辑其实并没有矛盾之处,早年他力排众议把二等功归还给我的往事就有解释了。毕竟当年我英俊潇洒,身手了得,雄性荷尔蒙风靡整个建宁加恭州,上到六十岁阿姨下到十六岁少女……等等!难道他暗恋我?!严峫表面毫无异常,内心天崩地裂。怪不得他同意接受房门钥匙从杨媚那KTV搬来我家,怪不得他愿意陪我相亲而且还叫来杨媚打掩护,怪不得今早出门前他特地问我要不要也给我带瓶奶……等等!怪不得他在我车上喝牛奶!一切都有解释了!江停顺口问:“你怎么了?”怎么了?我是个直男我还能怎样?虽然你长得很好看,智商也很高,腰细腿长皮肤白,但是……但是……严峫恍惚地抽了口烟,灵魂仿佛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竭力搜寻可以抓住的救命绳索——但是什么?——对,男的不能生孩子!严峫如释重负,感觉自己岌岌可危的直男认知,不,甚至连灵魂都得到了救赎。如果再回车里看几分钟心理学大师著作的话,说不定马上他就要立地飞升了。“喂,”江停眉心微蹙,大概觉得严峫正沉浸在相亲失败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于是主动拍了下他的背:“想开点,缘分这东西很难说,也许明天转角就遇见了。”严峫猝不及防,被拍得一个趔趄,瞬间感觉背后被碰到的地方触电似的酥酥麻麻,手一软差点把烟头丢了。“……”江停终于发现不对:“你没事吧?”严峫茫然看向他,目光久久停留在江停形状漂亮的嘴唇和雪白整齐的齿端上,除了一开一合的动作之外,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嗡嗡作响。卧槽转角就遇见缘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暗示我追他?虽然我也不是不能追,而且江队长得很好看,但毕竟男的不能……不能……刚才说男的不能干什么来着……“严峫!”江停在周遭几名游客怪异的视线中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手机在响!”“啊?”严峫一个激灵,下意识摸出手机,果真是市局来电。市局来电通常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轮休假的第一天,但又不得不接。严峫刚想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突然又回头对江停匆匆道:“你在这等我,别乱跑!”随即拿着手机,大步流星地走了。“喂,大苟?”严峫在吧台后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示意亦步亦趋的总经理离自己远点,语气中暗藏火星:“怎么着,有案子?”“叫苟主任!”苟利倨傲地道,“你这乌鸦嘴,就不能盼点好的吗?就不能是老魏体谅大家辛苦,主动给每人多发两袋米两瓶油,或者是从公款里拿钱出来请大家今晚聚餐吃烤rou吗?”“哎哟,那感情好,正好我们家新开了个烤rou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