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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我实在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沉默地给她递纸巾。等她把眼泪擦干净了,冷静下来了,我才说:“不说了,我们回家吧。”回家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听见楼下她一直跟我爸说话,我爸暴跳如雷,说“叫他滚出去,不是我生的!”不一会儿,脚步声蹬蹬上来,我刚打开房门,他们踏上二楼,我爸指着我:“你是不是非要当怪胎?”我平淡道:“我不结婚。”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突然伸手进口袋,掏出钱夹,将我原来那张卡甩在我胸口上:“要搞同性恋就给我滚出去!死在外头了也别给我打电话,马上给我滚!”当天晚上我收拾自己的家当滚蛋了。我这人就是没有铮铮铁骨,走时把那张卡带上了。我拖着箱子在火车站买了张去直辖市的动车票,给关庭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投奔她了。关庭听说原委后深表同情,答应会到火车站接济我这个难民。虽说关庭让我住她家,我总觉得不太合适,住了两天酒店,尽快租到商圈附近一套一室一厅的电梯公寓,安顿下来。我没想到我爸给的那张卡里有四十多万。转念想到这可能就是他准备留给我结婚买车的钱,不禁有些欷歔。大概也只有父母会在把你扫地出门的时候,还记得扔给你一条用新弹的棉花做的铺盖。我人生地不熟,没脸没皮地请关庭帮忙,给我介绍了几个还不错的工作,让投简历试试。其中一家是规模挺大的私企,老总招秘书。三轮筛过,留了我和一个女硕士,叫先试用一个月。我的未来老板姓周,大名周彪,据说早年是营业部起家,逢人三分笑,干起正事雷厉风行,骂起人来更不含糊,整个儿一黑面阎王,我头几个月吃了不少锅灰,只差没自宫以表忠心。我见他办公室里的相片摆的既不是商场上虚情假意的合照,也不是妻儿天伦,而是一条大金鱼,就觉得这位仁兄非寻常之辈。一个月后,我被莫名其妙扶正,才知道是因为那女硕士攀上高枝嫁富豪去了。工作定下来后,我被迫开始计较柴米油盐,整天拿着个账本精打细算。车先不买,还是买房安家更加要紧。我跟孟潜声过了这么久,仍然很烦算账,说是各理其财,但我的钱做什么投资,每种投资买多少,哪种效益大回报好,都是孟潜声帮我cao心,说是建议,其实我每回都只负责点一点头,因此一点没耳濡目染到。在家愁得窝火,只好出血请关老板出山。关庭啧啧感叹:“你就像是被赶出家门的金燕西。”我不搭理她。我的病仍然要定期复诊,其实频繁换医生不太好,但也没办法,因此我专门挂了个挺有名气的大夫,一大早就去医院排队。诊室外面好几个人候诊,我夹着病历靠墙玩手机,两局游戏下来,总觉得有人在看我,抬眼一扫,果然见旁边椅子上坐了个年轻男人,正望着我。过了一个多钟头,实在等得不耐烦,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只剩他坐在那儿。我装没看见,他那目光却一直粘在我脸上,我有点火了,瞪向他,他却不在意地笑了笑,颇意味深长。一见这暗示味颇浓的笑容,我就知道这是个同性恋。他起身走到我跟前,问:“哥们儿,你什么病啊?”我冷冷地说:“我没病。”他惊讶道:“那你病得不轻啊,没有自知力了都。怎么没人陪诊?”我怒道:“你有病吧!”他笑嘻嘻道:“是啊,我躁郁症。”神经病。——妈的,他还确实是神经病。诊室门口的电子屏提示下一位就诊,名字从前一个人变成了“八号,温卓”。这男人朝我挥了挥手,说“等会儿聊”,进了诊室。我出来时,已经快中午了,一开门,那个叫温卓的居然还杵在门口,说:“原来你叫何遇君啊。”我问:“干什么?”他说:“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我打量他:“你是卖保险还是传销?”“我搞艺术,开画廊。”他兴冲冲地朝我笑。我一直觉得画廊这种东西挣钱全靠玄学,直到我看见他笔直地走向停车位上的一台法拉利。深陷经济危机的我诚心发问:“你看我资质怎么样,开画廊可以挣到法拉利吗?”他大笑道:“你跟我吃饭我就告诉你。”我站在车边上,说:“我怕你是贩卖人体器官的。”“病友不骗病友。”他打开车门,把病历资料扔到后座,低头的时候,下颌线条流畅地勾下来,看得我心里猛地一跳。是真的有点像。他扶着车门,冲我笑道:“走吗,病友?”我拉开了副驾的车门,说:“走啊。”我跟温卓就是这么随便地认识上的。第57章新生活相当无聊,除了给周大老板当保姆,跟着他到处飞,业余时间我大多懒在家里。虽然有关庭解闷,但也不能没日没夜地缠在一块儿,何况她现在跟相亲对象处着,多少要避点嫌。出院后,我给孟潜声打过电话,告诉他自己出院了,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到这边后又换了手机号,群发短信告知新号码,本来还想过孟潜声会不会问一句为什么我突然挪了窝,结果他连回复都没有,我又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工作上的事情多,又要cao心生活上的鸡毛蒜皮,忙得我没空想他,日子一长,即使是闲暇时,也不怎么想了。感情还在那儿,但除非诚心想饿死自己,人总得往前走的。“人都死了还谈他妈的爱情?那不叫爱情,叫上坟。”温卓这混账满嘴屁话,但这一句歪理却似乎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温卓说我是他最不合格的一任炮友,因为认识当天我们竟然没有上床。没办法,现实所迫,我去医院那天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回去上班,晚上周老板让我提前一个钟头下班,帮忙去国际小学接他儿子。温卓趴在法拉利的方向盘上,嗤之以鼻:“你是秘书吗?你就像个大内总管。”我说:“大内总管都有干儿子,你是我干儿子吗?”温卓一只手搭在窗外弹烟灰,笑道:“谁知道你是要干儿子还是‘干’儿子?”“你这会儿sao话倒是不少。”“我床上sao话也多,助兴。”我嫌他烦:“你不是躁郁症吗,就不能让我清静会儿?”“我是Ⅰ型啊。”他笑嘻嘻地打着方向盘,载着我满城钻,“咱们正好互补,灵魂伴侣。”“给我根烟。”我伸手到他衣服口袋里摸烟盒,刚摸到,他往旁边闪了一下,说:“开车呢,大马路上别摸我,要在车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