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虎杖悠真讨厌坐车
东京都，都立咒术高专 2018年 7月19日，上午7:00。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外面的天空被浓厚的积雨云遮住了阳光，让东京的白天变得一片阴暗。 “啊，看上去快下雨了诶。” 刚结束完晨练，和另外两名一年级一起从运动场走出来，准备去食堂吃早餐的虎杖悠仁抬头看了看天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知道京都那边的天气怎么样，笨蛋老哥估计又是等到没衣服穿，才把外面晾着的衣服收起来吧。”人在东京的虎杖悠仁，拿起手机，不太熟练地查起了天气预报。 “虎杖他有个在京都的哥哥？”一年级唯一的女生，钉崎野蔷薇闻言，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京都好玩吗？四条河原町怎么样？你哥什么时候来东京？能帮我代购吗？” “对了对了，哪些地方有美食，有限量版的化妆品？新京极怎么样？” 虎杖悠仁盯着手机，带着有些傻乎乎的笑容发着短信，听到钉崎野蔷薇像连珠炮一样的问话，有些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他抓了抓头，说： “这个啊，我不知道啊…他的话，应该除了上学，就是到处做兼职吧。” ——就老哥那样，恐怕只认得招收工读生的店面的招牌吧。 “哈哈，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啦！他从来不喜欢说他自己的事情，就连他是咒术师这件事情，也是我不久前才知道的。” “不过，他好像从来不玩任何游戏，不看电视也不看电影，床底下放的不是杂志和光碟，而是旧书和过期报纸…而且，我上次参加SASUKE，他竟然问我那是什么鬼东西。” ——感觉老哥完全跟时代脱节了呢。 “噫——都21世纪了，竟然有这种人，他还活在上上个世纪吗？”钉崎野蔷薇叹了口气，捧着脸颊，“好逊啊，我奶奶至少还知道《志村大爆笑》和SASUKE诶。” “这种男生，绝对没有女人缘啦！” “也…不一定吧，我上次有偷看到他跟一个叫‘葵’的女生发信息诶。”虎杖悠仁露出不太确定的表情，“还有合照…是跟两个女孩子的合照哦。”虽然旁边还有个机器人。 “什…什么！两个啊！真不愧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吗！真会玩！”钉崎野蔷薇激动地指着虎杖悠仁，义愤填膺地喊道，“喂喂！你不会也像他一样吧，虎杖？”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一脸紧张地抱紧了自己，“等等，那我不是岂不是很危险？” 她又看了一眼虎杖悠仁，后者正在动着他两根手指，戳着手机屏幕，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唉，我还是真是个不幸的美少女啊。”钉崎野蔷薇撩了一把头发，叹了口气。 虎杖悠仁刚把“会下雨，记得收衣服，出门要带伞”的文字发送出去，在听到钉崎野蔷薇的话语后，诧异地看着她。 一直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的伏黑惠，在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他盯着虎杖悠仁，好像在用目光试图研究出些什么一样。 虎杖悠仁还没感觉什么，钉崎野蔷薇倒是先爆发了。 “你们两个男的含情脉脉的对视，恶不恶心啊！！”能不能不要忽视我这个美少女啊！！ “…干嘛那个表情，伏黑？” “你…”伏黑惠欲言又止，“你在入学高专之前，真的不知道虎杖…悠真前辈是咒术师吗？” ——天天带着刀走来走去，正常人都会察觉到不对劲吧？特别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亲人。 ——就连津美纪也能察觉到他和五条悟在做一些“特别”的工作。 ——虎杖到底是神经有多大条？ “不奇怪啊，我听以前的邻居说，老哥小时候经常拿着竹刀，逼着附近不良回答1000减7等于多少…虽然他数学超级烂的。”虎杖悠仁将手机放回口袋，笑道，“而且，他可是全国剑道大赛冠军，拿着刀到处跑很正常吧。” “追着别人问MMSE量表（注1）＊的问题，本身就很奇怪吧。”钉崎野蔷薇吐槽道，“感觉你哥哥有点变态哦…咒术师就没一个正常人吗？” 伏黑惠皱着眉，没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虎杖悠仁被两面宿傩寄生的那天晚上，虎杖悠真可是不管不顾，主张要杀掉虎杖悠仁的。如果不是那个人（五条悟）及时赶来的话，已经身受重伤的他是绝对无法阻挡虎杖悠真的行动的。而虎杖悠仁这个笨蛋…就他这样，估计会乖乖地引颈受戮吧。 「——按照规定，在场咒术师应该立刻进行袚除名为『虎杖悠仁』的诅咒。」 戴着面具的深蓝色半长发少年冷淡地陈述着咒术界的规则，浑身上下萦绕着淡淡的杀意。他看向虎杖悠仁，像是在注视着没有生命的物体。 哒哒—— 皮鞋落在石砖上的声音，从远处迅速靠近三人所处的位置。 隶属于东京校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今天并没有跟着五条悟出差，而是留在高专内，继续履行自己作为辅助监督的职责。 “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假期，虽然有些突然…”这个两颊凹陷，看上去十分憔悴的瘦削男人跑了过来，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充满歉意地朝着三人九十度鞠躬，说道，“有一个临时的紧急救援任务，因为腾不出人手，不得不让你们去做。” “救援任务？” 闻言，伏黑惠已经皱起了眉毛，他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是的，地点在西东京…抱歉，我们边走边说吧，时间很赶。” ＊ 2018年7月■日，晚上未知时间 “次は終点——きさらぎえき（接下来是终点站如月车站）。” 不知何时，电车内广播的温柔女声，已经变成了有些僵硬的冷漠男声。 虎杖悠真在恢复意识之后，立刻推开禅院真依，站起身，看向窗外。 原本不算太空的车厢里，竟诡异地只剩下他们三人。 “啧，真不绅士！” 禅院真依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低头捡起掉在地上的鞋子，穿上。她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电子时钟也停留在23:40。她可记得在白光出现前，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却是22:35。 这诡异的情况无疑是超自然力量导致的，例如他们此行的目标，正体不明的“如月车站”。 外面已经是一片明亮，原本笼罩在天空一整天的阴云已经消失，就连雨也不下了。他本来应该感到喜悦的，毕竟他不喜欢阴雨天。但在见到了车厢内此时略显空荡，且窗外那放眼望过去陌生无比的丘陵与田野后，他现在只感到非常烦躁。 果然，那个突然出现的隧道是进来的关键之一吗？ 如果他的猜想没出错，他们现在接下来便能见到那个“如月车站”了。 “那个…所以…我们现在就算成功进来了吗？”三轮霞面带忧愁地问道。 ——啊啊，从晚上变成白天了，怎么办？跟机械丸的通话也中断了，手机信号也不见了！！ “GPS定位也显示error。”禅院真依举着手机说道。 虎杖悠真往车头的方向走去。穿过了接连几个车厢，一路走来一共只见到了五个人，他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睡觉，虎杖悠真的脚步声并没有能够让他们从睡梦中醒来。 真烦啊，那些人呢？ 剩下这五个…真的是人类？ 虎杖悠真仿照网络聊天帖所说的，重重地敲了几下车长室的玻璃。 里面并没有回复。 意识到这一点，又长时间在密闭环境内，让脾气本就不太好的虎杖悠真有些烦了。这或许跟上车前，东京的天气有关吧，他总觉得阴雨天是一种令人烦躁的天气。 还是速战速决，赶紧去找个兼职调剂一下身心好了。 虎杖悠真决定采用一点特殊的手段—— 在虎杖悠真离去的时候，两个少女也陷入了讨论。 “啊——真是——机械丸那家伙还说要帮我们做好支援呢……还没联系上吗他？” “不行啊……而且手机时间还停留在23:40…难道时间暂停了吗？” “可能是结界效果来着……”禅院真依看向窗外的景色，“嗯？车速好像慢了下来了，是快到站了吧？那个如月站…那就是站牌？果然一副关西地区的设计，什么盗版拼接款啊。” ——说起来，这时候刷关东地区的卡还出得了站吗？ “到了？！我们一定要下车吗？不下车的话，会怎么样呢？”三轮霞似乎不太想下车，她讨厌这种不明情况的任务，“说不定不下车的话，会自动回到原来的路线上…” 禅院真依皱眉，她也很犹豫。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某个身影，却没找到。 “啧…悠真那个家伙又跑哪里去了？晕车去吐了吗？”这也太逊了！ 在电车几乎已经停下来之时，整个列车突然发生剧烈的震动，伴随着车身与车轨之间迸发出的火花和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音，车头方向还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两女在前方扑面而来的热浪里，狼狈地抓紧栏杆，紧紧地闭着眼睛。 “是不是那个怪胎又把厕所门砍了！这种事他绝对，绝对干得出来吧！！”因为锁坏了或没带钥匙，而选择把门给劈了的那种事情，他虎杖悠真又不是没在高专内干过！还不止一次！ 虎杖悠真的脑子绝对有病吧！ “啊哈哈哈，说不定…说不定是想要强行进入车长室呢……诶？”三轮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己也有点不自信了，“不会是…真的吧？进去车长室逼停之类的？” 这种事虎杖悠真一定做得出来吧！！ “…总之，我们去看看那个家伙在搞什么鬼吧。” 对了，如果虎杖悠真把电车给劈了，高专会赔偿吧？ ＊注1：MMSE量表（心理学简易智力状态检查量表）：“100－7，连续减5次，写出每次的结果”来检查测试者的注意力和计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