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虎杖悠真讨厌霸凌
虎杖悠真并肩和东堂葵走在东京校的校园里，他们身后跟着被虎杖悠真给坑过来，一脸不情不愿的禅院真依。 “东京校那个二年级的乙骨休学，唯二的三年级也被停学——”禅院真依开口，“这次胜利应该毫无悬念了吧，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嘲笑真希了。” “那个去年挑了我们学校的特级？” 休学？那个人不是听说人在国外溜达吗？难道他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交流会赶回来？ ——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葵师兄，梦里什么都有。 “今天一定要见到乙骨，顺便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最后一次交流会了，东堂葵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是雌性咒灵。”虎杖悠真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东京校的乙骨忧太啊…那个又丧又狗的特级术师不是在跟咒灵谈恋爱吗，所以怎么会有喜欢的女人啊，母咒灵还差不多！ 不要随便什么物种都拿来妄图跟人类相提并论啊。 “咒灵还分雌雄公母？悠真你热傻了？要不要这么异想天开啊？”禅院真依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悠真，听说你最近跟东京校的走得很近？” “就说今天，你打算站在哪边？” 本只是禅院真依的随口一问和小小的刁难，虎杖悠真竟然想了几秒，慢吞吞地回答道：“我站家入小姐那边。”——当然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后勤人员和医生啊。 “那个东京校的女医生？她的话…身材好像也可以，就是有点矮。”东堂葵却想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了，“有点颓丧，不像小高田那样有活力…” ——像虎杖悠真这种黏液质的人，还是要找一个活泼一点的女人比较好吧。 “家入小姐…是成熟知性的好女人，脾气也很好，身高也很合适。”虎杖悠真斟酌了一下说话用语，试图避开禅院真依的雷点，“是真依未来的努力方向。” 然而，今天又是虎杖悠真精准踩雷的一天。 “虎杖悠真！！你脑子终于坏了吗？你是不是想死？”这个混蛋是在说她身材不好，脾气差，长得矮吗？！ 她怎么又生气了？他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啊，用语也很礼貌了。家入硝子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是事实吧？有这么一个人在后方，感觉很安心啊。 他有说错什么吗？没有吧。 “妳为什么在生气？” 虎杖悠真看向东堂葵，试图从这位自称IQ高达53万的高情商人士那里，获得一些建议。 然而东堂葵也是一脸疑惑地回望过去。 “小高田说，这时候要到药店买点汉方妇人药泡水喝。”东堂葵给出了并不靠谱的建议。 ——女人每个月不都有那么几天嘛，悠真。 虎杖悠真则是回了东堂葵一个怀疑的眼神。 ——但是禅院真依不是刚结束完例假吗？怎么又来了？一个月一次，每次28天那种？她会不会缺铁性贫血啊？贫血要吃什么？ “那为什么不去医院输血？”虎杖悠真转头，对着禅院真依认真道，“难道妳跟加茂前辈一样，喜欢那种失血的感觉？” 不过，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内分泌失调的关系？所以经常看上去很暴躁。 “或是去看看内分泌科吧。”有病就要治啊，不要讳疾忌医。 （远在京都的加茂宪纪突然打了几个连续的喷嚏，手里扎着的采血针一歪，掉落在地。和针连接的血袋软管脱落，血液回流，洒在了瓷砖上。） 禅院真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虎杖悠真话语中的含义。她咬牙切齿，一把扯住虎杖悠真脑后扎着的小啾啾，用力往后拖。 “虎杖悠真你这个白痴！！变态！！神经病！！”哪个女人每天都来例假啊？！还什么内分泌科？这是在讽刺她内分泌失调，还是更年期提前？ ——到底谁才是那个正宗的京都人啊！！ 头发被撕扯得虎杖悠真捂着后脑勺，从禅院真依的魔掌下抢夺回了自己的头发后，灵活地闪到东堂葵身后，躲避了禅院真依张牙舞爪地攻击。面对禅院真依突如其来的怒火，虎杖悠真倒是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无论什么时代，每个人都喜欢听好话，无论是赞美还是善意的谎言。反倒是过于直白的大实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但既然已经提醒了禅院真依要去看病，那么接下来她会不会去，这就和虎杖悠真无关了。他可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热心人士。 和钉崎野蔷薇一起出来买饮料的伏黑惠，恰好在这个时候碰见来自京都校的三人。 “你们怎么在东京…虎杖前辈，禅院前辈？”这两个人是，专门跑来别人学校打架吗？ “虎杖前辈…？就是虎杖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哥哥？”钉崎野蔷薇指着虎杖悠真脸上的深蓝色的「释迦」面具“就这死人面也能脚踏两条船吗？那位叫葵小姐的女性是有多想不开啊？” “还有那位禅院前辈难道是真希小姐的姐妹吗？长得好像啊，她就是那两条船之一吗？” 「怎么回事啊，那个腿短的小矮子？为什么指着东堂那家伙喊葵小姐？恶不恶心啊？」 「这个一年级的小矮子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跟那个怪胎？噁——」 禅院真依闻言，心情更差了。 “葵小姐？！”这是什么鬼称呼？那可是东堂葵那只大猩猩的「葵」啊！！是男的啊！！ 虎杖悠仁到底是来上学的，还是来互道家中长短的？！ 虎杖悠真愣了一下，闻声抬头看去时，禅院真依找到了空隙，被手肘用力打在小腹上。 “嘶——”虎杖悠真捂着小腹，一张脸扭曲的可怕。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真以为他不敢还手？ 东堂葵扯了扯领口，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对他来说分外矮小的一年级生。 “这些家伙…代替乙骨和三年级的…吗？” 看上去不怎么样啊，这单薄的体格，看上去比不擅长rou搏战的加茂宪纪和虎杖悠真还弱！ 那就让他来检阅一下这些新生的能力，看看是否有那个资格上场吧。 “那么，悠真，你那个在东京校的弟弟呢？不会也是这种成色吧？” 虎杖悠真捂着小腹，有气无力地啊了一声，说：“你找他来帮我收尸吗？没有必要吧。” 禅院真依双手叉腰，朝着东堂葵翻了个白眼，穿着平底鞋的脚还不忘踩了一脚虎杖悠真。 “别装死了，快起来。”她又没用力！再不起来就准备写好自己的墓志铭吧！！ “没装死。”虎杖悠真弯着腰，抬起头认真地打量了禅院真依几眼，一本正经地对着她说道，“是真的痛…对了，妳的法令纹是不是又深了？”所以不要老是生气啊，生气会长皱纹的。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这个笨蛋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啊？？ “啧，那两个人是专门到别人学校打情骂俏，还是来搞笑的？” “我不知道。”看上去只是虎杖前辈无意间又嘴贱罢了。 同样是亲兄弟，为什么虎杖悠仁和虎杖悠真两人画风差异这么大？ “别玩了，悠真，真依。”东堂葵拎着他脱下的制服外套，稍微活动了下肩膀的肌rou，“我只想知道他们够不够格代替乙骨。” “哈啊？？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见我在跟这个面具怪胎玩啊？” ——这对师兄弟的脑子和眼睛是不是都有病啊？脑子和眼睛用不到就捐给需要的人啊！ 东堂葵没搭理禅院真依的抗议，径自对着伏黑惠问道： “喂，你就是伏黑吧…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 虎杖悠真站直身体，撇头躲开了禅院真依的小动作后，扶了一把深蓝色的「释迦」面具，语气有些微妙地感叹道： “这样好吗？个别握手会会迟到的哦，对吧，真依？” “不要喊我名字！！”——她还在生气呢。 “我可没说要跟你们一起去那什么见鬼的握手会！！”她又道。 “气还没消吗？我还以为妳想跟后辈们交流一下呢。”虎杖悠真指着因为伏黑惠的XP而落下无趣的泪水的东堂葵，“葵师兄看到后辈们，高兴到都哭了。” ——这个白痴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东堂葵是在高兴啊？ “悠真，你这人到底在…” 不知为何，钉崎野蔷薇突然反应很大地指着东堂葵喊道： “什么！！！等等…这个大猩猩难道就是「葵小姐」？！虎杖悠仁你骗我！！” 就在这个时候，伏黑惠被东堂葵突然的一拳给打飞了出去，也令钉崎野蔷薇顿时忘了心中的疑惑，面带担忧，着急地看向伏黑惠。 禅院真依却从后双手一搂，拦下了似乎想要前去帮忙伏黑惠对抗东堂葵的少女。 “啊啊，不可以哦，这位学妹——我还想问妳呢？什么叫做「悠真脚踏两条船」呀？”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到处乱说的啊！！ 虎杖悠真撑起黑伞，慢吞吞地往旁边一站，一副不想插手同伴们的乐趣的模样。 啊，夏天还没结束前，他完全不想动呢…真不知道东堂葵和禅院真依哪来的闲心跟后辈们玩耍，汗水黏在身上难道不会难受吗？ 所以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弄什么姐妹校交流会啊？这就跟普通学校的夏季运动会一样不可理喻啊。 看着东堂葵将伏黑惠砸进了建筑的木质承重柱，虎杖悠真敷衍地喊了一句： “不要破坏太多公物啊，葵师兄。”要是砸到他怎么办啊。 虎杖悠真刚说完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身后瞥去，面具后的脸上露出了略带好奇的表情。 “看够了？” “哎呀，被发现了吗？” 一只巨大的熊猫，像人一样用后脚直立着走了出来。它的声音粗犷，似乎是一名男性。 “虎杖悠真，对吧？我们一年级的虎杖同学的哥哥。” 虎杖悠真想了几秒，才把人名和对方的模样对上了号。 “你…咒骸？”就是去年那个没上场，在场下给乙骨忧太加油的那只色眯眯的咒骸？ “是熊猫啦！！话说，你们就不能忍到交流会吗？”熊猫挠了挠头，半是无奈，半是警告道，“赶快回去吧！你们也不想我大叫吧？「不要啊～」这种的。” 虎杖悠真左手撑着伞，伸手托了一把面具下缘，语气平静地道： “那你叫吧。”——好烦啊，明明是另外两个人动的手，关他什么事。 他只不过是作壁上观而已。 “啥？” 虎杖悠真的反应并不在熊猫的意料之中，它感到有些诧异。本以为虎杖悠真是那种会在乎风评和个人形象的规矩派呢。 “快喊「不要啊～」。”虎杖悠真用平板僵硬的声线地复述道，“我无所谓。” 谁会想要非礼一只油腻的色熊猫呢？他就算要动手动脚，也不会挑一团手感一般的棉花。所以，即使熊猫喊出这种引人遐思的话语，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 而且…虎杖悠真并不在乎非人类们对自己的想法。他面前这个变异咒骸，恰好在他认为的非人类范围内。 “…真是个怪人。” “咒骸…” “是熊猫啦！熊猫！！再叫错名字的话，我会揍你哦！” 虎杖悠真沉默了几秒，又抬头看了一眼熊猫，抬脚往东堂葵的方向走去。 他边走，边拔出了腰间的太刀，朝着东堂葵劈出一道含着咒力的紫色新月形剑气。 “干什么？悠真？”东堂葵只是简单的咒力对抗，便打散了这道没有多少敌意的剑气，他挑眉，看着虎杖悠真，“你也要一起来？我可不会像对待伏黑那样，温柔对待哦。” 虎杖悠真不发一语，手腕一转，又是几道剑气飞过，掀翻了一栋楼阁的屋顶。 这是他回应东堂葵的方式。 在伏黑惠震惊的注视下，虎杖悠真和东堂葵乒乒乓乓地突然打了起来，不到一分钟，便拆了他刚才撞上的楼阁。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打起来。”熊猫走过来，无奈地解释道，“我只是让京都校的赶快回去，别惹事而已。”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所以，制止东堂葵的方式，就是直接拔刀上去和他对打吗？ 京都校的人脑回路是不是都有点奇怪？ 这边的动静把另一边战场的少女们给吸引过来。 “那是你们学校的吧？小妹？”禅院真希看着面前仿佛拆迁现场的画面，一脸烦躁，“把别人的学校弄成这样，你们那边的人都这样吗？”京都校不会每天都是这种画风吧？ “是那两个怪胎经常这样，跟我们学校没关系！” 作为在场围观群众中，唯一一个京都校学生的禅院真依也觉得很丢脸。虽然只是过来稍微挑衅一下东京校的学生们，但也没有必要把动静搞得这么大啊！ 是因为不用赔偿所以就随自己心意乱来吗？ 「该死的！就不会好好说吗！丢脸死了！」 「就不应该和他们一起出来！」 ——但她也知道，要把正打上瘾的东堂葵拦下来，可不是讲道理就能解决的事情。 ＊ 东京校内，某处被作为会客室的房间 前来商量姐妹校交流会的乐岩寺嘉伸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背，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已经迟到了的夜蛾正道。 “夜蛾，还没来吗？” “来日不多的老人家，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哦。” 乐岩寺嘉伸无视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轰隆作响，仿佛在拆迁一样的噪音。 双手背在身后，站立在一边的三轮霞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她走出去接通了电话后，半分钟不到又拿着手机走了进来，对着乐岩寺嘉伸汇报道：“校长，东堂前辈跟悠真在东京校内又打起来了。” “唔——这次是几栋楼？”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冲动的吗？ “目前已经拆了训练场附近的一座钟楼和门廊，损毁西侧部分的佛塔。” 乐岩寺嘉伸耷拉着眼皮，见怪不怪了，这对师兄弟也经常在他们学校突然打起来，毁坏各种设施都是常有的事。弄得他不得不把这两人打包扔去做任务。 总之，不能让这两人闲着同时待在学校内。 推拉门再次唰啦一下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却不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夜蛾正道，而是五条悟。 “啊啊，真是惊天动地呢，外面的动静。” “听说京都校那边上个月重建了最少十一次cao场，烧了三次后山，环保团体的投诉信都堆满了有关部门的信箱哦。” 五条悟大剌剌地在乐岩寺嘉伸的对面坐下，一只手搭在椅背后，高高地跷起了一条腿。 乐岩寺嘉伸并没有搭理五条悟的意思，却没能打消五条悟继续自言自语的欲望。 “在等夜蛾吗？夜蛾校长暂时不会来哦。” “因为我，通知他了假时间。”——通过威胁伊地知。 “——之前，蒙承照顾啦。” 乐岩寺嘉伸长长地哦了一声，微微歪着脑袋，淡定地抚摸着他的胡子。 “「之前」是指？” 五条悟颇有压迫力的低头，头微微向前伸，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别装傻了老头，虎杖悠仁的事，你这个保守派的老大也脱不了干系吧。” 乐岩寺嘉伸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开口说道： “哎呀呀，最近的年轻人啊——” 轰隆—— 他们所在的建筑猛然摇晃了几下，天花板窸窸窣窣地掉下了一堆灰尘，落在他们身上。当然那些灰尘被五条悟的术式阻挡在外面，被波及的只有乐岩寺嘉伸和三轮霞。 “咳咳——”三轮霞用手扇了扇鼻前，心中开始担忧起这栋屋子会不会倒塌。 「别再打啦，悠真，东堂前辈！！」 「这个月修缮用的经费已经见底了啊！！」 五条悟对乐岩寺嘉伸狼狈的模样乐见其成，甚至觉得外面那两个京都校的学生打架时间和地点都掐得恰到好处。 “啊哈哈哈，对了，少年院的事，悠真也有份哦。” “怎么样？还特意把他调去参与另一个任务——没想到他会赶过去吧？” ＊ “等等，停下！”东堂葵突然朝着虎杖悠真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只见他一脸严肃，下唇前突，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愈发变得险恶了起来，“悠真你，难道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吗？” 东堂葵的脑海里已经自我脑补上了一幕，关于男主角（他）在追求他的真命天女（小高田）的时候，遭受到同校学弟兼情敌（虎杖悠真）的暗中阻扰，让他们错过了樱花树下的约会。 “你这家伙，果然是想要破坏我跟小高田的感情吧！！” “…你脑供血不足（注1）吗？”虎杖悠真见东堂葵停手，便将自己的太刀插回刀鞘里，“真依可是期待很久了呢，娇嫩柔软的高田小姐的手，还有可爱的小高高光波。” “谁会期待那个啊！恶不恶心啊！你是变态吗？？” “哦？这样啊。”东堂葵从虎杖悠真手里接过了他的制服上衣，手指向禅院真依，“那真依，妳也一起来吧。”——不然悠真这个潜在情敌一定会故意带错路，让他换乘错车。 “喂！！” 不要自作主张地把她也算进去啊！这两个混蛋！！她才不要去那种全是恶心的、油腻的宅男聚集地啊！！ 禅院真依瞪着大摇大摆地往高专门口走去的两道身影，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但是，如果拒绝了，又会更麻烦吧。 东京校的一二年级望着他们的背影，窃窃私语了起来。 “真的好怪哦，京都校的人。” “鲑鱼。” 头破血流的伏黑惠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钟楼废墟，神情阴暗不定。 「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损毁。」 「那两个人都没有用术式，那个东堂甚至从头到尾都在rou搏…」 这次的交流会…能赢吗？ 注1：这里悠真指的是因脑供血不足导致的脑组织损伤，临表可见导致胡言乱语、肢体瘫痪、思维混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