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 战斗鲜血浇灌后的明志
时间慢慢划过，东方升起的月娥半缺，海上餐厅到了打烊的时候。 忙碌一天的免费杂务工也得到了自己的晚饭，路飞异常愉快地大快朵颐，且逐渐没控制住自己的饭量。最终，为自己再次增加了几日白工工时的橡胶人满足地拍拍自己撑圆的肚子。 今晚是乌索普守夜，长鼻子涨红着脸试图用这种方式逃避卧室内还没散尽的奇怪气味，他抓着自己翻找出的斗篷走上船尾。 “乌索普！”路飞抱着自己涨大的肚子，他的眼神里异常闪亮。 年少的Alpha乐颠颠地跑到自己认定的同伴面前，五官敏锐的他看到了对方红彤彤的耳朵：“还有几天，我很快就能继续我们的航行了。” “是、是嘛。”乌索普控制不住地想要逃离，他强装镇定地点头：“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忙呢。” “诶？今天是你守夜吗？”路飞拍拍自己的肚子，像是耍什么魔法般，他的肚皮瞬间消减了下去。 长鼻子震惊地看着橡胶人，下意识点头后不知吐槽还是夸赞道：“不愧是恶魔能力者啊……” “要我陪你吗？”路飞笑嘻嘻地昂着脑袋，他伸手揽住乌索普：“晚上很安静的，一起聊天？” “！！！”乌索普瞬间摇头，他将对方推向中甲板方向：“不用了，路飞，你快去休息吧，哈哈哈，明天还得辛苦你呢……” 香甜的气味在自己鼻腔里游动，路飞咂咂嘴，不知是天然还是腹黑的橡胶人不舍道：“真的不用吗？” “不用！！” …… 艰难地哄走了路飞，终于回到了船尾，乌索普叹了口气，正准备爬上瞭望台时看见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 似乎叫山治？但是也不是很熟悉，还是不要打招呼了吧。 乌索普有些为难地皱眉，他手脚利索地攀上船尾的网状绳索。 “啊，你不是……”可是对面的山治率先开了口，他看上去有些尴尬。 脚正卡在一半，乌索普扭过身，他看向山治：“嗯？你是说我吗？”空荡的裤管正好卡在大腿上，紧绷的腿根显得异常结实。 “嗯，是的。”山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打招呼，而且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看出了山治的尴尬，乌索普索性爬了下来：“我叫乌索普，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倒也没什么。”山治看起来更尴尬了，背后餐厅的灯光明亮，逆光的男人挠挠头发：“说起来有些失礼，乌索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嗯，当然。”乌索普点点头，他走向船尾的栏杆处，单手托脸看着对方：“直接这么叫我就可以了，我没有姓氏的，只有单名。” “这样啊。”山治点点头，他的手又开始挠脸颊：“今天一直想问的，你喷的香水是什么？” “啊？” “唔，如果方便告知的话，失礼了。” “可是，我没有喷香水啊。”乌索普困惑地皱眉，餐厅那亮堂堂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圆溜溜的棕色眼眸里满是疑惑。 “诶？”山治不解地皱眉，他摸摸自己的鼻子：“就很像果香的那种气味，是香氛吗？” “额……或许你可能是闻错了。”乌索普摇摇头，他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路飞的动作：“可能你闻到的是路飞的味道，你们Alpha不是都有自己的味道吗？” “是吗？”山治迷茫地看向乌索普，他忽然发现对面这个男孩头发很好看。 “是啊，他的信息素是果香的。”长鼻子的脸颊逐渐红润，他看着山治手上的物件转移话题：“唔，山治君，这么晚了，你还要继续工作吗？外卖？” 啊，山治，你怎么回事？不过是个Beta，而且还是男性，你为什么这么不自在？ 金发厨师有些奇怪地看向乌索普那泛红的脸颊，他心里在摇头：“这倒不是，这是餐厅里的鱼类可食用厨余垃圾，我们压缩好后会统一送到不远处的海域进行投喂。” “这样啊……”乌索普讷讷点头，忽然他眼前一亮：“说起来，海上餐厅的用水量肯定是很大的吧？” “嗯？是没错，怎么了？” “我想请教一下，你们除了饮用水，其他用途的水是岸上买来的淡水吗？” “这倒不是，比较那费用太大了，就比如洗漱的水，我们是雨水压缩过滤的，然后剩余的水留下来拖地这类。” “这样啊……”乌索普摸摸下巴，他双手合十看向山治：“能看一下你们的过滤系统是什么样子吗？我们船上很需要这些啊。” “啊？”山治想了一下，他点点头：“可以，那东西也不需要隐藏，明天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吧。” 就这样，为了等路飞白工完成，大家在海上餐厅周围等了四天。 在这四天里，从西罗布村就开始锻炼自己社交能力的乌索普成功地取得了水源保障的计划进展，他与那个叫山治的金发男子交流得异常顺利。 可能都是心思比较细腻的人，他们在某些东西上见解都是差不多的，乌索普甚至和他讨教了如何让咖喱饭做得更好吃的秘籍。 在这个世界上，海贼永远是活跃在大海上的第一人。 贫瘠的土地，畸形的阶级，上位者的把控，底层平民的哀嚎，唯有大海之上，才能有一丝喘息之地。 罗杰的宣言不过是最后的点火线，燃烧了人们对自由的向往之梦。 一艘巨大无比的海贼船飘到海上餐厅附近，正巧与索隆在船尾处发呆的乌索普看到了那艘船，并且诧异地发现那艘船似乎受到了猛烈攻击，整艘船破破烂烂，就连主帆都是破损的。 上面跳下来一个人，划着小船靠近餐厅，那人有蹒跚地爬进了餐厅，乌索普没忍住张大嘴巴：“那个人？” “看起来饿了很多天。”索隆深有体会地点头，他看向远处的海贼船，目光警惕。 “这也能看出来吗？” 世界的故事总是很有趣，路飞与那个海贼船的船长展开了战斗，索隆遇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鹰眼，而可怜的长鼻子后知后觉地发现梅丽号被娜美开走了。 “哈？？你说什么！？”乌索普躲在桌子下方，听着外面争斗声，不可思议地高声道：“娜美开走了梅丽号？” “是啊，乌索普大哥。”强尼点头，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没看住船，真的抱歉。” “万分对不起！”约瑟夫猛地鞠躬。 …… “背后的伤痕是剑士的耻辱。”绿发剑士伤痕累累，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对面的剑士，打开双臂。 鹰眼饶有兴趣地说了什么，乌索普一时听不清，他震惊地看着索隆倒入海面，浓重的血腥味攻击着他的鼻腔。 “索隆——”路飞猛地起身，他伸长胳膊拽住索隆之前所站立甲板的边缘，然后飞身而去，却错身脑袋砸进了木板里。 待在人群后的金发厨师瞳孔紧缩，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个绿发剑士。 那场战斗发生得太快了，等乌索普回神的时候，约瑟夫和强尼已经跳下海面，寻找着受伤落水的索隆。 血腥味很浓重，大海的湿咸味很难闻，Alpha战至酣处所迸发出的爆烈信息素刺激着Beta脆弱的腺体。 长鼻子困惑地眨眼，他不明白自己的双腿为何发抖，明明在西罗布村自己也是和他们一起战斗的啊。 路飞猛地起身，他伸长胳膊拽住索隆之前所站立甲板的边缘，然后飞身而去，却错身脑袋砸进了木板里。 与此同时，约瑟夫找到了索隆，他在海面上疾呼，强尼游了过去，两人合力拖着索隆来到小船附近。 为了追击娜美，乌索普借用了海上餐厅的采办船，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拉住索隆的手，用力将对方拖上船。 Alpha的身体在痉挛，快要划开胸膛的伤口因为海水的浸湿不停地渗血，很快，他的白色衣服被血液染红。 乌索普握住自己发抖的手，他拿出自己包里常备的纱布与医用酒精，叮嘱着约瑟夫和强尼按好索隆的四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撕开了伤口上方的布料。 鲜红的血液不停流出，乌索普的手变得异常滑，他抿着嘴，手脚迅速地用酒精冲干净创口处，然后飞速缠好绷带。 长鼻子的身体在发热，Alpha那霸道的信息素围绕着他，浓重的血液贴近他的双手，专横地诱惑着Beta身体里的Omega分化因子。 将船藏进自己很久之前发现的溶洞里，娜美抱着大捆的芦苇放在洞口前作遮挡，随后又扫清四周的痕迹，这还不算完，Alpha拿出特制的气味素，带好防毒面具后，她大手一挥，均匀且密集地喷到四周的地面。 随后，终于做完一切的Alpha站在风口处发呆。 娜美在犹豫，她不清楚只因为之前看路飞与索隆的表情，以及乌索普卧室内地气味，就判断乌索普是可分化的后天型Omega这件事算不算太草率。 或许，路飞和索隆只比自己高一级？然后他们能闻到乌索普很浅的香水味？ 或许，乌索普只是个人原因，体味是比较吸引Alpha的气味？ 可是…… 娜美看着远处的大海，湿漉漉的水汽围绕在四周，身上的味道终于散了一些，她跳进海里，往村里的游去。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后天型Omega的话，会值很多钱的，甚至可能刚好是可可西亚村的余额…… 冰冷的海水拥护着Alpha，让她清醒很多，娜美探头吸了一口氧气，她再次下潜。 单一个后天Omega的催熟分化很简单，只要去黑市上高价购买S级Alpha信息素，然后分五回次注入Beta的腺体，虽然抵不上真人上，但成功率也很高。 只要正式催熟，只一个后天Omega的信息素就能安抚上百个C、D级Alpha，越往上越少，哪怕是真正的S级Alpha也能安抚片刻。 那是多么大的利润啊，生为Alpha，她当然知道信息素安定下来的舒适感，以及那整个人都能安心放松的惬意。 踩上松软的沙子，娜美将浸湿的短发抚到脑后，她面无表情地向诺琪高家走去。 鱼人的嗅觉也很灵敏，他们又不受信息素的控制，好在他们上岸后会迟缓一些，但如果乌索普真的是…… 那一定不能让他们相遇。 纷乱的战场上同时存在各种气味，但嗅觉异常灵敏的高级Alpha们依然能闻到掺杂在其中的甜美气息。 “你想死还早呢。”鹰眼眯了眯眼，他转身看向似乎昏迷的年轻剑士：“我乃乔拉克尔·米霍克！看清自己，认清世界，变强吧！不管度过多少岁月，我都会在这最强的位置上等着你！” “超越这把剑吧，超越我吧，罗罗诺亚·索隆！” 早就挣脱出来的路飞站在原地，他看着鹰眼，目光又放在了索隆身上。 “小子。”鹰眼转过身来，他看向站在自己的黑发小子：“你的目标呢？” “海贼王。”路飞看着对方，语气里带着笃定。 “这可是比超越我还要艰险的道路呢。” “我可不管，我就是要当。”说完，路飞做了个鬼脸。 湿冷的酒精刺激着Alpha的皮肤，剧痛的胸口创伤更是让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飙升。 热辣的烈酒混着铁锈味扑向乌索普，兜头承受的长鼻子浑身一颤，深埋在后颈的腺体勃勃跳动，不受控制地泄出芬芳的香甜果香。 忍受着身上那莫名的热意，乌索普放轻手上的动作，他感觉到掌下的胸膛起伏得厉害。 “还活着！！”勉强包扎了索隆的伤口，乌索普看着对方微微翻动的眼皮，不由得勾起嘴角：“只是晕过去了。” “大哥！”约瑟夫和强尼低头看着索隆，十分担忧。 “索隆！”路飞高兴地抬起头，他看向小船上的同伴。 “路飞，你能听得见吗？”艰难地举起手中的一文字，索隆睁着通红的眼眶粗喘着：“让你担心了吧。” “嗯——”路飞正坐在鹰眼身旁，他按住脑袋上的草帽，严肃点头。 “我不会再输了，在打败他成为大剑豪之前，我不会再输了。你有意见吗，海贼王？” “尼嘻嘻嘻，没有！” 乌索普跪坐在原地，他看着索隆的泪水不断流出，不知为何而颤动的长鼻子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热潮，他沉默着拿出自己的手帕盖在了对方的脸上，然后手脚迅速地绑好绷带。 高级Alpha的嗅觉如此敏锐，鹰眼抽动了一下鼻子，他转身看向小船方向，诧异地挑眉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东海最强海贼克利克站了出来。 眼前的一幕是如此豪迈，抛下一切闯进海贼世界的冒失小鬼正坐在原地，他的嘴巴微张，最终再次合上。 身为一个海贼，连最重要的宝物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海贼！ 乌索普呼出一口浊气，他跪坐在索隆的身旁看向强尼和约瑟夫：“拜托了，我一定要夺回梅丽号，请带路吧。” …… 娜美航行的方向有些眼熟，约瑟夫与强尼欲言又止，他们对视一眼还是准备把已知的情报告诉索隆和乌索普两位大哥。 绿发剑士的信息素霸道又专横，乌索普将对方扶好靠在船板上，细细喘息着皱眉，他手伸向后颈微烫的地方，只能屏息静待那处自己平静下来。 果然，还是得离索隆的信息素范围远一些，长鼻子有些羡慕地看向约瑟夫和强尼，他忍受着私处的奇怪痒意，准备静悄悄地挪开。 嗯，至少不打扰他们的叙旧。 这样想的乌索普身形刚动，手腕就被索隆拽住了，小心地挣了几下，发现并没有挣脱，Beta呆愣片刻，无奈地冲对方说道：“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啊，索隆。” “大哥，那个方向是阿龙领域的……” 强尼正在滔滔不绝，而约瑟夫眼尖地看到索隆大哥握住了乌索普大哥的手腕，忽然觉得明白一切的他拉了拉强尼的衣摆，可对方却毫不在意。 发觉约瑟夫看到了自己的手，乌索普尬笑了一会儿，他掩耳盗铃地将那只手藏到了自己的后背，企图用这种方式掩饰尴尬。 强尼的情报太过啰嗦，即使心不在焉也能听到大致有用的信息，误以为索隆重伤再次昏迷的乌索普有些担忧，他冲强尼摇摇头，小声问道：“要一会儿才能到吧，那先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他伤得太重了。” 约瑟夫颇有眼力劲地拽走了强尼，两人跑向船头看起航向。 乌索普抬起手腕，小心地准备掰开索隆的手指，自己好去冷静一下。 “唔……乌索普。”昏迷的剑士在低喃，他的声音虚弱，但手劲却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