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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格伯特。”这名为爱格伯特的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突兀地问:“太安静了,你觉得城堡的夜晚应该有什么?”秦非常凝视他的面庞,考虑片刻,缓缓说:“音乐。”“是的,音乐和舞会!”爱格伯特眼睛微微一亮。宴会厅里毫无预兆响起悠扬的音乐。这音乐声不知道从哪来,惊得安逸的羊儿们咩咩叫。咔哒,门被打开了。哒、哒、哒、哒,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仿佛有两个看不见的人从门外走进来,他们只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人群中。“啊!我的脚、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了!”“我怎么突然站起来了,救命,什么东西!”人群中一男一女站了起来,他们的身体摆着最优雅的姿势,同时脸上带着最恐惧的表情,伴随音乐走到了宴会厅中央。他们在音乐里跳着舞,女孩优美地旋转,哭得快要崩溃了,男生绅士地抬手扶着她的腰,嘴里为了缓解恐惧不断咒骂大吼。但是他们的意志与身体分离,场面滑稽中带着诡异。所有人都远离了他们,不敢接近。在一个男士托住女士脖子的动作时,突然,那男孩手上一个用力,喀嚓一声,扭断了女孩的脖子,女孩的哭声顿时停住,只剩一点喉咙里的嗬嗬残响。她死了。她瞪大着眼睛,身体仍然在翩翩起舞。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杀死了一个人,不停咒骂的男孩也惨白着脸停下了所有声音。直到他抱着尸体又转了好几圈,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般惊叫了一声,“噢!不——”他哭的太伤心太害怕了,于是下一秒,死去女孩动作深情款款地抱住他的脖子。又是一声喀嚓,男孩也安静了下来。这一对脖子扭曲的舞伴,安静地在音乐中跳完了剩下的舞,在音乐结束的瞬间,身体扑倒在地。“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响彻整个宴会厅。亲眼见到死亡的年轻人们终于意识到,这个古怪的世界并不安全,并且对他们充满了恶意。秦非常侧过头,看见身边坐着的少年爱格伯特像小鹿一样,满眼天真地笑起来,语气愉快,“他们跳得和我的舞蹈老师们一样好。”作者有话要说: 预警一下,这是个疯批情况呢,比较复杂☆、04画惊慌之下混乱的年轻人们扑向大门,想要逃离这里。可他们又很快想起,刚才大门打开,不知道走进来了什么东西,才让那两个人撞邪一样跳舞而死,顿时不敢靠近那边的大门,转而想通过另一边的侧门逃跑。他们连是什么杀死了那两个人都不知道。唯独秦非常,她将爱格伯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确定了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爱格伯特不是和她们一样被诅咒弄到这里的人,他原本就属于这里。借由先前几次牵手的机会,她早已看清楚了他的手腕,并没有那种代表诅咒的黑线图案。不过她坐在这个可怕的少年身边,没有赶紧起身逃跑的意思。这种时候因为恐惧仓皇逃跑,最大的可能只有迎来仓皇的死亡。在几个跑得最快的年轻人带领下,好几个人已经进了那道侧门。侧门不大,后面的人都想超过其他人,一下子全堵死在了门口。有人在喊:“不要挤!”有人在尖叫:“有人死了!又有人死了!”尖叫声越来越大,最前面的人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嘶吼:“后面别他妈挤了,前面不能过去!前面人都死了!”原本跑在前面的人拼命往后退,一窝蜂拥挤的人这才茫然停下了往前挤的动作。在他们退开后,那个敞开的侧门忽然消失。原本是门的地方变作一堵墙壁,而先前跑得最快的七个人,如今全都镶嵌在墙壁上。他们面上惊恐的神色和奔跑时的姿态都被留在了墙上,栩栩如生,宛如一幅生动的画作。“他们、他们都……死了?”“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刚才那是门,那后面是走廊,他们怎么会进到墙里面去?”“这是做梦,这一定是做梦!”有人承受不住这恐怖的画面,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臂,抓出了道道血痕,感受到那股真实的痛苦后忍不住大哭出声。坐在角落沙发上的爱格伯特拉起秦非常,将她带到人群后面,近距离去看那些被镶嵌在墙壁上变成壁画的几具尸体。“教我绘画的老师说我不擅长画人,只擅长画景物,我只好花很多时间去练习画人了。”爱格伯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话,“这幅画,洛兰你觉得画得好吗?”如果只把这当成画,那当然是很好的,写实细腻,那种恐惧感都从画面里溢出来了。爱格伯特像个挑剔自己作品的画家一样说道:“我觉得这幅画,还少一点鲜艳的颜色,如果再多加一点红色会更好看。”正在恐慌的一个高大青年距离她们很近,模糊听到了爱格伯特用轻松带笑的语气说了后面一句话,顿时大怒。他之前是跑的最快的人之一,差点就和墙壁上那几个人一样进入墙壁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正是最害怕的时候,这个漂亮得像个女人一样的家伙竟然还在这开玩笑。“长成女人样的臭婊子,该死的垃圾,你说什么!”他用力拽住爱格伯特的衣服,手臂和脸上挤出暴怒的青筋。秦非常不忍直视,“你先放开他。”不然你恐怕要死。爱格伯特脸上的神情还是笑着的,“不要弄坏了我的衣服。”高大青年看到他这张毫不害怕的笑脸更加愤怒,人在极度愤怒和恐惧中,都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所以他听不到任何人的劝告,撕拉一下将爱格伯特身上的衣服——秦非常先前给他套上的毛衣撕掉了。他将撕扯下来的那件毛衣扔在地上用力踩踏,“垃圾!小白脸!撕你的衣服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啊!”爱格伯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不是说了,不要弄坏我的衣服吗,我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他身上只剩下那件最开始的复古睡裙,上面还有个大的裂口,领口挂在手臂上,露出白得晃眼的肩膀。尽管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也有人看他看直了眼睛。不过,惊艳没能在他们眼中停留太久,就已经变成了惊恐。因为玫瑰一样纤细美丽的少年,突然间露出疯狂的神色,忽的掐住那高大青年的脖子,就像是他撕开毛衣一样,也将他撕成了两半,并且疯狂地踩踏着他的尸体。他没有和青年刚才踩踏毛衣一样咒骂,但他这样阴郁沉默地踩踏更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