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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三人从密道逃了出来,一路往山里跑,躲进了山旁边的小渔村。李秀才仰着头向远处眺望,官兵的火把正朝他们逼近。李秀才平日养尊处优,如今一下子成了亡命之徒,怎么也跑不快。张大刀朝李秀才啐了一口,暴躁地向汪大松埋怨:“带着这么个累赘,早晚被官兵追上,不如一刀砍了,省得泄露行踪拖累我俩。”张大刀举刀走向李秀才:“大难临头,你可别怪我们。”李秀才吓得上前抱住汪大松的大腿:“舅舅我不能死啊!我可是你亲外甥。”汪大松不做声响。李秀才心凉了,他的舅舅凉薄至极,为了钱连那种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事都做得出来。纵使他们血脉相连,舅舅对他也曾经动过一分恻隐之心,可死到临头舅舅还是会将他舍弃。生死一线,李秀才吓得全身发抖,忽然灵机一动,对张大刀道:“别、别杀我,我、我知道一张保命符,关键时刻能保我们的命。”“哦?”张大刀抵着李秀才的脖子,“快说。”李秀才咽了咽口水,道:“摄政王的女人就在这个小渔村里,我们把她捉了,万一被官兵发现了行踪,可以以命换命。”张大刀冷笑:“一个女人罢了,沈纵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他会在乎?”“在乎,当然在乎。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李秀才道,“他似乎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来的越州。”李秀才又道:“若是这女的没什么作用,到时候再一刀砍了便是,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花不了多少力气。”张大刀想着这李秀才死到临头不至于会说谎骗他,反正捉了那女的,自己怎么都不亏。于是便点头对李秀才道:“那好,你立马带我们去找她。”*明芙在屋子里睡得香甜,听到外头有响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上外套和鞋子出去查看。原来是张三娘半夜肚子饿,起来煮了一锅红薯汤吃。张三娘见明芙醒了,便邀她一同吃。明芙捧着碗吃了几口,就觉得胸闷想吐,本想忍着,可越忍越想吐,赶忙捂着嘴往外跑。张三娘担心明芙,追了出去:“阿芙,你这是怎么了?”明芙拍了拍胸口,蹙着眉回道:“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总是想吐。”“但是我看你吃酸枣吃得挺起劲的……”张三娘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问明芙,“阿芙,你这个月月信可曾来过?”明芙想了想,摇摇头:“未曾。”“我的月信一向不怎么准。”张三娘又问:“傻孩子,我问你,你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和你那夫君同过房?”明芙面上微微泛红,羞答答地点了点头。之前失忆的那段时间,好像她和沈纵几乎天天都……张三娘:“哎呀,这就对了。我看你是有孕了。你这症状和当初大丫生她家大宝的时候像极了。等明日一早你那夫君来了,赶紧叫他带你找大夫看一看。”明芙懵懵的,低头看向最近有些发胖的小腹,伸手摸了摸。这个里面真的有个小家伙吗?是她和沈纵的孩子。明芙还没来得及高兴,屋外忽然冲进来三个人。张三娘认出其中一人是李秀才,刚想问他半夜三更到她家来做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李秀才用石头砸倒了。李秀才第一次杀人,浑身发抖,缠着手指指着明芙道:“就是她。”“我们来得可真是时候。”汪大松道,“这个女人肚子里竟还怀了沈纵的子嗣。听闻这沈纵子嗣艰难,近而立之年还未有子嗣。如今他心爱的女人还有子嗣都在我们手里,要是他敢把我们怎么样,就别怪我们对他女人孩子下手了。”危险靠近,明芙下意识护住小肚子。张大刀手肘一个用力将明芙砸晕,然后扛起她,对汪大松和李秀才使了个眼色:“活捉了,走。”……另一头,听说有人看到汪大松一行三人往山里逃了。沈纵带着一队人马进山搜寻。还未搜到人,又有人前来禀报说,在山旁边的一个小渔村里看到了汪大松一行三人,他们还在哪砸伤了人。一听到小渔村三个字,沈纵的神经紧绷起来,急问:“哪的小渔村?伤了谁?”来人答道:“白马山脚下的小渔村,受伤的是个卖豆腐的婆子。”“……”沈纵红了眼,发疯似地赶往小渔村。他对任何事都可以理智,除了明芙。千万千万不能出事。阿芙。张三娘从昏迷中苏醒,方才李秀才那一下没把她砸死,她完全失去意识前,看到明芙被那三人扛走了。她刚醒来,沈纵正好赶到小渔村。张三娘见到沈纵,撑起身子扯住沈纵的衣袖急道:“李秀才还有他的同伙把阿芙打晕带走了。”“阿芙她怀……”张三娘话未说完,沈纵便没了踪影。*汪大松和张大刀勾结多年,两人在白马山边上挖了个地窖,将多年来拦路抢劫、打家劫舍弄到的钱都藏在里头。地窖藏得很隐秘,三人扛着明芙暂时躲藏在了地窖里。明芙被绑在地窖角落里,她已经被绑来两天了,滴水未进,脸色苍白,小腹一阵一阵地抽得疼。明芙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抗议。张大刀朝明芙丢了两个包子,这小娘们暂时还动不得,要留着跟沈纵谈条件,可不能把她弄死了。明芙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一点一点挪着身子到包子跟前,咬着丢在地上的包子,她要吃东西要撑下去。张大刀三人已经在地窖里藏了两天,心开始渐渐浮躁起来,尤其是对着地窖里满室的金银。汪大松这两日待在地窖里异常沉默,这会子忽然来了兴致,从地窖里搬出他珍藏多年的酒,对另外两人道:“整日待在此处着实闷得慌,我们几个如今也算是共患难的同盟,不如大家一起来喝一杯。”李秀才摆摆手婉拒,他向来滴酒不沾。张大刀看见酒,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发动。他做贼头多年,与兄弟们在一起,从来都是无酒不欢。连着两日没酒喝,如今看着摆在眼前的佳酿,自然是要干上一大碗的。张大刀接过汪大松递过来的一大碗酒,抬头一口饮尽。汪大松看着张大刀手中的空碗,眼神一沉,唇角微微勾起。张大刀坐在这金银堆里喝着酒,心里开始起了念头。他耗尽大半生才攒了这些金银,往后是不可能再干回老本行了,是时候该考虑怎么处理这些金银的问题了。这些金银虽说他和汪大松都有份,可说到底,拼死拼活,刀尖舔血将这些金银抢过来的人是他和他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