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一起
温廷泽紧紧拥着怀里人,听他压抑的哭声,捧着他的脸擦去他的眼泪。 “我来晚了…” 池方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晚……” 他伸手去拉开温廷泽的衣襟,温廷泽知道他要看自己的伤口,拢住池方的手阻止道。 “不要紧,我没有事。” 池方的手顿住,温廷泽在他额头和鼻梁上吻着,又关切道。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人伤害你?” 池方不答,抿着嘴眼尾泛红,他渐渐涌起委屈,埋在温廷泽脖颈里,温廷泽把他抱起来,要放到床上看情况,池方却挣扎起来,推开道。 “你不要看!你别看!” 见他反应温廷泽就知道有事,他抱住池方,等他冷静后温廷泽严肃道。 “我必须看!” 池方不敢面对,温廷泽一手抱他让他躲在自己怀里,一手脱他衣服。 中衣推起之后温廷泽就摸到几道骇人的伤疤,池方抓他的手心发紧,温廷泽越是检查心里越沉。 他见亵裤下的板伤狰狞可怖,珍视的人居然被如此虐待?!温廷泽压住现在就要把白梧凌迟的想法,给池方整理好衣服。 他把池方的脸捧出来。 “疼不疼?” 池方想说已经过去,可看着温廷泽强装平静的脸,他绷不住情绪,带着哭腔道。 “…疼…好疼……我以为我会死在那……” 温廷泽再也装不下去,他用力把池方护在怀抱里,低声道。 “我会覆灭邪教,杀了白梧。” 他的话坚定且不容置疑,池方的双眼晦暗不明,默默点头。 二人接触的时间太长,池方怕被发现,他急忙问道, “这里十分隐秘,你怎么找到的?带人了吗?” “老傅的船在外,我独自上岛。” “独自来?!”他想起温廷泽被通缉着:“你被通缉了……” 他心里混乱,不知从何问起,温廷泽见他慌乱,抓着他让他看自己。 “我去了皎皎峰,是云杉给了海图。池方,我没有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带你走。” 他看了眼周围道:“你有什么要带走的?我们现在就走。” “岛上各处都有人守着,白梧…贸然走不了。” “不管,杀出去,你不能呆在这。” “廷泽!”池方拦住他道:“白梧如果察觉你在这里…他一定会对你下手,我…我不能拿你冒险,不想再看你受伤。” 温廷泽冷静下来:“你预备如何做?” 池方思索片刻,在温廷泽耳边耳语几句,温廷泽听了睁大眼睛道。 “这不是冒险?” 池方垂下眼睛:“四方神躲藏的地方很多,这次不行,以后说不定会藏到哪里去为害大周,而且……” 他顿了顿。 “这里有很多拐来的小孩。” 温廷泽懂了他的意思,外面的脚步声变乱,池方连忙带着温廷泽道。 “先走,我们想办法再见面。” 才刚见面就要分开,温廷泽不舍,池方看着他的眼神,凑过去亲了一口道。 “有你在我就不难。” 温廷泽点头,走之前擦掉他的眼泪道:“不哭,别让人看出来。” 他一离开,池方也趁乱往自己屋子走,快要到时,见白梧已经在那。 小山不知去处,不知道是不是又被白梧罚了,但池方更担心的是他察觉崖中异样,派小山去巡查。 白梧神色不明,池方镇定自己,走近时白梧先开口道。 “去哪里了?” “随便走走,你同意的。” 白梧走近一步要摸他脸,池方却下意识避开了,白梧的手一顿随后抓住他的后颈强行拽过来,他盯着池方。 “再罚去刑室,你的腿就保不住了。” 池方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拽下来,移开目光道。 “知道了。” 白梧看着生气,却没有过多纠缠,他随手扇了池方一巴掌,不轻不重,只做警告。 他一走,池方才完全松了口气,他躺回榻上,又因为心绪不宁而站起来走动,他在窗边向外看,似乎想见到温廷泽的身影。 可他望到很远也没有,池方终于放弃,关上窗平复内心。 今夜自然是睡不着的,天不亮池方就爬起来,昨晚分开太急,不知道下次怎么见面,早膳照例有人送,池方不知道温廷泽吃什么,但见他昨晚的装束,应该扮作这里的客人,有人伺候吧? 用过早膳他还是先去看商音,出门时却见到白梧手下的另一人,这人也是池方从小就认识,班艄。 班艄见了他恭敬笑道:“池方,许久不见。” 池方没有多话,班艄知道他不爱搭理人,继续道。 “今日我陪你,你要去看神女?” 池方绕过他走出房门,径直往商音处去,班艄在后面跟着他,池方走到半道,回头看了低眉敛目的班艄一眼道。 “怎么只有你,皎皎峰的其他人呢?” “脱胎换骨,与四方神相伴了。” 池方脚步一顿:“死了?” 班艄抬眼道:“是去服侍神。” 他们自作自受…池方在心里道,又仔细看了看班艄。 “你怎么没去相伴?” 班艄不好意思笑道:“主人也需要人打理舟字崖。” “哦?”池方意味深长道:“你给他做狗,换活命的价值?” 班艄依然恭敬,似乎真的不在乎池方的讽刺。 今日见过商音后,池方没有被带回屋子,而是被带到偏殿,班艄让他换了套白衣,告诉他,晚上随白梧一道去大堂。 这套衣服和祝衡在这里穿的一样复杂,池方不知他有何花样,换衣服时,偏殿的门却被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