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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是这种状态,反正他对什么都无所谓,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介意梁桔辅导他的初衷。他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没有心情继续做其他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回房睡觉,经过前几天还坐在那写作业的书桌时,盯着那一张张黄色的便利贴愣愣地出神。梁桔晚上写完作业后,一直在做物理习题,遇到困难只能看解析,但看着看着就变成在发呆,头一回这样注意力不集中。隔天早上上学,梁桔又一次顶了一副黑眼圈。她到班上时,吴霦还没有来,不仅如此,第一堂课也逃了。下课后,梁桔抱着物理资料去楼上找老师问题目,刚推门撞到出来的黄哲,资料全掉在了地上。黄哲推推镜框,没和梁桔沟通一声,抬脚就走了。她捡好资料,重新打报告进来,径直走往陈老师办公桌问题目,瞥眼看见刘胜坐在位置上,铁青着一张脸。梁桔问完后出来,刘胜也跟在她身后出来了,两人一起上楼梯,刘胜突然问她:“吴霦早上没来?”梁桔愣了一秒:“嗯,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刘胜皱着眉:“他还能有什么事?这臭小子,刚有点起色又开始造反。”梁桔和刘胜前后脚进班,一进来就瞧见了吴霦,稳稳地坐在位置上。刘胜走到吴霦这来:“你早上逃课了吧?”一溜人齐刷刷回头看着吴霦惊讶,只要没人告诉刘胜,不会有人知道吴霦是刚到的班级。刘胜没把吴霦怎样,说了他一顿,后脸色一变,指着班里几个其他调皮捣蛋的,让他们去办公室。回来的时候,这窝人在班上开始提醒:“刘胜现在对班上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肯定是安插了小间谍,连我追文科班女生都知道…”经这么一说,班级又开始传这个爱打小报告的人到底是谁。不知又是谁起的头,说今早梁桔和刘胜一起进的班,大有可能是梁桔。于是,这矛头又纷纷指向了梁桔。宋雅丽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为梁桔正名:“她一门心思念书,下课除了看书就是写题,连手机都没有,她能知道什么消息啊?你们怀疑这怀疑那,还不如管好自己,省得提心吊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啊?你怎么就这么爱帮着她?”宋雅丽呸:“好处?你们懂什么?就一群见风使舵的人,一点大脑都没有,神经病才浪费时间关注你们做了什么事!”宋雅丽气死了,为梁桔着急,可她就是个闷葫芦,一点不做解释,让宋雅丽坐立不安:“你怎么不解释啊?你早上明明是去问物理老师题目的啊!”梁桔在写物理题,没有停笔,平静地回:“解释就是掩饰,清者自清。”宋雅丽真佩服她,如果换成自己,她一定会吵翻天,觉得梁桔的忍耐力实在是好到发指。“可你不解释,大家就会认为是你。”说到这,梁桔突然停了笔,抬头看着她:“我解释会有用吗?”会有用吗?宋雅丽在心内摇着头,如果不找到那个真正在打小报告的人,那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会认为那个人是梁桔。30这阵子,贺知文见梁桔脸上都没有过笑容,杨鑫和陶辰吃饭时便告诉了他这件事,没想到贺知文无条件站在梁桔那边。“不可能,她不会做这种事。”杨鑫却说:“之前开学那段时间,彭月撞见过刘胜把梁桔叫去了办公室,第二天我们谁做了什么事他都知道。”贺知文还是不相信:“不要彭月一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那陶辰问他:“那她为什么自己不解释?换成任何一个人,班级都传成这样了,还不出来解释,她这心得多大啊。”他们说贺知文眼睛里被蒙了一层滤镜,只能看到梁桔闪闪发光的优点。吴霦坐在一旁嚼着饭,听他们的讨论,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这段时间,班级对梁桔的恶意很大,他有时看在眼里,竟能生出一丝反感。而梁桔像他们所说那样,对一切都不做解释,她越是不解释,吴霦越是希望她能说点什么,而不是闷声不吭。贺知文在水房碰见梁桔在打热水,不知谁撞了她一下,应该是无意的,热水溅到了她的手背,瞬间红了一小片。贺知文赶紧关了热水阀,抓着梁桔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一边焦急问她:“你还疼不疼?”梁桔眉头紧皱,推开了贺知文的手,抖着手背在冷水下冲凉。贺知文替她把水杯洗干净了,又重新灌了一杯热的放在台面。洗水台这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只剩下水声,还有贺知文清晰的道歉声:“上次是我太冲动了,梁桔,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那样做了。”自他找过宋燃后,很长一段时间,梁桔都没有理过他,当然,他也不敢来找她。梁桔的手背一旦离开凉水便灼心得疼,她默默地听贺知文跟她道歉,望着他放在一旁的热水杯,心底逐渐平静了。梁桔看着他:“谢谢。”贺知文望着梁桔,想到他们说的那件事,在心底里更加认为不可能。因为在贺知文心里,梁桔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她很大度,宽容,之所以不解释,贺知文也渐渐明白了,这本身就跟她的性格有关,自始至终都是默默无闻在努力的人,怎么会是别人口中那个暗地里做小动作的人。她的手背被烫,一下午都没听进去课,放学前,手背上已经起了一个个小水泡,吓得宋雅丽捧着她的手背担心:“你这不会留疤吧?”梁桔嘶了一声抽回手,轻吹了好几下:“不知道,晚上让我爸看一下。”“到底谁撞你的,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梁桔摇着头:“不是,是8班的,不小心撞到我了。”宋雅丽叹了一声气,一整堂课都老老实实,生怕碰到梁桔的手。吴霦坐在她身后,瞧了她手背上的水泡一节课,因为要记笔记,她写几个字,便停下来忍一会,本来皮肤就白,越发凸显被烫那块的惨不忍睹,他望在眼里,竟也担心她那只好看的手会留下一块疤。放了学,他两已经形成一种默契,互不搭理。梁桔再也没有回头喊他听写或者背作文,也不再管他的作业是否有写,两人是连一个字都没再交流过,将那日吴霦说的“别互相耽误时间”彻底落实了。梁桔去了梁少群的诊所,在那准备自己挑水泡上药膏时,梁少群突然来了,抽了她手里的挑针。“又是不小心烫的?”梁少群眉头皱着。梁桔点头,她爸又是一阵叹气,坐在那拿酒精棉消毒:“你这丫头自己要多注意点。”梁桔又是点头,被梁少群握着手挑水泡,黄水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