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195,后悔药
下卷195,后悔药
“你吃醋啦?”连织去揪他的脸,他越不露声色连织玩心越重。 陆野:“没有。” 连织:“我不信。” 这丫头眼睛里全是坏心思,陆野伸手捂住。他没理由吃醋,像她这样生命力旺盛的人在哪活都光彩炫目,有人陪过她不好吗? 想法虽通透,然而那股酸溜溜的刺感在胸膛挥之不去,他低头碰了下她的唇。 连织拿下他的手。 “这些年你是不是常常想我?” 陆野忍住了笑意。 “没怎么想。” 她一副不信的表情。 真没怎么想。 想也不过增加痛苦而已。比起高中血气少年的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她,陆野已经学会将这种感觉封存。 有些人注定这辈子他拥有不了,得认! 所以没有人会明白在蓉城重见连织时他的感受,午夜梦回他胸膛都在发颤,老天告诉他缘分未尽。 陆野低头看着她。 “我知道你有多讨厌那些挫折,没有这些你早就往既定的那条路走了,可能事业光明,一路坦途。” 他心疼,但他也同样某些际遇推动着,冥冥注定让他们重新遇到而感到庆幸。陆野这辈子所有的欢愉和痛苦都来自于天。 连织摇头:“其实没有事业光明,很不顺利也说不定。” 连织说她曾经觉得自己很会看人,可原来不是。人一旦坠落低谷,才清楚身边的是人是鬼,计划想要和她创业的伙伴,舔她的追求者,那些锦上添花的朋友们,在她出事后几乎全部无影无踪。 高学历也意味着高利己,她没有价值了。 只有这么个傻子,会在她人人可践踏时将全部财物给她。或许她早就被打动了,但自尊心和骄傲又让她别扭,像是也要让他难堪她才能找回场子。 连织笑,眼角沁出了湿润。陆野手指抹掉。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你。” 他说她骄傲独立,性格要强,看似娇滴滴的老冲人撒娇,实则内里的苦全部吞了。面对别人的为难常常反客为主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陆野从最初认识她便是这样子,却从没仔细追溯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会形成她这样的性格。” “为了摆脱养父,受过很多苦吧?” 谁告诉的他,连织一点也不想去追究。有些过往啊,一旦释怀便不再成为伤疤。 她揪着他的扣子,道:“苦肯定是会吃的,但谁让我聪明呢?谁敢刁难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她轻描淡写的,是陆野完完全全不曾参与的经历。 那时候的陆野在哪呢? 后来他查过高建平这个人,杳无音讯。 沉祁阳的手段陆野或多或少了解,这种后知后觉带来的折磨如同钝刀子割心,去怪她不够坦诚吗?她本就是不肯诉苦的人,或许更该怪他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她那些担惊受怕。 他突然清楚在她完完全全拥有这个人的时候,她的那些痛苦和命悬一线是另外一个男人在和她共同解决。 他那些质问,突然就变成哑然和苦涩。 有根绷紧的弦在彼此之间拉扯着,连织知道今晚所有话题都不是他真正想聊的。 陆野道:“如果医院那天你坦诚后我两一直僵持着怎么办。” “才不会。” 她仰头看他,“你该不会是打算丢下我跑路吧?” 跑个屁。 陆野最后悔就是蓉城转身离开,早知道这么放不下他是疯了才会将她推开。若是没有那次决绝转身,她身边怎么可能再会有其他男人。 陆野揪揪她的脸。 “跑了便宜你和别人,想得美!” 连织:“你以为我会让你跑吗?我会三天五天来sao扰你,你认识那些新的人全部会被我搅黄!” 陆野有些好笑:“这么霸道?” “等着吧。”连织气哼哼,“我会在你公安局门口立个牌匾说陆大局长就是个负心汉。” 陆野问:“那蓉城那次为什么不这么干?说不定我就被调回来了。” “那能一样吗?当时吵得兜决裂了,我也是要面子的。” 连织的感情后知后觉,那时候他离开后她虽然恍惚,但还有该做的去支撑着她。 “何况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居然真的忘不掉你。” 陆野:“所以游轮重遇后某人才发现真的忘不掉,跑来抓我手。” “你敢说!”连织伸手捂他嘴,陆野笑着拉开。 “要是当时没有那颗戒指你会说什么,发现真的喜欢我了!” “我哪有!早忘了。” 她气呼呼,陆野突然抬起她下巴,眼里藏着说不清的狠和执拗。 “喜欢我还是他。” “你!” 连织知道他问的是谁,跟哄小孩似的毫不犹豫。 “知道这样最能让我开心是吧?” 陆野用力咬了下她嘴唇。 一吻结束,他埋在她颈窝深处里闭上了眼。 很疲倦,不想因为这种问题再和她无止境的吵架,恨过,可恨了又能怎样,爱她是本能。他们僵持的两回总是碰上各种意外,若再来一次,陆野无法想象自己还能不能承担得了。 解决不了有些问题就先搁置。 向来果断坚决的他没想到有一天会退步至此。他像是认栽了怀里这个女人从认识到现在的花心。 但又能怎样,陆野会想办法让她永远离不开他。 * “喝什么?我这只有水。” 别墅的客厅,宋亦洲扔了瓶蒸馏水给霍尧,坐他对面。 做完笔录,作为久别重逢的朋友,说什么也没有就这样离开的道理。 他道:“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我车里做了手脚,结果死里逃生。” 霍尧神色淡漠地勾唇,“我这条命阎王爷可能暂时没有收的意思。” 宋亦洲停顿了一下:“有没有查到是谁?” 霍尧低眸,摇头。 宋亦洲:“既然活着,怎么不早点回来?” “这里中了一枪。” 霍尧指了指胸口。 左胸,正中心脏,期间引发三次失血性休克。这些九死一生的成语于他而言轻飘飘。 “你爸他....” “前几天去瞧过了。”霍尧呼出口烟,将那烟蒂轻轻捻灭在烟灰缸里。 “本来想回来尽尽孝,谁曾想家里出了这些天。” 宋亦洲微皱眉头。 他那瞬间盯着霍尧的眼神半眯而晦涩,带着察觉到异样的审视。 说不上哪里奇怪,依然是那副皮囊。 除了他眼里没有丝毫人气和温度。 宋亦洲不动声色道:“你这一年好像变了挺多。” 霍尧笑了。 “不说我了,你呢?” “如你所见,还是老样子。”宋亦洲淡笑道,“老爷子过世,我接手公司,搞垮了几个企业,坐实别人口中刽子手的称号。” “听起来是你会做的事。” 霍尧漫不经心笑了,半刻后状似无意一问,“她呢?” 宋亦洲抬眸。 霍尧:“刚抱走她那位,是她如今的男朋友?” 沉默。 宋亦洲没答话,但这个问题在霍尧这早有了答案。 “要是没记错我见过他,蓉城住院那次,叫什么来着...陆....?” 霍尧半眯着眼,一副思索的模样,“看来你并不吃惊的样子,早就知道她身边有人了?” 宋亦洲反问:“知不知道怎么?” 霍尧定定地看他一会,笑里不只是讽刺还是怎样。 “你还是那么爱做小三。” 宋亦洲静静地和他对望,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如今不好说,但两年前那时候是吗?你心心念念的不是沉希,打个台球还想将她当货物送出去来着。” 霍尧眼里越来越寒,半晌后自嘲一笑。 “是啊,那时候可真他妈傻逼该死,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落得这个结果我认。”他道,“不知道宋总这有没有后悔药?” 宋亦洲扬眉:“你霍尧也有后悔的时候?” 他表情仍然很淡,但那股压迫淡去,回到朋友叙旧的氛围。 “后悔,当然后悔。” 霍尧手懒懒搭在沙发沿上,自讽道,“最后悔,把她介绍去你那。” 他有无数个办法可以帮她,却偏偏选择最傻逼的一条。 她进辰达的那天,朝着宋亦洲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同他霍尧步步远离。 —— 晚安。 宋亦洲:你连小三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