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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与宣武帝对弈一局,方才离宫。---------夜里,李国公悄悄潜入坤宁宫。他恼道:“今日之事你可听闻,你瞧瞧看,圣上本就疼爱他,如今更甚,咱们再不动,万一他——”“都说了阿兄莫急,圣上就算想接他进宫,哪是件容易的事?眼下咱们准备不足,冒然围城,你可知是什么后果!再等等,必须再等等!”李国公只好默了声,不言不语地坐至一边。半响,他妥协道:“行,就听你的,再等等。”---------陆九霄回到松苑时,给他端来药盏的人,是弄巧。这事向来都是沈时葶亲自做的。是以,男人眉头一皱,“她人呢?”弄巧不擅说谎,抓了抓额角道:“沈姑娘腹痛,已经歇下了……”讲道理,从前亥时前沈姑娘便会从兰苑回来,今日怎的……还不舍得回了呢?陆九霄觑她一眼,“是吗?”弄巧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陆九霄仰头将药汁饮尽,起身去往仆房。门一推,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腹痛的人。他侧目,复又重重问了一回:“人呢?”这回,弄巧想瞒都瞒不住。她支支吾吾说:“许是在兰苑……”闻言,男人滞了一瞬,背身去往兰苑的方向。显然,他也不知她何时与兰苑搭上边了。此时,兰苑的庭园空无一人,如墨的夜禁主屋点了几盏亮堂堂地灯。两个姑娘趴在长桌上,一个磨墨,一个绘画。看着从沈时葶下变出两条栩栩如生的锦鲤,陆菀欢喜道:“明日我拿这幅画给阿娘交差,定是能过她的眼。”沈时葶笑笑,没说话。陆菀又说:“上回的点心好吃吗?你若是喜欢,我差人去买,我哥那个人,定是不会给谁买这些的,你又不好出府。”说这话时,一道影子恰好落至门边。陆九霄扯了扯嘴角,看向里头两个人。可惜,谁也没察觉。他走进去时,沈时葶正最后一收尾,一个“好”字还未吐出于口,脸上的神色便僵了住了。她猛地起身,险些撞翻桌上的砚台。他今夜怎的回这么早……陆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亦是蹭的起身,咽了两口唾液道:“哥……”陆九霄走近,低头瞥了眼桌案上的画,画上是春日之景,小院荷池,莲藕盛开,锦鲤欢跃,很是逼真。他勾了勾嘴角,看向陆菀,“你行啊,找人代画。”被抓了个现行,陆菀没的辩驳,只好求道:“别告诉阿娘好不好,哥……”陆九霄不搭理她,转而看低头不语的小姑娘,似是以为她垂着脑袋他便瞧不见她了。男人嗤了一声,“你替她画了几幅画?”沈时葶硬着头皮抬眸,嗫喏道:“就这一幅。”“再说。”“……幅。”陆菀死心地闭了闭眼。陆九霄似笑非笑道:“她让你画你就画,你还挺好使唤。”“使唤”二字,让沈时葶稍稍一怔,唯恐破坏他兄妹二人的情谊,她忙指了指角落的古琴,“不是的,我替二姑娘作画,她教我古琴。”陆九霄眼微眯,在她二人之间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沈时葶身上,“走了。”说罢,他转身离开。沈时葶停滞一瞬,陆菀赶忙拉住她的衣袖,“我阿娘若是知晓,我便死定了,你替我求求他好不好?”在少女殷勤恳切的目光下,沈时葶难为情地点了两下脑袋。即便她求,也未必能求到。是以,她怜惜地看了眼陆菀。回到松苑,沈时葶跟在他身后,在仆房与主屋两个方向的交叉处踌躇了一下。她桃腮微紧,咬咬牙叫住他,“世子。”陆九霄回头。沈时葶打量他的脸色,心虚道:“我往后不会再去替二姑娘作画了,今夜……你能不能当做没瞧见?”陆九霄看了她一眼,半响叹气道:“想去就去吧。”他睨了眼她的,“别画多了。”只能说,纳妾的想法一经冒出,便立即在土里扎了根,发了芽。既如此,让她多与陆菀走动走动,也没什么不好。望着小姑娘一张怔忪小脸,他拉着人腕往屋里走,“累了,回去睡。”待屋门阖上,沈时葶才察觉出不对。她挣开陆九霄的,“弄巧还在屋里等我……”“怎么,没有你她睡不下?”沈时葶一噎,那倒不是。她只好认真道:“会被人瞧见的。”四目相瞪,陆九霄一侧嘴角提起,一言不发,背身径直走向梨木架子旁,褪下薄衫。那意思大抵是说:你走吧,你敢走试试。那个样子,十分瘆人。小姑娘心下微微暗叹,终于明白何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好跟了上去。接过他的薄衫,踮脚挂在梨木架子上。陆九霄没搭理她,率先卧下。好半响,床尾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被褥一角被掀起,身侧倏地一沉。陆九霄侧身等了半响,没等来她一举一动,不由皱了下眉头。于是他转过身,却见小姑娘攥了一角被褥背身侧卧,好似打算这样便歇了。男人嘴角微抽。她好端端跑到兰苑害他好找,还再推拒与他同眠,眼下他如此明显得不悦,她便不知哄一哄的吗?怎么在花想楼时见她如此灵,眼下却变笨了。第59章望江楼深夜阒静,烛火摇曳。身侧的呼吸声逐渐归于平缓,眼看再有半刻钟,就要彻底睡熟了。陆九霄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她是真的有本事。不必费尽心思,轻而易举便能在他心掀起个小波浪。他甚至觉得,难不成那老鸨传授了她甚不为人知的段么?于是,陆九霄重重翻了个身,就听那浅浅的呼吸因此顿了一下,又如常。是以,紧接着他又翻身回去,如此来回四趟,床榻终于也挨不住,“吱呀吱呀”响起来。沈时葶不得不从即将来临的梦惊醒。她揉了揉眼皮,坐起道:“世子,您身子不适么?”陆九霄掀起眸子瞥她一眼,矜持地“嗯”了声。沈时葶倾了倾身子,追问道:“何处不适?”“心口疼。”气的,陆九霄暗想。闻言,沈时葶微微撑大了眸子,伸进被褥里摸他的腕,一边寻脉搏一边问:“怎么疼?一阵一阵的刺痛,还是胸闷气短?”可她摸上他的腕时,并不发觉有个异样。相反,他的身子比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