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花村行动前夕

    花村行动前夕

    麦克雷又被派到做前线侦察了，不过这次有个接应。

    接应是个日本中年人，身材矮小，笑容憨厚老实，大众脸，放在人群里零存在感的。

    这种人太适合当卧底了。

    碰头地点约在铁坂城的一个居酒屋里，他们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坂田桃李，多多指教！”

    “嘿，你好，杰西麦克雷。”

    窄小的桌子上放着两杯啤酒和一碟小菜就没多余的位置了，麦克雷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坂田。

    坂田接过查看，这是一张手绘地图，地图中心一个圆，圆里面简笔画了个有爪子的蚯蚓，圆附近标记了几处地点。坂田会意，那些标点是岛田家族的军火仓库所在之处，他仔细核对后，确认地点正确。

    这么精准的信息，肯定是加入守望先锋的岛田源氏少爷给的。

    坂田点点头把纸对折，递回给麦克雷，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后，问：“二少爷他还好吗？”

    “还不错。”麦克雷回复道，“能吃能喝，平时干活也挺快的。”

    “那就好，听说二少爷不方便回来，太可惜了。”坂田感慨道，从和服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可以替我交给他吗？”

    麦克雷接过信封，塞进口袋里。

    居酒屋里几个小年轻大声讨论岛田家族的没落。

    他们讨论岛田家族不知道第几任族长威风凛凛，雄心壮志打下这片黑色帝国，可惜遭人暗算英年早逝，留下两个儿子。大儿子有点实力，为人却假正经，召男技到花村城里搞，伤风败俗。次子则是个花花公子，整天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狂妄得很。

    这几个小年轻讨论起次子时，语气也没有了刚那回的飞扬跋扈。

    坂田喝着啤酒，眯起眼睛看一眼，自言自语道：“指不定他们被二少爷教训过呢。”

    那个染着红黄头发的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胆地说“还怕什么！那个岛田源氏冲撞了他那假正经的哥哥，被剁成碎片死了！”

    其他人起哄：“对对对，死了，死得好！”

    4年前，岛田家族新任宗主岛田半藏在花村主城内把亲弟弟岛田源氏砍死的事，人尽皆知。之后岛田半藏销声匿迹，岛田家族千百年的家业就落入旁系手中。

    不服与冲撞，新势力的诞生，让这个黑色帝国不再像以前那样令人畏惧。

    要不在花村脚下的铁坂城，会有人敢如此议论岛田家族？

    麦克雷抿了抿嘴上的雪茄，吐出了一团雪茄气，“源氏，他之前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渴望自由、天真烂漫的小孩？”坂田嚼着小菜若有所思，“若不是出生在忍者世家，他就是个沉浸在游戏厅里喊着”变身”的臭屁小孩。”

    坂田的描述和麦克雷接触到的完全相反。

    他接触到的源氏就是个沉默寡言、冷酷无情的活体杀人机械。但在麦克雷心里相信着，源氏其实就是受了太大的心灵创伤，宛如见到人就炸毛乱挠的小猫咪，需要耐心的安抚才能相处。

    “不知道二少爷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不要恨大少爷，大少爷他也是受人蛊惑才痛下死手啊！”坂田啤酒喝多了，脸微微发红，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可惜呀，岛田家族如果不是黑色帝国，二少爷就能光明正大地加入守望先锋，做个万人举世仰慕的英雄了。”

    “二少爷心中有正道的光，又是在宗主溺爱中长大的，宗主离世后，练就的一身本领就发挥在毁坏帝国“生意”上，这些事没少挨族里人的反对，都被大少爷压下来了。”

    “源氏还挺狂妄的。”麦克雷咧着嘴笑道。

    “那可不是。”坂田夹起小菜，嚼了几口，没咽下去又继续说，“本亲密无间的兄弟，怎么就被那些夺权的小人嚼了耳根呢？！大少爷免除二少爷职务后，二少爷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在游戏厅打游戏就是在KTV厅里唱歌，那就在街头教训那些小混混。”坂田眼神示意刚刚那几个大声议论的小青年。

    麦克雷听的有点入迷。源氏从不聊自己的过往。

    坂田手摸着啤酒杯边缘，他嘴张开好像要说点什么，又合上没说出口。

    坂田灌完一大口啤酒，起身时左晃右晃，显然是喝醉了，他大呼：“老板娘，结账！”随后还打了个嗝。

    “走了，有机会下次再喝两杯吧。”坂田挥挥手，跌跌撞撞地离开居酒屋。

    麦克雷一个人出色地完成侦察任务。在与大部队会合之前，他在这个漫天飘满樱花的城市里闲逛，去了花村城外最大的游戏厅，去了KTV，去了小忍者可能去过的拉面店。

    掏硬币付钱的时候，信封从口袋里掉落，照片滑出。

    照片里有2个穿着训练服的男孩。

    左边那位黑长直发，双手抱胸，神色冷冽。

    右边那位染了一头醒目的绿毛，他手搭在黑发男孩肩上，笑得无比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