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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冷峻,更不近人情。祝愿已经没时间察言观色,她盯着他的眼睛问:“吴尼哆暗杀宋景明这件事你知情吗?”P.N蓦然抬头,漆黑的眼瞳中翻滚着复杂的神色,抿紧的唇角微微颤抖。时间彷佛停顿了,过了很久,祝愿听到一句坚定的否认,她带着完成任务的欣慰咧嘴笑了,“陆离,你去找G省省公安厅的赵伟光,他会给你一个解释。”作者有话要说: 地雷都是绊发、拉发、压发3种起爆方式,踩上基本可以告别人生了。因为女主是主角,主角不能死,所以给她踩的地雷搞成年头久远的惰性地雷,只要不瞎蹦跶,就不会爆炸。☆、陆捌☆冰释前嫌讲出深埋心底的秘密,祝愿感到释然,她极目远眺,再次感叹这座山谷美丽的不似人间,作为安眠之地是极好的。如果注定会死,她不希望在恐惧交加中死去,她希望死前眼中的风景是美好的。柔白的铃兰,淡粉色的马蹄莲,还有蓝紫色不知名的小花,她将这些花、山间的云雾、穿过树林斑驳的光一一印入脑海,可以了,她轻轻吁了口气,垂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将生死置之度外,仍在努力营救她的人。假如是坨铁块,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挖出来,但她脚下的是地雷,P.N需要徒手由外向内轻柔地挖开泥土,确认地雷周围是否埋设了串联雷和诡*雷,否则即使拆除了一枚地雷,剩下的雷依旧会爆。jiva异常安静,有点不像那个整天自吹自擂的话唠,P.N抬头安慰她,“吓懵了?放心,你的人生不会就此结束。”祝愿看着他笑了笑。P.N心中一沉,她眼神是诀别的眼神。祝愿用轻松的口吻说:“我还是称呼你极总吧,毕竟叫顺口了,我知道你举重若轻,但现在你最好撤回安全地带,我们不能两个人都交代在这里,不然你卧底五年的付出,还有倒在缉毒战线上的兄弟们,大家的心血全都白费了,听我说,总要有个人活着把情报传递回去,铲除沙惕武装贩毒集团,你的任务才算完成,不是吗?至于我,我命挺硬的,也许踩的是哑雷,不会爆炸。”P.N低下头继续清除覆土,“我既然选择留下,说明有把握拆除地雷,你想光荣牺牲这次没机会。”祝愿笑了,“你是说我眼瘸踩到雷的死法还挺壮烈?”“嗯。”“能评为烈士吗?”P.N忍了忍,问:“还用帮你交党费吗?”祝愿没想到他挺幽默,笑着说:“抚恤金不用领,我真的不缺钱。”P.N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脑回路怎么长得,尤其眼前这个,面对困境,她无所畏惧,还是提早认输,无论哪一种,他都要她明白,他不会放弃她。“2012年秋天,我所在的特战队奉命前往中阿边境瓦罕走廊执行反恐任务,一伙暴恐分子走投无路之际闯进边民家中,他们劫持了一个孕妇和她的儿子想让我们投鼠忌器,那个孕妇处于临盆状态,情势危急,我们必须将人质解救出来,我和一个有医学背景的战友按照暴恐分子的要求解除武装,赤手空拳走进边民家中提供救助,战友负责救人,我负责侦察……”祝愿听得入神,不由问:“后来呢?”P.N平淡地叙述结局,“特战队全歼暴恐分子,人质安全。”“你那位战友呢?”,祝愿从他的平铺直叙中捕捉到一丝异样的情绪。“暴恐分子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特战队是不可能答应的,暴徒失去理智,开枪射杀人质,我的战友用身体挡住孕妇,而我只来得及救下孕妇的儿子,眼睁睁看着战友被暴徒射穿脖子”,P.N沉痛的声音变得斩钉截铁,“所以同样的情况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我不想再失去战友,明白吗?”战友,祝愿默念,她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最终维持了缄默,她踩的可是地雷,随时有爆炸的危险,两人一块儿把命搭在这里毫无意义。P.N看出她的想法,不点破,低头做事,他扒开伪装层,确定jiva脚下只有一枚地雷,从靴子抽出一把军刀拆除引信,为了转移jiva的注意力,他找话题和她聊天,“你真名叫什么?”“祝愿,祝福的祝,愿望的愿,你可能想象不到这个真名我才用了不到一年”,祝愿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为什么?”“你也知道我有多重身份,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混得开,当然,特指文明先进的好地方,能用钱开路的,像金三角这破地方就不太灵光,管你有钱没钱,踩上地雷,全都完蛋”,察觉扯远了,她挠挠鼻梁,往事不堪回首地说,“我老爸用剥夺继承权威胁我去考公务员,以为在公安局当个后勤人员,我这辈子就踏实平安不乱折腾了,谁能想到眼下我正在最不平安的地方杵着动也不敢动?”P.N被她逗乐了,闷笑,“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谈你的身份问题,但现在你可以抬脚了,贴着我走,到我身后。”祝愿简直不敢相信,她问:“你确定?”P.N点头,“我确定!”祝愿犹豫再三,祭出自己跟绝地武士似的防弹面罩,“你拿上遮住要害部位,万一爆了,就咱俩这位置,缺胳膊少腿儿都是轻的。”P.N头也不抬,“你自己遮吧。”祝愿为难,“我没关系,你是男的就有关系了。”P.N领悟到她的言外之意,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你的速度决定你的生存几率,给我立刻把脚从这见鬼的地方移开。”祝愿听出他话中的紧迫感,干脆利落地抬脚,紧挨着他蹭到他背后。“退后一步”,P.N命令。“好。”以防她说的“万一”,P.N将与引信分离的雷体投掷到远处,留给他的反应时间以毫秒计,他迅速转身,揽住祝愿,在她耳边说:“卧倒”,几乎同时,爆炸发生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巨大的冲击波将他们掀翻在地,泥土、碎石、破片四处飞溅。祝愿被P.N保护在身下,除了持续性耳鸣外,身体没有显著的外伤。P.N起身,搀扶祝愿向近在咫尺的谷外走去。回到安全区,祝愿双腿一软仆倒在草丛里,她脸颊贴着潮湿的土地,热泪长流,无声哭泣着,说不清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后怕,感受太复杂,说不清。P.N倚坐在油棕榈树下,静静看着祝愿,任由她独自宣泄情绪。感觉好了点,祝愿悄悄拭去泪水,翻过身四仰八叉躺着,她向P.N投去一瞥,他额角的汗水亮晶晶的,嘴唇被苍白的皮肤映衬着多了抹血色。“你没受伤吧?”,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