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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笑容也完全不同。 这家伙绝对是双重人格。一玉心里嘀咕。 此刻他正慢慢陪着一玉走在通往后厅的长廊上。两边都挂着画着男人的半身油画。 “这些都是我的祖先。”他说。 一玉看见下面的标注。1593-1652。画上的男人穿着中世纪礼服,头戴礼帽,留着小胡须。 “这个是曾曾曾曾曾——祖父。很多代了,”他解释。“从某个小渔村来——做靴子发家。” 牛逼。一玉一脸严肃地点点头以示崇敬,他们家真牛逼,把这么多祖先画像挂长廊上,不知道天天走在上面会不会觉得慎得慌。 随着越走越深,油画风格和着装渐变,到了最后几张,已经改成黑白照片。 “这是我的曾祖父——”Andy走在最后一张照片前站定,“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了。” 嗯。 一玉一脸沉痛的点点头。真令人伤心啊。 “听说他是最疼爱我的,可惜我毫无印象。”Andy一脸遗憾。 “您的出生让他感到十分高兴。”管家在旁边轻声回答。 Andy看了一玉一眼。 嗯——是该自己说话了吗?这个捧哏的难度真的好高——一玉回头望了一眼人像走廊,决定挑一个安全一点的问题,“所以你的照片以后也要挂在这墙上?” 38.泪如雨下 在和电视剧里一样的长桌子上坐着吃完晚餐,接受完了管家的贴心服务,一玉谢绝了主人的留宿邀请。 Andy的家豪华得让她觉得严重紧张和不适——连带着对这个男人也陌生了起来。而且他回到这个城堡之后就散发着让一玉陌生的气质,就好像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在外面一个,在家里一个。就是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的本体。 她这才想起季月白的话。“他家很复杂”……阿白错了啊,明明是Andy这个人就很复杂。 为什么季月白会默认自己和Andy的关系?她后知后觉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最开始是觉得他想和自己分手,可是经济上他并没有停止供养,后来又派来律师转了不少房产给自己;要说他“爱”自己,他又对自己似乎并没有强烈的占有欲——要说是他“爱”她到影响了判断力,她陈一玉脸再大也不敢这么想啊。 大约只是有钱人真的比一般人想的开吧。 不知怎地,最近花边小报和季月白有关的新闻越来越多,或者说是围绕着下一任季太太的。随着婚礼进度推进,婚纱啦,钻戒啦,婚礼啊,彩金啊,都被媒体事无巨细的细细报道。 婚礼定在十二月,在南半球的一个私人小岛上举行。 Andy抱着一玉,一起看着手机上的新闻。 然后他伸手按住了手机屏幕,拿掉手机,吻了吻她。 “到时候你已经放假了吧?我带你去瑞士滑雪。” “不去了。”一玉摇摇头,长叹一声,“放假了我要回国。” Andy看着她,碧绿色的眼睛倒映着壁炉的火光。 “我没事,”一玉碰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和他本来就不会结婚的。” 和你就更不会了。一玉心想。 去过他的家几次,管家客客气气,佣人彬彬有礼,从来没有遇到过他的家人。但是一玉总觉得别扭。 大概是忙于婚礼,季月白这段时间匆匆来过两次,又匆匆离开了。大部分时间都是Andy陪着她。偶尔他带她去酒会,可是发现她并不喜欢,于是也去的少了。 Roy后来倒是很热情的联系着她,可是一玉不冷不热,也渐渐断了联系。 “该回国看看了。”一玉想。 自己这半年,在美国搞了多少事啊。 季月白结婚那天,一玉刚刚踏上祖国的土地。天气萧索,气温冰凉。她刚把手机打开,就有短信提示有款项汇入,金额高的令人咋舌。 她还以为遇到诈骗。很快有人加了她微信,说,“陈小姐,刚给您转了名下商业地产明年上半年的租金,请问有收到吗?” 是阿白转给她的那些房产—— 一玉站在机场,一片茫然,随后泪如雨下。 39.假的 谢绝了机场工作人员的帮助,她在洗手间里补了一个妆,才走出了接机口。 爸爸mama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留学生就是不一样,”饭桌上,亲戚打趣她,“出去半年,气质都变了。” “就学会穿衣打扮了,”陈mama替女儿谦虚,“书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读。” “jiejie,你这个包是Gucci吧——”几个读大学的表妹嘀嘀咕咕了半天,突然好奇地凑过来,盯着她的包看,“要好几万呢——。” “假的。”一玉笑笑。 表妹怀疑地看着她。 骗小朋友不要太简单,只要给她们一个坚持的眼神就够了。 吃了一半,一玉开始挨个给长辈敬酒。几个表妹在旁边又开始对着手机嘀嘀咕咕,又在笑。 舅妈看不过去,拍了自己的女儿一下,“有话说话,嘀嘀咕咕地做甚!没礼貌。” “哎呀——”小姑娘摸了摸被拍的地方,“我们在说jiejie啦。” “jiejie又怎么了?” “她手上戴的表是劳力士啊——几十万呢!你看你看,”拿过了手机给mama看,“一模一样!三十九万八!” 一玉微笑着摸了摸手腕,把手表往上面推了推,“是假的。” “切,你是不是在美国发财了——苟富贵勿相忘啊jiejie。” “我现在读书没有收入,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钱?”一玉不慌不忙,“等我学成归来找个好工作,说不定就有钱了。” “是啊是啊。”长辈们各自扭头骂自己的女儿,“书不好好读,每天就研究这些!” 回到家,一玉把包丢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什么,猛地睁开眼。 陈mama正不好意思的赶紧放下她的包,“我就看看。” 正转身离开,陈mama又扭头问,“这包真的值几万?”?说罢又看向她的手腕。 一玉很冷静,“都说了是假的。” “哦。” 过了一会儿,陈mama又来说,“一玉啊,你是不在外面交男朋友了?” “没有。”一玉心里一痛。 “我看你这次回来变化挺大的,”陈mama期期艾艾,“上次给你介绍那个博士——” “不是都说了不合适吗?”一玉耐着性子。她从沙发上起身,“我先去睡觉——倒时差。别来叫我。” 锁上门,一玉和衣躺在床上。她看看包,又抬起手看看表。 摸着表链,她想,自己真的欠季月白太多了——又想想保险柜里的珠宝,美国那边满屋满柜的衣服和鞋子——Andy也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