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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香

    夜幕下,一道金色的身影在檐间穿行。

    近日城中突生异端,时有夜行男女遭袭,据遇袭之人所述,他们皆是闻到了一股无名异香,随后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上钱财未失,却是衣衫不整,发汗体虚,问了医者,答曰此乃身体亏空之象,切记短期内莫要再纵欲。

    “大抵是魅妖所为……”阴阳师一拍折扇,给出了推论。

    他身旁站着须佐之男,二人今日一行是为了去染坊选料,未曾想走至半路时,周围乌泱乌泱涌来一大群人,皆是一副愁容,眼下乌青,看着像是接连几夜都不曾安睡。

    领头的人扑通一下跪在阴阳师面前,其声幽怨不已,哭诉自打遇袭之后便没有睡过好觉,夜夜为春梦所扰,起初觉得新鲜,可谁知这春梦一梦便是接连数日。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春梦并不寻常,它吸人精气!”领头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不信您看我们的脸,大家平日都是些朴素小民,并无不良嗜好,现在一个个面如死灰,全是拜这春梦所赐,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因精气尽失而亡!”

    “恳请大人救救我们!”伴随着一阵阵哭腔响起,周围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阴阳师自然是应允了下来,只不过他原本是要另派人手去处理这件事的,然而身旁的武神大人爱民心切,在阴阳师点头后当即对在场众人表示自己会出手,一时间,赞誉声不绝于耳,见如此情景,倒也不方便再做更改了。

    同日当晚,须佐之男隐去气息,扮作路人行于城口。此处人烟稀少,最适心怀不轨之物下手。

    不多时,远处走来一壶装女子,身形飘然,衣角白纱袂袂,如若白日见到,定会为其身姿而惊艳,只是这大半夜里遇见,只叫人觉得诡异。

    须佐之男将帽檐压低几分,朝着女子走去。二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一股惑人香气从女子身上幽幽散出,恰逢此时一阵夜风吹拂,女子脸上的遮面白纱同香气一道翻飞而起,那白纱之下的面庞何其眼熟,竟是与嫉妒恶神持国天一模一样。

    须佐之男眼神一凛,当即拔出雷枪向旁刺去,女子躲闪不及,被雷枪斩下一臂,那断肢一触地便化为齑粉,而女子本人则捂着断处连连向后退去,仓促化作一缕轻烟,向着城中逃去。

    须佐之男并不急着追赶,他俯身捻起少许齑粉置于鼻下轻嗅,心中的猜测得到应证。

    前些日子,有一贵客降临寮中,贵客自寻香域而来,名唤寻香行,其伴生手炉中封印有一味情香,虽名为情香,但实际用途甚广,下可用于床第间增欢添愉,上可令心魄受损之人再焕生机,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此香曾受恶神瘴气污染,须净化后才可使用。

    寻香行一人之力不足以完全净化情香,他此行前来,因是听闻阴阳寮内有诸多式神为神明所化,想来或许可以求得些帮助。

    那手炉被浸泡在神力所化的温水中,循序渐进地将瘴气从情香中抽出,算算日子,距离彻底净化完成也没有几日了。

    他们对瘴气散逸严加防备,却未对情香设防,那情香本就有几分灵识,神力滋养更是令其具备了化形出逃的能力。

    须佐之男闭目探知,发现那手炉中的烟气确实是少了一半。

    /

    须佐之男双脚一点,如燕般落于酒肆檐角。

    情香的踪迹断在此处。

    思忖片刻,须佐之男翻身跃入酒肆长廊,随后快步流星地朝着东进一侧最里端行去,雷光在手心凝聚,逐渐抽条而成长枪状,尖端直指蛇影婆娑的灯火通明处。

    不知是不是错觉,雷枪透穿纸门的一霎那,夜空也隐约传来雷鸣阵阵,引得路上行人纷纷朝天望去。

    而在这小小的酒肆一隅中,尖叫声、怒吼声、奔走声、物品碰撞声,正同耀眼夺目的雷光一起,齐齐炸开。

    “呀——!!!”着装艳丽的女子尖叫着奔逃而去,裙角一路牵绊,所经之处皆是酒翻盏裂,一片狼藉,而那原本惬意享受美人斟酒的达官贵客则狼狈地爬伏在地,因腿脚酸软无力,只得爬跪出逃。

    须佐之男一言不发,他双目微阖,默然持枪而立,待最后一人跌跌撞撞消失在长廊尽头后,那持握着雷枪的手指倏地微动几分,而后一阵夺目光华于雷枪之上迸发,嗡鸣之下,两半摇摇欲坠的破碎纸门应声跌落。

    失了阻挡,满室熠熠火光便全然涌出,它们多数溶于了如水黑夜,少数则是落入了世间无二的一双金色眼瞳中,连同那抹独坐于满室狼藉中的深紫一起。

    “别来无恙,须佐之男。”贵族打扮的男人端坐于主位之上,雷枪距其命脉不过分毫,他却不急不恼。

    起先是蛇瞳显现,而后是发色与容颜更改、衣着变换……顷刻间,伪相尽数褪去,蛇鳞状的神纹印于额间,绝美不似凡人的面上有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眼底深邃的紫对上透彻的金,他眨眨眼,开口道:“怎么这么大火气?”

    “你要这情香做什么?”须佐之男冷声发问。

    八岐大蛇一抬手,一缕轻烟自他袖中飞出,径直飞入摇曳烛火中,旋即,满室馥郁。

    “我寻它来,本是想用于你我之间的情事。”他手指抚上雷枪尖端,指法好似调情一般,“为探功效,我便提早在人类身上略试一二。”

    此话一出,雷枪离咽喉又近了几分。

    “你若是为那些人的安危而举枪,那么现在可以放下了,情香最长只能奏效七日,七日之后,一切如常。”

    见须佐之男仍是不为所动,八岐大蛇长叹一声。

    “可真是一位难讨好的情人啊……”

    平息怒火失败,他索性不再解释,转而自顾自地讲述起了情香引发的故事。

    情香催情,亦可生梦。

    所嫁非爱的新妻整日以泪洗面,唯有梦中情郎会为她温柔拭去眼角泪水;儿孙满堂的古稀老人深夜忽梦院中手植,时过境迁,昔日幼木已成参天,护养之人却是故去多年;懵懂不知爱为何物的孩童行走在幻梦编织的草甸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坠地幼鸟。

    当然,更多的人是为情欲所扰,那便是最浅层的情。

    “这部分人便是你在路上遇见的。”

    悬刺在喉的雷枪逐渐下放,最后重归点点雷光,于金发神明的掌心中散去。

    “故事感人至深,但你窥伺他人梦境,实属恶趣味。”须佐之男抱臂坐下,面色缓和了许多,“你大费周章策划这一出,究竟是为何事?”

    “我感到惶恐不安。”

    “……”

    “纵观这些形形色色的梦境,我发现多数人的心中所念与现生相伴并非同一人。我诞于虚无,生来无心无情,而你心怀大爱,天性悲悯,我不懂情为何物,你却深谙其中道理。万事万物,向来是知者占优,不知者占劣。情之一字上,我为弱势,因此,我忧心你心里装着别人,面上却假意与我说爱,玩弄我的感情。”

    “我与你共同以神格为誓……”须佐之男略有几分无措。

    “是啊,我的神格已经搭进去了,没有反悔余地,这叫我如何不感到忧虑。”八岐大蛇故作出一副愁容。

    说得好像我没有把神格搭进去一样。须佐之男腹诽。

    “那你要我如何证明真心?”

    “你把周身屏障撤去,接纳这情香,好让我看看你的梦境。”

    须佐之男无奈,只能照做。随着情香沁入,须佐之男逐渐意识模糊,半梦半醒间周身景象扭转变幻,再度清醒时,已然是身处梦中。

    蝴蝶轻扇双翅,惊动春色无边,簌簌繁花无风自坠,是天蓝如洗的五月。在这样一个好时节里,众人见证了两位神明的和解,亦或是……暂且休战。

    神格相抵,以名为咒,蛇神的紫色与武神的金色融汇在一起,形成一枚小小的印记,共刻在神格之上,自此,誓约成立。

    “试着来教会我爱为何物吧。”八岐大蛇执起须佐之男的手指,轻笑着落下一吻。

    一吻毕,须佐之男眼睫轻颤两下,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所见是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深紫蛇瞳,现实中的八岐大蛇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二人面庞贴得极近,呼吸交织在一起,蛇神下唇的那片蛇鳞倒映着浅浅的金。

    须佐之男伸手将他推开,面上有些泛红。

    “这下你总该信了吧,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伸手去抓蛇神的衣襟,“我也要看你的,这样才算公平。”

    八岐大蛇有些惊讶,他开口道:“我为无心无情的邪神,既无情,那这情香便无物可催,空无一物的梦境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话虽如此,他终究是拗不过须佐之男,便也撤去了周身屏障,引情香入梦。

    蛇神之梦是一片昏沉火光,巨大的蛇骨耸立于战场之上,蛇骨阴霾洒下,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天地之间唯有朔风猎猎。血红的天际之下,骨刺如利箭般穿透须佐之男的身体,将他禁锢于蛇骨的牢笼之中。

    八岐大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紫黑色的蛇瞳与那对忽明忽灭的金瞳对视了许久。

    情香不仅生效了,还是这般景象……蛇神略微有些错愕,不过容不得他细想了。

    “八岐大蛇……”一声略带沙哑的低吟将八岐大蛇从梦中唤醒,须佐之男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你的爱还真是特别啊。”

    “这不是重点,须佐之男,论先后次序,我心动在你之前,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八岐大蛇笑得很灿烂。

    须佐之男头也不回地起身朝外走去,却被后方袭来的蛇魔拦住去路。

    “又是要怎样?”

    “方才舞妓表演正值兴头,你一来,人全散了。”

    “我总不能把她们再叫回来。”

    “用不着这么麻烦,你亲自赔我一场表演足矣,我要看你舞刀。”

    /

    于是太刀出鞘,刀锋如霜,双眼如炬。手上刀花一挽,侧身碎步点地,刀背掠颈而过,复又以刃破风而出,一时刀鸣琅琅,寒芒熠熠。几番左旋右抽后忽而持刀朝天指去,刀尖所指,惊雷乍起。

    “出云国境山有蛇……”舞刀之人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竟是武神斩蛇事纪。

    “雄黄酒烈,引那八首八尾巨怪循香而至……”须佐之男不知从何踢起一盏酒碟,又舞长刀上迎一挑,使其稳落于刀尖而滴酒不洒。一双金瞳亮得惊人,眼神锋芒比寒铁更甚,他直勾勾地盯着八岐大蛇,周身杀意弥漫。

    刀锋一甩,酒碟直朝着八岐大蛇飞去,蛇神略施术法接下,一饮而尽。酒碟见底,八岐大蛇莞尔一笑——酒碟所盛并非烈酒,而是金色神力化作的甘霖。

    “斗缠数日,天地色变,趁那巨蛇酒意翻涌八头齐醉之时,神器出鞘……”剧目已至高潮,而杀意愈演愈烈,须佐之男朝前大踏一步,重心下沉,额间金纹闪烁不止,手中利刃朝天高举,刀身如镜,映照出一张神色狂热的脸。

    “须佐之男啊……我就在这里!”八岐大蛇笑得肆意,一双蛇目圆睁,毫无惧色地对上舞刀之人杀气腾腾的眼。

    “……神威凛凛,天雷彻响,天羽羽斩齐出,将那蛇头一一斩下!!”须佐之男怒喝一声,刀锋调转,直直朝着唯一的座上客挥去。

    八岐大蛇不仅不躲,反而双臂大张,似是坦然赴死,又似毒蛇张开巨口,欲将猎物整个吞下。

    刀锋即将割开颈间皮rou的那一瞬,须佐之男张开了手心。太刀瞬间脱手而出,翻滚着砸向一旁,又引得一阵珠零玉碎。他以自身为刃,重重袭向蛇神怀中,将其撞得人仰马翻,优雅不再。

    蛇神大度,便是被冲撞得失态也不吝称赞,他怀抱着须佐之男,两瓣冰凉嘴唇贴于其耳侧呢喃:“不愧是高天武神,刀舞得也是一等一的好……”话未过半,武神又携唇齿袭来,剩下的赞辞尽数淹没在炙热一吻中。

    一吻接一吻,似无穷无尽。此一时,情香便返璞归真,成了床第助兴之物。

    “你今日似乎格外热情……”二人目光相对,鼻尖相贴,皆是气息不稳,心如擂鼓。

    “我想要你。”须佐之男言简意赅,然后他开始暴力撕扯二人的衣物,不消片刻,两身华服便被蹂躏得只剩几片褴褛布条。

    他下身高高翘起,前后都湿了一大片,眉目间杀意未散,催动yuhuo烧得更旺。八岐大蛇看在眼里,觉得须佐之男这副样子实属世间绝色。

    须佐之男正如痴如醉地舔舐着蛇神胯下的两根分岔蛇茎,他指法娴熟,轻车熟路地拨开层层蛇鳞,然后舌尖一卷,以舌苔轻抚鳞下软rou,换得口中巨物又涨大一圈。他眼神略带挑衅地向上看去,却发现八岐大蛇也正满脸戏谑地看着他。

    无名火起。须佐之男面色一冷,当即将蛇茎从口中吐出,他双手支在八岐大蛇的身上,沿着肌rou纹理一路上爬。

    他膝盖一弯,双腿大开,两瓣浑圆臀rou直逼蛇神面门,手甲褪去,两指一拢将xue道撑开,艳红xuerou明晃晃地展露在紫黑蛇目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八岐大蛇,冷声道:“给我舔。”

    武神发话,蛇神怎敢不从,何况他对这变相的撒娇很是受用,他握着须佐之男的性器将其掰向一边,鼻尖顶在会阴处深吸一口,赞叹道:“神将大人胯下真是好滋味。”不等须佐之男回应,他便舌根发力,沿着张开的xue口边缘认真地舔了一圈,舌苔擦过软rou,途径之处瑟缩不止,内里隐隐有些水意。

    些许紫气散逸,宽厚软舌化为细长蛇信,随后长驱直入,上抵着rou壁蛇行向里,十分精准地戳刺在一点凸起。脸侧一双长腿忽地剧烈抽动,挣扎着向里夹紧。八岐大蛇任由须佐之男动弹,唯独不放过那抽搐的rouxue,他唇齿并用,肆意吮吸,不断地施予须佐之男更多更密的刺激。

    须佐之男被舔得头脑发昏,浑身大汗淋漓,意欲出声呵斥,奈何口干舌燥,沙哑不能语,手上虽抓发捶打推脸各法齐施,可那蛇神是油盐不进,仍是埋首于神将腿间,恶狠狠地舔,罔顾耳畔哭叫,硬生生将须佐之男送上绝顶。

    即便遭受了蛇信的一番蹂躏,这口xue的颜色仍是很浅,须经过两根覆鳞蛇茎的狠狠挞伐才会由内而外泛出最为煽情的红,八岐大蛇深谙此道,所以他适时地将唇舌撤出,替换为两根紫黑巨物,圃一插入,便大开大合地前后抽送,每一下都直奔着红心而去。

    须佐之男尚在不应期,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但他手脚发软,无力挣逃,只得呜咽着捧起罪魁祸首的脸,泄愤般咬上蛇神的唇。

    八岐大蛇趁势将须佐之男的口腔一并侵占,蛇信卷着软舌反复吞吃,一度令须佐之男无法呼吸,只能瞪着一双情欲烧红的眼,任由八岐大蛇予取予求。这样一来,须佐之男的上下两张嘴便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可八岐大蛇还嫌不够,他瞳孔一收,盯上了那根前后摇摆,不断在二人小腹间拍打的性器。

    须佐之男的性器长得很漂亮,大而挺翘,颜色干净,顶端小孔透着一点深红,这点红落在紫黑蛇瞳里,如山茶落入山涧幽潭,轻轻一点便激起道道涟漪。蛇神变戏法似得掏出一根细长银棍,银棍表面雕刻着极密的细小蛇鳞,摩擦过软嫩皮rou时能够翻起阵阵rou浪,也能带来飓风卷席大地般的刺激。他安抚意味地摸了两把须佐之男的性器,手法温和似雪落枝头,然而他终究不是细雪。

    眼见须佐之男即将攀上欲望的顶峰,八岐大蛇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他指腹捻起漂亮性器的顶端皮rou向外拉扯,然后胯下发力朝着敏感处猛地一顶,趁须佐之男双目失神陷落于快感之际,快狠准地将银棍一下子直捅到底。

    八岐大蛇是摧折万木的暴雪,而须佐之男是纷扬大雪中摇摇欲折的枝,皑皑白雪将其装点得圣洁美丽,却也乐见其在纯白中长眠不醒,爱意与恶意从来都是并肩同行。

    须佐之男觉得自己要坏掉了,他们相恋不过短短一年,可他时常恍惚着生出一种错觉——自己已经在名为八岐大蛇的情欲漩涡中浸泡了千年之久,否则为何八岐大蛇是如此擅于引情火燃遍自己的这具身体。蛇神像是世间无二的傀儡师,而他是蛇神手中的人偶,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情欲的丝线牢牢牵动。

    须佐之男在八岐大蛇的怀抱中领略了诸多不曾体验过的快感,这些快感时常因太过超过而令须佐之男心生恐惧,恰如此时,他正不安地抓紧八岐大蛇的手,目光中半分期待半分惧意,而八岐大蛇怜爱地吻了吻情人汗湿的颈侧,然后一边柔声安抚一边将银棍捅得更里、将性器埋得更深,一如他惯常的所作所为。

    八岐大蛇很早就发现了,无坚不摧的武神在面对过度的快感时竟然会心生畏惧,这让他大为欣喜,他从此便像是寻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热衷于给予须佐之男更多的快乐。八岐大蛇从不吝啬对落樱一瞬的赞美,他一度认为这便是世间极美的尽头,直到须佐之男自甘沉沦于情欲的漩涡中并挣扎着向他伸手,那副欢愉与痛苦交织的神情,便是万株樱树齐落也不及其半分美丽。

    他想他是爱须佐之男的,如果这称得上是爱。

    “坏了也没有关系,我会接纳你的一切完美和不完美。”八岐大蛇阖上双目,在光辉熠熠的金色神纹上轻点一吻,“再把身体打开些,不要抗拒我赐予你的快乐。”

    像是在回应这个吻一般,原本意欲逃离的身体转而开始违背本能地向前迎合,试图承下更多,一双手臂仍在颤抖,却始终是牢牢地攀附在蛇神肩上,迟迟不愿松开。

    至少在这一刻,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确实是情投意合的。

    情事终了后,须佐之男躺倒在八岐大蛇的身上,一双眼半明半昧,像是随时要昏沉睡去。

    “这情香还有一功效。”八岐大蛇兀地开口,他撩起一缕金发,绕于指尖把玩,“你神格上的那一道陈年旧伤,有损美观,好在今夜过后,它将不复存在。”

    “……”

    “别装睡,须佐之男,我知道你醒着。”八岐大蛇两指一并,捏着须佐之男的下巴将他从肩窝处抬起。

    “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四目相对。

    “我能有什么表示……”须佐之男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你当真不记得过几日是什么日子?”八岐大蛇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有些不悦。

    须佐之男沉默片刻,终究是不敌蛇神的目光,败下阵来。

    “八岐大蛇。”

    “如何?”

    “你喜欢玄黑吗?”

    “黑而有赤,美观大气。”

    “可喜蚕丝锦料?”

    “贴身舒适,甚是喜欢。”

    “织金妆花缎如何?”

    “团绣蛇纹最佳。”

    “要求真多……”

    二人不再多言,而是相拥着睡去,直至天光破晓,蝶舞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