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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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贞自杀了。这件事情在韩国日本等亚洲国家都引起了轩然大波。相关新闻包揽了NAVER热搜榜前十,整整三天都没有下去,第一条评论热度已经被顶到了快3万。——怎么可以TTTT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TTTT——我们熙贞该怎么办,天呐,我看着看着眼泪就下来了TTTT——唯一的母亲都去世了,该怎么活下去,太辛苦了熙贞TTTT——一定会没事的,SM回应正在抢救,一定会没事的TTTTTT——太可怜了,为什么要承受这种打击,她还那么年轻——就算折寿去换熙贞的命我也愿意的,求求老天保佑,真的真的拜托,坚持下午熙贞——一直很坚强的人也会有想放弃的那天——不要走啊熙贞,你的人生还那么长——呜呜TTTT我愿意把我的mama分给你,还有爸爸,家里还有不听话的弟弟,只要你愿意,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熙贞千万要坚持住TTTT呜呜怎么会这样——我也愿意啊呜呜,真的好心痛——难过的要死,熙贞你也不愿意看见我这么伤心的对吧——原来心痛的要死是这种感受,呀!南熙贞你给我听话,不要放弃!——她该有多么无助,但凡身边有一个人,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熙贞你要是死了我也要跟你一起TTTT所以拜托,千万千万坚持住。——唉……她太累了——那么乐观的你,一定不会就这样走的,求求你,你还有等待你的人热搜词:我愿意把mama分给你渐渐占据榜一,就算不是粉丝的人也在应援。尽管自杀事件是媒体揣测的,但大家联合刚刚发生的母亲逝世事件,也会想到一氧化碳中毒不是意外。应该是熙贞承受不住打击做了傻事。“自……自杀了?”禹智皓翻着手机,看见这条新闻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些媒体为了吸引眼球乱写的。可是越看他的心口就越收紧。怎……怎么会。那样不可一世的女孩子,她咄咄逼人,她得理不饶人,她喜欢玩危险的游戏。怎么可能自杀。权革知道吗?闹得这么大,他应该知道了吧。禹智皓还是不放心,他翻出号码拨了过去,前两次都没有人接,吓得他还以为这位也想不开了。最后一次,权革接了电话。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开口,自己心中仿佛也被重物挤压,气管封堵似的难受。很难想象,他和熙贞也算是朋友吧,怎么可以当做新闻看待,怎么会不难过。“你,你还好吗?”好像过了一个季节那么久,那边传来权革轻微到尘埃里的声音,沙哑到传到耳朵都觉得粗粝。“嗯……”有气无力,轻不可闻。“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睡觉了。”权革结束了通话,在黑夜中拥紧被子蒙住了脑袋,强制自己入睡。真的好累好累,他太疲惫了。你是否也像我这样无力,所以才没有任何留恋吗?远在美国的李埈京也知道了国内这两天最大的新闻,想要立刻和朴宰范取得联系,但是转念一想联系了申东甲。“胡说八道吗?怎么新闻说熙贞自杀了?”他紧张的手都在抖,不停在心里默念假新闻,假新闻。申东甲深深叹口气,不管是谁,听到这种消息都会震惊难过,何况他还和熙贞一起玩过,也算朋友吧。“因为……因为mama去世了……”投下的这一地雷,炸的李埈京脑子轰隆隆的响。他呆滞半天,回不过神,心脏都要蹦出咽喉,瞬间就有些哽咽,不敢相信事实如此残酷。“那,那么说……熙贞是真的……”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残酷。他以为生活会放熙贞一马的,却没想到会变本加厉。那么。宰范。宰范呢?朴宰范停止了国外活动,正在处理律师函服务,他独自一人支付了6亿韩元,要求当面支付。宋禹廷干净利落的拒绝了。“朴社长不希望人死后也不安宁吧,请不要再打扰她了。”“还有,请归还南熙贞女士的遗物,我还要做相关处理。”灵魂脱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应该就像现在的自己。“宰范……”pumpkin担忧的喊了一声,还好,他放下手机后微微笑的安慰自己:“我没事。”“那赔偿款……”他动了动嘴唇,眼里有一点点湿润,不过还是能指挥道:“现在打过去吧。”等到pumpkin走了之后,他挪动脚步来到面对窗前的沙发上,僵坐着面对绚烂的晚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他自始至终没有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他总想逃避,他总想满足自己的私欲。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这个人做过什么事情。从黄昏到深夜,从橙红到漆黑。朴宰范一个人坐到浑身冰凉,他回忆起好多好多的事情,为什么人总是要后悔?为什么人这类复杂的生物总是学不会珍惜?【朴宰范你少显摆你的英文,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不要总是将烦恼自己一个消化,我也会心疼你的呀】【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必须要听我的!】【你以后不要招惹那哥,你又斗不过人家,老是自己吃亏……】【长得真丑,眼睛越来越小了……】朴宰范想着想着就笑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痛,比他手腕骨折,比他头皮纹身还要痛。于是笑着笑着因为疼痛而产生了生理性保护措施。他轻笑着摇摇头,抬起手腕挨了挨眼睛,蕴满了酸意,一挨就会发胀发疼,一挨就会下雨。他才不相信。这人总是鬼话连篇,将自己骗的团团转,她那么怕疼,才不会让自己受一点伤。不能相信。什么狗屁。朴宰范压住了蹙起的眉头,努力抚平,好像站在荒芜中一样,手段强硬的不让酸胀红肿的眼睛再次湿润。好吧。你又赢了。他认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不会再要求那么多了。所以,不要开玩笑了。能不能,能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再趾高气扬一次,带着不屑的眼神再鄙视自己一次?拜托。千万不要让他收到任何葬礼请帖。【浪费时间计划】门前。这家club的招牌还没有摘掉,门口张贴着转让告示,并附上了房主的联系方式。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瘦到腮帮子凹进去的男人,剃着很短的发,眼圈发青,下巴很尖,穿着一身黑。他右脚好像受伤了还绑着支架,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店门口怔愣。今天部队休假。听熙贞说店里特别特别忙,所以他想过来看看,或许还可以帮一点忙呢。可是怎么关门了?在自己服兵役后,熙贞会经常写信给自己,他交代了写自己jiejie的名字,这样会更方便送到自己手里。熙贞性子跳脱,她有时候夸张到每天一封信的地步,为此上级告知自己要稍加注意。可是4月1日后。自己再也没有收到过熙贞写来的信件,是店里太忙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说想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club,可以自由自在的打碟,不会被人嘲笑。她说想要给朋友们提供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结果呢?“4月1日当天就关门停止营业了,听说店里发生了斗殴事件,新店被砸了,损坏巨大因此关闭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受到委托来帮忙处理转让事宜。”权志龙坐在店门口的地上,怔怔的听这通电话,结束通话的那一瞬间,他红了眼眶。怪不得。他还疑惑熙贞怎么不写信了,他还疑惑那天通话时,熙贞怎么哭了。原来辛辛苦苦努力的新店被砸了。啊……真是。他冷笑一声,无语的活动僵硬的脖子,鼻喉堵塞,眼圈盛满了点点水迹。敛下眼睫时,潸然落下。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她呢。看来自己不在,受了很多很多的苦。新店被砸,mama也没了,现在还一氧化碳中毒住进了医院抢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欺负她。权志龙坐在地上回望了一眼【浪费时间计划】这几个大字,聚集的那一眶热泪凝滞住,沾在睫毛上,变成一颗一颗湿漉的痕迹。熙贞。我休假回来了。可你在哪儿呢。不是说好了要见面吗?你怎么又任性不遵守约定。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很抱歉和你通话的时候没能说出安慰的话,很抱歉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非常辛苦去经营的新店被砸一定很伤心气愤吧。不要着急,等我给你开一家更大的,比现在更好,再也不会让人毁了你的心血。熙贞。我脚好疼。想让你来扶我,你在哪儿呢。手机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为什么要藏起来。熙贞。我想让你帮我洗头,我想让你帮我涂指甲油。熙贞。不要让我这么揪心。【哥我好想你】【真想现在就能见到你】熙贞。我来找你了。可你在哪儿。日暮西沉,一天又过去了。郑基石眼前发晕发黑,他站在路口看着这车水马龙,想过很多次把身体丢到车流往来的道路上。但他太胆小了,他不敢这样做,他是个懦夫。手臂很痛,拳头很痛。因为刚刚和人起了争执,他并不认识,是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但那人说——一氧化碳中毒很难抢救。就算抢救回来,也有可能成为脑瘫。放屁。cao他妈。想也不想,拳头就这样挥了过去,他也只能拿无辜的人出气,真是有够恶心。真恶心,这场争执将他的衣服都弄脏了,得回家好好洗洗才行。清潭洞,清潭洞,他住在清潭洞。郑基石忽然顿住,他抬眼看向了旁边大楼旁的放映屏幕,上面正在播放新罗酒店的宣传视频。他一瞬间糊涂了。人不是好好的在电视上吗?现在新闻真他妈的敢乱写,不怕负法律责任?真不要脸,乱写一气,活的都能说成死的。他好困好累,想要赶快回家洗澡睡觉。开门,换鞋,将自己丢尽浴室,放满热水,想要温暖的水包围自己。他好累,连动一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完整的觉,血液都快从干涩的眼球里渗出,面庞萦绕一团青黑之色。有点肿,不管是眼睛还是手指,眉眼鼻梁的锋利之气都没能打破这肿胀。他好累,想让人帮自己洗一洗,然后好睡觉。脑子一团糟,什么也没有。郑基石似睡非睡的动动干裂的嘴唇,像是在低语呢喃,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在说——“帮我洗……”“帮我洗,熙贞。”“熙贞,熙贞,帮我洗……”可是,再也不会有人帮他清洗,不管是疲惫的身体还是肮脏的内心。不管再怎么自欺欺人,他最终还是意识到,熙贞,已经不在了。于是他翻滚,蒸腾,烘干,碾碎,好难过好难过,肺好痛好痛。他得不到,因此他痛苦。在水里沉浮,分不清从面庞流行的是热水还是热泪,明明眼球干涩的都快喷土了,却一汩汩的往外冒。“帮我洗,帮我洗……”“熙贞,熙贞……”他像发高烧一样,炽热的体温使得人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一字一句,从轻呢喃到沉声喊。他怎么喊怎么叫,都召唤不来那个人。只会无能的发脾气,泄愤给浴缸里热水,用力拍击,水花四溅。最后失声痛哭。偶尔会望着和你的对话框发呆。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你。偶尔会在你枕过的枕头边呼吸时后悔。就像现在这样。他躺在床上搂紧了对方枕过的枕头,对熙贞的抱歉无法消除,肺腑里充满了砂砾般的炽痛。【我们永远不要见面了】一语成谶。她依然还停留在离开时的样子,转身就走毫不留情,现在也是,没有能留住她的东西。而自己也得到了离别的代价。郑基石沉重的喘息一声,眼皮酸胀刺麻,又热又疼,他抱紧了枕头休眠,屋内静悄悄,一室黑暗,只能听见微微的心跳声,证明自己还活着。他在乎好多好多无用的东西,没勇气没担当,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却责怪你为什么离开。其实没能说出来。是真的很在乎你,也是真的很爱你。但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爱,感觉已经迷失自我,所以害怕的想要摆脱掉。他没有办法计算自己的感情,本能的越爱越故意伤害,爱越深伤口越深。现在大喊大叫,也无人应答,不会再有人了。Noonefeelmypain。熙贞。我好像撑不下去了。日本京都。一座日式风格的庭院里。日式三类庭院里的筑山庭。假山流水的小意潺潺,婉转,含蓄,恬淡,优美。碎石铺成的蜿蜒小路,曲折的流水从竹管落下的叮咚声。竹篱笆,石灯笼,紫阳花,遮天蔽日的树木,茵茵翠绿的草。饱含禅意的静,修,淡,泊。南熙贞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天,韩国没人知道,是用她买下的私人飞机直接飞到了日本。她被宋禹廷骗了。mama根本不在这里。她要见mama,她不要张叔叔,她不要赵叔叔,她也不要眼前的女人。她只要mama。因此,眼前女人煮茶后端了陶瓷杯给她时,她噘着嘴一巴掌打掉,态度冷漠,眼神娇犟。晶莹的陶瓷小杯在榻榻米上翻滚几周,锦缎上被泼出一小片污渍。熙贞一把扯掉自己身上和服的腰带,耍脾气的扔掉,然后跳起来狠狠的踩几脚出气。“我不要穿这个!”“mama呢!我要mama!我要见mama!”“你们骗我!你们骗我mama在这里!”她面前端坐着一位温婉清丽的女人,不过看起来没有mama年轻,中长黑发,稍浅的瞳孔,五官优美,气质淡雅。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一睁眼就是这个人看着她,不让她去找mama。“你会见到mama的,她只是一时不能现身。”这个女人不惊不怒,语气很温雅。可是熙贞很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她不喜欢这个女人的照顾。她不喜欢在深夜因为想念mama哭醒时,这个女人在身边,会搂着自己,拍着自己的后背轻哄。她不喜欢不管是吃饭还是喝茶,这个女人形影不离。她不喜欢在自己睡觉时,这个女人一坐一晚上,总是盯着自己看,看的人内心发寒。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只能mama这样做,别人不可以。没有人能取代mama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想着想着,南熙贞伤心的抽抽搭搭,哭的梨花带雨,小脸嫣粉,在对方捡起腰带帮她穿好衣服时。她横眉冷对,一把推开对方,漂亮的琉璃眼仇视无比的瞪着这人。“你不要碰我。”“我讨厌你。”终于,女人露出了悲恸又辛酸的表情,她被这句话伤到了,跌坐在榻榻米上,眼圈红了。谁都可以不喜欢自己,谁都可以讨厌自己。只有这孩子不可以。她为了这孩子死里逃生,她为了这孩子东躲西藏。她为了这孩子至今不能和亲人见面。她为了这孩子付出了太多太多。于是在熙贞哭着喊着要mama的时候,她彻底忍耐不了,说出了一句让人震惊无比的话。“我就是你mama!”熙贞愣住了,她悬在半空的细白手腕要落不落,表情懵然诧异。弯弯的眉毛,晶莹大颗的眼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却因为听见这句话止住了。神情稚嫩,脸颊白鼓,乌灵的眼珠含着泪花有点呆傻的瞧着眼前人。只见这个女人掀开了自己的衣摆,露出了臀部以上,胸部以下的那一截。白皙平坦的小腹上有一道难看的剖腹产疤痕,周围还布满白色和银白色有光泽的瘢痕线纹。女人眼中满是怀念和柔情,这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却十几年不能相见相认。“熙贞。”“你是我和你mama共同生下来的。”她拉着熙贞的小手,覆盖在自己难看的疤痕上,大手温柔的轻扶她的小手。一字一句,说着令人震动的惊天大秘密。“用你mama的卵子,用我的zigong。”“生下了你。”“所以,我也是你的mama。”时间倒回二十三年前。1995年。那是炎热的夏季,城北洞的豪宅里安静无声,可是外面有吵人的蝉叫声。两名少女正在挽有白纱的床上睡午觉,不多时,俩人都朦朦胧胧的苏醒了。“你在想什么?”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孩子支起脑袋,笑盈盈的看向身边穿着暗青色睡衣的女孩子。青色女孩子的眼神相对更幽深成熟,她的五官也比旁边的人更具有攻击性,恣意盛开的艳丽。“没什么。”“你就告诉我嘛。”过了半晌,青色才凝望着天花板声线优美悦耳的响起。“我刚刚梦见我生孩子了。”“什么?”“我想生一个孩子。”因为想要让这个世界出现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啊?”“可我又怕疼,生孩子很疼的。”尽管如此,这个念头却疯狂的生长,扎根在心底不可磨灭。只是一个梦而已。冷不丁,依偎在她肩头的白色睡衣女孩俏皮单纯的开口了。“我帮你生。”她不怕疼,她可以帮忙,这样孩子就是她们两个人的。那人转过脸,眉眼精致,有着惊心动魄的深不可测与美丽,这双眼睛淡漠漆黑,仿佛能看尽人心的最深处。倏忽,只见唇边绽放一枚光华夺目的笑容。“好,你帮我生。”她们勾拉着小指做了约定,天真又不可思议,笑抱成一团,室内满是馨香好听的,少女快活的笑声。至此。在这炎热蒸腾的夏季,埋下了祸端和秘密。——popo首发,禁止转载——是不是反转了?这是个可长可长的伏笔,和前面赛车手赵叔叔相对应。城北洞豪宅,三星,赛车手赵叔叔。和南mama关系特别好的新罗酒店李会长,李在容的前妻,现在有没有明朗化了?我相信你们能猜到这个mama是谁。南妹是真的怀着爱意被生下,她没有被爸爸抛弃,因为爸爸压根都不知道有她这个孩子.妈呀,可算是写到这里了,能把我憋死!为什么南mama要比同龄人年轻,因为她没有生育过,所以年轻。为什么南mama不会看孩子,不会教育孩子。自己都是想生孩子就生孩子的主,这么放荡不羁的灵魂能教育孩子?南妹能是现在这样已经是上天开眼有造化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惊讶?想不到吧。所以,爸爸到底是谁,这就是个问题。因为南mama骗了好多好多人。只是为了南妹更好的生活。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确实是普通人出身,不过经历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所以新篇章会一步一步解开南妹的身世之谜。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全世界只有南mama一个人知道。现在呢。基本就是南妹回归倒计时了。不过在这之前。全是大猪蹄子们的火葬场。会毫不留情的虐死他们。前方高能预警~现在破涕为笑了吗?地狱日记(一)5月18日。距离南熙贞自杀事件已经过去六天了。军浦市。一所中学cao场的长椅旁。田柾国坐在秋千上,他没抬起脚,脚底与地面上的小石子摩擦发出蹭蹭蹭的声音。“那里,那里……”在他旁边的秋千上,有人沉默半晌开口了。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正对cao场的花坛,陷入回忆的微笑,第一次向第三个人说出了过去。“她就是在那里被球打到头。”“还是我背到医务室的呢。”车银优抓住了秋千旁的锁链,慢悠悠的晃起来,他眼里有星辰闪烁,是用泪花做成的。“初吻也是在医务室丢的。”“我当时吓了一跳,又堂皇又害羞。”“在学校很受欢迎来着,她怎么扎头发,就连袜子款式图案这种事情都有人跟着学……”田柾国轻轻荡着秋千,低垂眼眸,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因为自己也有很多很多回忆。真搞不懂爱情这玩意儿。可他们三人又不仅仅只是牵扯着爱情,好像有友情的存在,但又比友情更亲密。反正在他的所有词汇里没办法找出一个恰当的形容。如果单单是爱情,他听到这里会难受,会嫉妒,会羡慕这个人在自己之前已经遇见了她。可是没有,好像背她去医务室的人变成了自己,又好像这场遇见有自己参与其中。“柾国,对不起……”他正想着,车银优忽然出声道歉,他俊秀的脸上有三分内疚,三分自责,三分追悔莫及,眼底泛红。风轻轻吹,撩起了他衬衫外衣的一角,很温柔很温柔。“你能原谅我吗?”可是自己最想道歉的那个人,现在却不在,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他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不管什么,只想换取原谅。田柾国掀起眼皮,吸了吸红红的鼻尖,他从来都是个心性直率的乖孩子,会牢牢记住别人对自己的好,不记仇,不暗恨。“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这个人可能要比自己还难过,他想给对方多一点的安慰。接下来,好胜心不肯服输的势要压过车银优的回忆。“虽然初一我们在釜山同一所学校,不过没说过话。”“第一次说话是在初升高考场内的石凳旁。”“那时候我记错了时间,坐在外面吹冷风。”“她不仅给了我暖手的咖啡,还替我挡风了呢。”炫耀什么初吻,真是……好像自己没有回忆似的。他炫耀过甜蜜的棉花糖之吻了吗!田柾国依稀记得那个清冷又暖暖的冬日。【替你挡风啊,这样你就不会咳嗽了。】只要一想起,脑子里就会出现她张开手臂站在自己面前的风口处,左摇右晃像只小鸭子。他从釜山来到首尔后没有什么朋友,很谨慎很小心,其实是害怕首尔的孩子瞧不起自己这个从釜山来的人。那天,他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喝了一杯首尔最好喝的咖啡。那天,感觉太奇异,一切都很新鲜,还很冒险。那天,没有人了解。他和陌生人的爱恋,在那一刻,已经渐渐有了勇气。像自己内心脆弱,抗压能力不行的人都能鼓起勇气。她怎么不可以?一定要努力努力好起来,他想看到康复的新闻,想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出院。现在媒体好像忘却了这件事情,全都停止了报道,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否抢救成功。“你说。”田柾国停下了摇晃的秋千,越想努力克制住冒着热气的眼睛,就越是难掩其中。他声音很小很小,波动非常非常脆弱,好像外界稍微一用力,他就像沙堆一样,垮掉。“她会回来吗?”仿佛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车银优的身上,充满希冀和等待。柾国的眼睛里有和他相似的星辰,同样是用少年炽热感情组成的眼泪,在夜里,有微弱的小光。“会的。”因为这是她的恶作剧。从遇见开始,就已经陷入她给的任性恶作剧。第七天。熙贞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是生是死无人知。人一旦找寻不到希望,就会翻找曾经存在的痕迹当做内心的寄托。【春游——南熙贞(5岁)食指罢工小指还很痛哎呦哎呦——不能写字啦老师会原谅我的吧因为手指它也想去郊外春游】【跳伞——南熙贞(3岁)花说:“阿秋~谁呀,好痒痒啊!”“我啊。”蒲公英说。“我在学跳伞。”】郑雨盛继续玩下翻看,读着读着会心一笑,被孩童单纯世界的天真幻想打动。这写诗的天分可不是开玩笑的。熙贞3岁就能写出来,童心即诗歌,思无邪。她多聪明,她是送给世界的惊喜。【亲亲——南熙贞(4岁)如果我是一片雪花太阳伯伯不用出来只要mama亲亲我我就会快乐的融化】【哭——南熙贞(5岁)我哭,会呜呜呜的哭却也不是哭而是太阳晒着我的眼睛热得它冒汗了】一篇一篇,一字一句,从轻笑到动容,会有人不被这纯白无瑕的美好童真所动容吗?【捉迷藏——南熙贞(6岁)我数一百1,2,3……我每天都捂着眼睛数一百1,2,3,……爸爸在和我玩捉迷藏他藏得太好了我一直没能找到】【长大——南熙贞(6岁)我在爸爸看不见的地方偷偷长大】郑雨盛关掉了手机,抬眼目光深沉的涌动,仿佛从那里能翻出一波一波的涛啸。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面对李政宰的担忧关心和不可置信。他邃静的眼睛掀起难以抑制的热意,那有微微滚动的水光,铺满泛着暗稠红丝的眼底。仿佛没能留住春天最后的一抹阳光,咽喉滞涩艰难,连番滚动好几下喉结,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海啸般巨大的哀恸包围了他,嘴唇颤抖好半天,在李政宰静默沉重的注视下,开口道。“熙贞是个好孩子。”第八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无牵无挂。郑基石受不了了。他现在每天活在恐惧中,不敢看电视,不敢接电话,不敢打开手机,不敢点开消息。这种日子。一秒钟都过不下去。他受够了,他撑不下去了。夜幕降临,雨滴落下。他眼圈凹陷,只能睁眼,不敢睡觉,一旦闭上眼睛,魔鬼就吞噬了他。不知道这样坐着家里过了多久,三个小时?一整夜?还是一天一夜。他记不太清了。郑基石重新拿起桌上的那张律师函,视线黑洞洞的盯着其中的一句话。【贵方的赔偿款将用于丧葬费用,请务必按照日期执行】放弃了。好难好难,坚持不住了。他很胆小很懦弱,生平最害怕承担责任,他希望自己可以索取很多很多,他希望自己是胜者,可以自由说出“游戏结束”的人。但好难好难,他真的撑不住了。如果有熙贞的话。他应该能鼓足勇气的。如果有熙贞陪他的话。一定不会恐惧,一定不会孤单。郑基石随手扔下律师函,去往了浴室,清洗掉这段时间以来疲惫不堪的身躯。他要干干净净的去见熙贞。这样非常不负责任。他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可是没办法,药石无医。现在呼吸空气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痛苦,一秒钟像一整个世纪那么悠长。他非常非常想见熙贞。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他要让父母伤心了,不过还好有个弟弟,他自私的希望弟弟能带上自己的那一份孝心。郑基石换上了干净整洁的睡衣,拿起手机给父母发送了一段抱歉短信。他就是这么无能,他就是这么自私。已经无所谓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吧。他打开了安定药瓶,不想让这些陪伴他每晚的药丸浪费掉,所以一把一把倒进掌心。用熙贞喜欢吃糖的小习惯。牙齿咔嚓咔嚓咬碎,不管棱角是否会划破食道,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郑基石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沉默的吃着药片,室内有咀嚼的轻轻响动。这时候。他终于露出这么久以来,最真心的笑容,轻松,无烦恼,好似美美的晒了一场日光浴,舒服的眼皮发困。于是钻进被窝,将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侧脸埋进熙贞枕过的枕头,深深的呼吸,吐气。呼吸开始变浅,变慢而均匀。心率变慢,血压下降,全身肌rou松弛。太有用了。他好像看见了熙贞。正站在不远处赌气的噘着嘴,小脸皱巴巴,跺跺脚朝自己大喊,声音清脆,令人情绪平缓,心情愉悦。【你怎么才来呀!我一个人等了好长时间。】抱歉。我这不是来了嘛。真是……说过不会让你孤单,又怎么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熙贞。他要说。你总是在我心里,没有改变。首尔时间晚上11:45分。pumpkin接到郑基石父母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赶到清潭洞,119,112……紧接着联系医院,拆了房门。谁也没料到。郑基石真的会自杀,他如此决绝,甚至给父母发送了离别短信,没有任何人能挽留他。去意已决。他们都错了。他们都想错了。熙贞,在他心里真的很重要。医院里。郑基石正在洗胃。“先,先不要告诉伯父伯母。”朴宰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的,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大脑滞顿,走不了路,说不了话。他这段时间承受的太多太多,只差那么一点,精神力只差那么一点就会崩溃。可是没有,他没有放弃。因为他还要扛起整个公司,谁倒下他都不能倒下。他的眼白快要被红血丝淹没了,接过了pumpkin的手机,脑子里飞快的编织谎言,希望能骗过心急如焚的伯父伯母。可能是这几天精力严重不足,他手腕颤抖了好久好久,差点捏不住手机。脑袋里仿佛刺入上百上千根针,钻心的凌迟痛,还要挤出笑脸,放轻语调来通话。公司代表可不好做,每一次的决定都要瞻前顾后,眼光长远的来商榷各个事宜。不过朴宰范从来没有让人失望,他被众人崇拜,他是大家眼里肯努力的天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所有人都承认。只要有他在,就会无比安心。可是这一次。朴宰范没有准备Bpn。如果熙贞真的走了,郑基石也跟着一起的话。那么。他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办。哥,你怎么总是将难题丢给我?我不是神,我也是人。哥,你真的太狠心。两个月前。青瓦台总统办公室。一个女人在哭。一个穿着el经典斜纹软呢套裙的女人在哭。她趴在总统的膝盖上泪如雨下,泪水沾湿了颊边的发,泪水沾湿了美丽的唇。她呜咽咽,泣不成声,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我见犹怜。哭的人心都碎了。她哭的那样伤心,抓紧了自己的膝盖裤脚,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一声声,婉转忧伤,让人五脏六腑都柔化了。“他只给我留下了熙贞。”“你忍心吗?”“你忍心不管吗?”“他死都不能安心。”“你真的忍心吗……”坐在椅子上的人鬓边灰白,鼻梁架着细金边眼镜,神情悲痛,久久不能回神。这个女人哭倒在他的膝盖,这汹涌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裤脚。他抬起垂下的右手腕,指间捏着一张旧照片,上面有三个人。去世的卢总统,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女人,还有……他大哥怀里抱着一个可爱漂亮的孩童,大眼睛,黑漆漆的灵,小鼻子小嘴巴,稚嫩天真。照片背面写着。【我与贞】他竟从来不知道,甚至朱永勋都清楚这个女人,他却知之甚少。遗孤。世间最可怜的莫过于遗孤啊。大哥的遗书里没有提夫人和孩子孙女,就单单提了一个人名,究竟是如何如何的放不下,临死都惦记着。八年,整整八年。他现在才知道真相。这个女人生怕自己不相信,面容悲戚口口声声喊着可以去做鉴定。事到如今。人死化成灰。他又怎么可以做出不让故人安歇之事。只是黯然伤神。朱永勋知道,他也从旧同僚那里得知,当初大哥竞选时,这个女人出了不少力。对于二人的关系更是讳莫如深,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就连朱永勋都说他曾经好几次安排照片上的小孩子和大哥的见面。丑闻。不能揭示出来的丑闻。怎么可以。大哥你怎么临了临了。他心绪难平,不仅震惊还感到很悲痛,孩子,孩子是最无辜的。于是他左手轻移,安慰的放在了这个女人的发顶,她这样年轻,她如花一样的年纪,却陪伴了……不过,他语气却极其厉害,字字珠玑。“你太张狂!”“好孩子都被你教坏了!”“赌博!携带非法枪支!”他震惊,他愤怒,这个女人太狂妄,她眼里根本没有法律,任性妄为,再好的孩子这样下去都没救。一旦爆出来,就全完了。膝盖处趴着的人抽泣着抬起脸,眼钩微红,柔若无比,她能强能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看着这样可怜,泪珠一串串,宛如水晶啪嗒啪嗒滴落在对方的腿上,晕染一大片一大片的湿痕。“我无所谓,可熙贞呢……”“你忍心吗?”她掏出一叠泛黄的信封,放在了面前,这一招,一击毙命。“他死前留给了我一封信。”半个小时后。她推开了办公室房门,轻轻拍拂浅灰中点缀翠绿色的裙摆,摸了摸略微散乱的发边,动作优雅骄矜。纸巾点了点通红的眼角。唇角上翘。势在必得的舒心。我替你解决检察厅和国税厅的硬杠事件。您可要帮我护着熙贞啊。以后拜托您了。她笑意柔柔的看向旁边站立的朱永勋,诚意十足的开口,不见丝毫沙哑,满是丝绸般优美华丽。“麻烦您送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