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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远,桑絮也听见了从一楼窗户里传出来的干咳声。有气无力又连续不断地咳,之后是一阵猛烈地气喘,外人只能听见大口地呼,不闻吸气声。这一期间完全没给人一口平整喘息的机会,听着都痛苦不堪。“丁老先生病得更厉害了。”周长柏仍等在楼前,直到桑絮走到他身边,他才转身一起往里走。“是么。”桑絮垂眸应道。司机落在两人身后三五步距离。“你之前说,见完丁老先生要与我说什么?”桑絮点头,“等会有时间吗?我想与你谈一谈。”周长柏偏头看她,莫地无声笑笑。两人已经走到门前,周长柏没有伸手敲门,桑絮偏头看他一眼,他仍是面带微笑的样子。桑絮抬手要敲门,周长柏突然开了口。“你这么隆重,我自然是有时间的,只要别不是什么坏事就好。毕竟丁老先生此时身体状况令人担忧,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得优先顾及两家的声誉和面子,你说对吗?”39桑絮一时愣住,周长柏替她敲开了丁家的大门。开门的是刘嫂,周长柏与她问好,又问丁老先生在哪屋,刘嫂还未来得及答,又是一阵喘息干咳从一楼里侧房间传来。刘嫂便不再回答,只苦笑笑,说去给两人倒茶。周长柏寻着声往房间走,桑絮跟在后头。一进卧室,空气里明显凝了丝药气,酸涩而苦,不太好闻。桑絮打量了眼窗户,连纱帘都是紧闭的。“丁老先生。”周长柏走到床边,看着半躺半坐在床上的丁学训。咳嗽声并未止住,看得出丁学训在见着他们之后开始尽力克制,脸和脖子都憋得泛红,但气顺不下去,嘴巴还张着,从嘶哑的咳嗽声从嗓眼挤出来。他皱着眉,与周长柏摆摆手,示意他坐到床边。周长柏没坐,半弯腰伸手要替他从后背顺气,被丁学训阻止。“坐。”他终于克制住咳,喘着粗气与周长柏说。周长柏坐到床边,面露忧虑,“您还好吗?”丁学训再次摆手,示意他并无大碍。但他胸口还在不停起伏,话都说不完整,于是便伸手要从床头柜上拿水杯,周长柏眼疾手快先递过去。喝了两口水,终于算是顺下去魇在心口的那股子气,眉眼也不如刚刚那般紧拧,他这才说话:“放心吧,老头子命硬,死不了。”有气无力的嘴硬,无法令人信服。周长柏装傻,而且无比配合地点头称是。“怎么今天来了?”“听说您病了,一直说来看看,又怕打扰您静养。”丁学训无声笑笑,把手里的杯子放回床头柜,“知道你忙,我休息这几天都能听不少你的丰功伟绩。看得出,你代表的职务做得不错,公司也沾着光,听说这回真要跟凯悦合作了?”周长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谦虚道:“生意那些琐事不值您费心,在政界我这个新人都给您添不少的麻烦,现在的一切得亏是您提拔。”丁学训又笑,笑着笑着便又咳了起来。“有没有药?”周长柏问。丁学训低头咳着,手往门外指指。“我去问刘嫂。”桑絮终得了借口远离。她对丁学训没有强烈的恨意,也并不想见垂死之人的痛苦挣扎。走去厨房,刘嫂正在烧水沏茶。桑絮走过去问:“丁先生的药还有吗?他一直咳。”“桑小姐,”刘嫂放下水壶,转身,冲桑絮笑笑,又与她指了指灶台边上摞起来的几个四四方方的牛皮纸包,“丁先生一直吃的都是中药,今天的一副已经煮了,喝了两回,只差晚饭前再喝一次。他这中药跟西药不一样,没什么特效的,也没法能立即止咳。”“怎么想着吃中药?”桑絮走过去,拿起一包,里面裹着沉甸甸的药材。“是小小姐心善,一听丁先生病了,立马花钱给南安三院出名的中医专家请到家里来,每五天来问诊一回,药方也时时跟着换。”刘嫂口中的小小姐是丁嘉宝,这让桑絮不禁挑眉。“要我说啊,中医虽然能根治,但西医见效快啊,丁先生这整日咳得厉害,一直也不见好,这个年纪,哪还经得起这样折腾。”“他怎么不去看西医?”桑絮问。刘嫂摇摇头,“那谁能知道,也不知道老中医是有什么绝招,还是跟丁先生承诺了什么,反正他现在就是认准了中医治病,就连上次,他和丁小姐齐齐住院,也是挑着非要去三院,去看什么中医。你说,哪有去中医院问急诊的?”刘嫂边叹气,边摇头。“丁嘉宝呢?”桑絮又问。刘嫂看看墙上的表,“这个点,该是去疗养院探望丁小姐了。丁小姐也是个命苦的,桑先生一去,她也跟着去了半条命。哎,作孽啊,一个好好的家,怎么突然成这样了。”桑絮看着不停摇头惋惜的刘嫂,又偏头看向厨房外空无一人的大厅。刘嫂见她不再说话,又转起去沏茶。她将先泡好的那杯放在桑絮面前,又端着另一杯去了丁学训的卧室。桑絮也走出厨房,径直去了阳台。打开窗子,沁亮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难以吹开混乱思绪。—————我承认,内容更得很少,我有罪。可谁让我一走剧情,就往死里卡壳(哭唧唧)。没错,我就是那个,没有大脑,只喜欢搞情情爱爱的黄文作者哈哈哈哈h40这次作秀般的探望,最终因周长柏公司里一场紧急会议而突然结束。桑絮离开前没有等来丁嘉宝,她一肚子的疑问,还有那些想跟周长柏说的话,都被迫原封不动地带回了周宅。于是只能在电话里同傅遇安抱怨两句。“丁嘉宝对丁学训尽心尽力地孝顺伺候,反而让我觉得怪异。她之前很怕丁学训,在丁家也都尽量避着他。不过从前丁学训也的确待她不好,甚至连对陌生人的客气都没有。以前我还觉得奇怪,自从知道丁嘉宝不是丁怡的孩子后,突然发现一切都说得通了。但是,丁嘉宝现在这样,明显不是以她性子会做的事。”“嗯。”桑絮等了片刻,发现傅遇安真的就只应了个声,没下文了。“我说一大通,你就嗯?”桑絮提着音高问他。话筒里传来傅遇安轻浅的笑声,他愉悦得让桑絮拧不起眉,只好凶哼:“你笑什么?!”“我和丁嘉宝不熟,不知道她的性子怎么样,所以还在等你继续往下说。”傅遇安将手里的文件放回办公桌上,起身走到窗前。若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