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白牙之死
0. “——術式順轉·極之番·「直毗神」。” 甫一踏出通道，便慘遭圍攻的蓮實神情輕松，不復冷厲的神色，略一揮袖便將所有攻擊瓦解。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諸位。” 蓮實勾起唇角，灼灼美貌令人目眩，更令人震驚的是他啟唇吐出的話語： “恭喜，第四次忍界大戰已經結束了。” “什——！？” 其實這並不奇怪，畢竟蓮實參戰的理由是因為帶土，而在帶土本人都失去戰意的情況下，他也沒了繼續戰爭的理由。 可就算如此推斷出緣由，宇智波帶土，究竟為何會放棄計劃？仍是一片謎雲。 方才眾人趁機圍攻時，斑遙遙站在後方，既不屑出手也不擔心自家兒子。 於他而言，蓮實怎麼可能是用那種小手段就能隨便解決掉的？ 蓮實，可是他一生最完美的作品。 聽聞蓮實的宣告後，斑沉下臉，向前踏了一步。 眾人自動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你們要背棄月之眼計劃嗎？” 斑平穩的語調猶如醞釀著風暴的海面，壓抑著冷徹的殺氣。 “宇智波斑，你又是以什麼身份這麼說的？”帶土神色嘲弄，卻更像在嘲諷愚蠢的自己，“況且，所謂的月之眼，不過是一場盛大的騙局罷了。 “什麼？”斑皺眉。 “我是說，黑絕，他欺騙了你。”欺騙了我們。 “月之眼計劃，是虛假的。” 帶土咬字極重，一字一頓地道。 “是蓮實這麼跟你說的嗎？”斑神色不動。 “你以為是老師欺騙了我嗎？”帶土揚唇，“你無法想像到我們在另一邊見到了什麼。” “那是，另一個忍界。” 除了沒有蓮實外，幾乎一模一樣的世界。 帶土緊盯著斑的雙眸，“我被你cao縱，而你被黑絕cao縱，我們兩人，都只是黑絕為了複活卯之女神的工具人罷了。” “我也知道你估計不可能就這麼相信...可是我與老師不可能放任你繼續下去了。” “我會阻止你。” cao縱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大Boss突然反水成自己人，眾人只感到一陣夢幻。 斑轉眸望向沉默的蓮實，“你也是這麼想的嗎？蓮實。” “是。”蓮實輕輕地道，“月之眼乃是夢幻的泡影...斑，你的宿願將由我來實現。” “哦？這麼說，你還有其它想法？”斑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怪異，“帶土，看來你的老師跟你可不是同路人啊。” 斑興致盎然的看著蓮實，他還沒相信兩人的說詞，卻對認真起來的蓮實頗感興趣。 “你想怎麼做？” “我會開啟新世界的序幕。” 在眾人或是警惕或是不解的眼神里，蓮實輕輕地松開了帶土的手，轉身抵上他的額頭，“替弟子收拾殘局就是老師的責任...對吧？” 少年沐浴於朦朧月光中，彎起眉眼露出了一個微笑，綺麗的宛若三月的夜櫻。 “烏托邦將如你所願降臨於此。” “...老師？” 蓮實無視弟子伸出的手，毫不留情的轉身踏向深淵。 “——結束吧、舊世界！” “領域展開——「至福樂土」。” 隨著話語落下，少年的胸膛驟然盛開潔白的曼陀羅花，唯美的景象在知曉一切的木葉丸眼中卻恍若地獄之景。 緊接著，一道沙啞的嗓音響起，伴隨著領域的對撞。 “領域展開——「無間雷鼓」！” 剛展開的領域被迫消解，少年的臉色似乎蒼白了一分，眼神卻像是被點亮一般，前所未有的明亮。 “你終於回應我了...朔茂。” 少年露出心滿意足的笑顏。 1. ‘那就是蓮實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 他口中的名字令知曉的人心下吃驚，尤其是卡卡西受到的沖擊最大。 父親...？ 他楞怔地望著蓮實身前的‘怪物’，寫輪眼中倒映著咒靈美麗而又扭曲，如尾獸又似鬼怪的身影。 原來曾經驚鴻一瞥的怪物竟是自己逝去多年的父親。 ...蓮實他，一直將父親留在身邊嗎？ 卡卡西自以為能夠取代父親，但原來，他終究只是一個拙劣的贗品而已...... 卡卡西的心不斷往下沉，陡然失去了站立的力氣，像是行屍走rou一般，全憑借著一口氣吊著。 至少，他不想在父親的面前這般狼狽。 2. 戀人純粹的喜悅充滿了感染力，咒靈的嘴唇翕動了下，“...我很抱歉，蓮實。” 因為長時間都不曾開口，祂的聲調帶著些許怪異，而又生澀。 “你恨我嗎？是我的一己私欲將你變成了這樣的怪物。” 蓮實定定地凝望著祂，碧綠的眼眸帶上了憂郁的薄霧，少年稍作受傷的姿態來，旗木朔茂就難受的不行。 蓬松銀白的尾巴不安地掃了掃，耳朵都壓成了飛機耳。 似狼似犬的咒靈尚不自知自己的心早已被身體的本能暴露無遺了。 “...不，我怎麼可能恨你呢？”咒靈閉了閉眼，眉眼盛著與蓮實相似的情意。 彼此都在為這份生死之隔而悲哀。 ‘明明、明明是如此的深愛著你啊’ ...... 最初聽見的，是戀人哀慟的聲音。 【“朔茂...朔茂...不要死...！”】 ...... 【“...你再這樣，我或許總有一天會愛上別人的，這樣也沒有關系嗎？”】 ...... 【“...讓我忘掉難過的感覺...心里只容得下你......”】 ...... 【“...現在的我，唯有曖昧的吐息、體溫的交纏，才能讓我感受到活著的實感。”】 ...... 看著戀人失魂落魄的神態，朔茂的心間泛起一陣細密的疼痛，偏偏此身已是怪異且扭曲的「非人」，朔茂連觸碰蓮實的勇氣也提不起來。 蓮實不斷折磨著自己的心，朔茂卻無法對他升起怨懟。 究其原因，心軟、自厭、縱容、心虛....... 還有「愛」。 “我愛你啊、蓮實。” 無法傳遞給他的愛語在咒靈的生得領域響起，銀發男人隱忍的蜷曲起身子，渴望觸碰戀人的情感灼燒著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他緊閉雙眼，顫動的睫羽像一彎新月。 ...就讓卡卡西安慰你也好吧，反正我終究是一個死人了。 如此想著的朔茂從未想過自己會見證蓮實宛若月亮崩落的自毀。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實現.......” “但唯有這個不行，蓮實。” 咒靈金色的眼瞳中盛著哀憐的光，“我無法看著你死去。” 拜托了，別對我這麼殘忍啊，蓮實。 “那麼，你愛我嗎？朔茂。”你是愛著我的嗎？ 蓮實定定地望著他，執拗的討要一個回答。 “我愛你。”咒靈不假思索的回覆。 聞言，少年如同得到糖果的孩童，滿足地笑了。 他緩緩走向朔茂，兩人像是即將重修舊好。 “——但很可惜，即便是你也不能動搖我的意誌，朔茂。” 笑容如潮水般退去，蓮實微微垂下的眼眸似乎透著粼粼水光，右手穿透了咒靈的軀體，一並帶出了祂身軀中的某物。 那是一枚勾玉，是能夠容納靈魂的禦幣。 同時也是朔茂的囚籠。 蓮實毫不猶豫的捏碎了勾玉。 風吹過他手中的灰燼，咒靈也逐漸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