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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室外温度已经逼近个位数,苏恬身上只着背心和瑜伽裤,但是季楚宴的拥抱却炙热非常,紧紧地贴着她,将大部分寒冷驱散。她被季楚宴压在墙上,只能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表情惊谔的助理,脸颊发烫:“那个……你先回家吧……这儿你不用担心,我待会再把季楚宴送回去。”助理微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红了,说话都结巴起来:“好……好的……苏小姐,那我先回去了。”苏恬点点头,助理如获大赦,立刻就掉头钻进了电梯里。季楚宴喝醉后实在很安静,苏恬一度以为他已经靠在她身上睡着了,于是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唤:“季楚宴?”他的下巴在苏恬的颈窝里蹭了蹭,却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苏恬无奈:“季楚宴,你是要在外面过夜吗?你倒没事儿,我可能会冻死。”说完,她感觉季楚宴环在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在她颈间闷闷出声:“不要你冻死……”苏恬气笑了。她必须收回她之前对季楚宴酒品好的评价——他只是看上去安静纯良而已。“可是你身上的酒气好重,熏到我了。”其实酒气大部分被冥府之路的香调掩盖着,但苏恬仍故意捏着鼻子抱怨。这话一出,季楚宴终于有所动摇,松开她一小段距离,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趁此机会,苏恬也顾不上自己之前“把季楚宴送回去”的承诺了,一个闪身,便用力推着他进了自个儿家。门“砰”地一声关上,将暖意融融的室内与寒冷的室外隔绝开来。苏恬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站得定定的季楚宴。他一身西装革履,西服里面衬着马甲,西服外面还套了件御寒的长风衣,在开了地暖、恒温二十五度的室内杵着,看起来就热。于是,苏恬啧了一声,幽幽开口:“把衣服脱了。”更衣更衣季楚宴目光幽暗地看了她一眼,没动。苏恬不打算和一个喝醉的人僵持。她索性上前一步,直接开始扒他的外套。“我服了你了,平时脱衣服脱挺快,怎么现在……”说到一半,苏恬卡壳了。可疑的红晕浮上双颊,她怕季楚宴看见,连忙绕到他身后去,微微掂起脚尖,将他的风衣从领口翻下来,又耐心地把季楚宴的手从两只袖子里穿出来。季楚宴安安静静的,从始至终任她摆弄,一声也不吭。苏恬心里突然就浮现出古代侍妾给皇上更衣的画面。好卑微。她突然就不想干了,把风衣往沙发上一甩,道:“你自己脱。”闻言,季楚宴转过身来,看向她。他的睫毛纤长,蝴蝶振翅般颤动,漆黑如墨的眼眸凝望着苏恬,一双桃花眼的眼梢微垂着,有那么点儿摇尾乞怜的意味。苏恬登时就耐不住地心软了。她轻叹一声,最终还是靠上前去,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上他西服前襟的纽扣,两颗都迅速解开,再把外套脱下来,倒比脱风衣时轻松不少。苏恬把那件西服外套与风衣扔做一处,伸手刚要去解季楚宴的马甲纽扣,就感觉头顶上方有道炙热的视线笼罩着她。她抬头,对上季楚宴直勾勾的目光,再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她所穿的浅灰色瑜伽背心领口很低,大片雪白的胸脯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圆润饱满的线条和深深的乳沟皆是引人遐想。“季楚宴。”苏恬只感觉额角突突直跳,“你不是喝醉了吗?”喝醉了还能占她便宜?没想到,季楚宴却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摁,声音低低的,并不否认:“嗯。”淡淡的酒味混合着木香冲入苏恬的鼻息之间,并不难闻,反而让她有点脸热。她忍不住小声嘟哝:“喝醉的人通常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你没醉,你骗我。”季楚宴低笑一声,并未回答,而是将大掌在苏恬挺翘的臀部上轻揉一把,又偏过头,咬住她瓷白莹润的耳垂。一时之间,唇舌与软rou交缠的水渍声暧昧地回荡在她耳边。苏恬被季楚宴舔弄得浑身颤栗,粉拳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箍得更紧,西裤与她薄薄的瑜伽裤之间贴得严丝合缝。很快,她便感觉到下腹被他苏醒的欲望硬挺挺地顶着。苏恬不免红了脸,有点紧张,于是问出了一个十分白目的问题:“季楚宴……你想干嘛……”季楚宴揽着她的手微微一顿,低笑:“我想……”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声调慵懒。“我想……睡觉。”然后他便径直揽着苏恬往主卧的方向走。苏恬红着脸掐他的腰:“喂,你不洗澡别睡我床——”抗议无效。季楚宴把西服马甲一脱,领带一解,就直接倒进了她的床里。他轻嗅,柑橘味的香风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呼吸之间,全都是她的味道。下腹的燥热很快被酒后的眩晕感驱散,季楚宴蹭了蹭带有苏恬香味的枕头,寻了一个适合安眠的姿势,呼吸逐渐趋于平稳。而一旁的苏恬只能站在床边默然地看着他。他惬意地阖眼,一丝不苟的偏分黑发散落在额角,挺拔的鼻梁和薄唇连成精致的线条。唉……好看倒是很好看的。美色当前,苏恬只能无奈地任他躺了。大不了明天叫家政换一套床单。苏恬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瑜伽装束,干脆拿了一套换洗的睡衣,走出主卧,并轻轻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