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是谁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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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要…尘独月回应自己的爱。」 但是……在入魔的前一夜里,自己因情不自禁之下,试探性地吻了师尊的手背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立即就明白他们是不可能的。 这注定是一段没有起始的爱恋…… 到第二天时,他已经对能跟尘独月相爱的想法死心,放弃了这段注定不会被允许的感情,他也决定以后他都只是恪守本分的当尘独月的‘好徒弟’。 要不是拾七在各门派都会参加的大会上非要让他与他比武,一遍又一遍地展示那独属于天人的力量,他还能守住最后的理智不入魔,他还能继续当尘独月唯一的嫡传弟子。 他已经得不到尘独月的注视与爱了,为什么就连‘唯一的嫡传弟子’的这个身份拾七都要来抢他的?! 在极度的害怕、愤怒与嫉妒下,他重伤了拾七,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魔气重伤的,尘独月知道后把他关进了禁地。 本来在魔族的算计下自己就已经背负着‘疑似勾结魔族,杀害同门’的罪名,现在更是坐实了他就是魔族jian细的嫌疑。 在禁地里尘独月与他对质时,他因实在忍不住强吻了对方。 尘独月一脸不敢相信和愤怒地注视自己,让他在一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拥有力量,才能让尘独月注视他、眼里有他,哪怕这种注视是恨。 意识到这一点后,在魔种已入心下,他遵循自己的内心入魔了。 既然他已经救不回来了,那么就干脆一点成为不死不灭的魔! 他要让尘独月以后眼里都只有他这个魔头! 可后面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灵根和修为居然被尘独月给牺牲掉了。 从未有过的绝望,使他跳崖。 说实话,从入魔时算起到来到这个世界的刚才,他都在想着报复尘独月的寡情。 可又想到就算这些报复的想法都能实现得了,现在的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千烑,这个世界的尘独月也没有欠他什么,他去做这些事又有何意义? 再说,他毕竟是因为莫名的原因借了这个世界的千烑的身体还魂的,身上还带着个秘密。 要是被觉查出他与原主的不同,被这个世界的尘独月动用搜魂的方法去查他的秘密,到时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借尸还魂这虽不是他本意,但这个世界的千烑确实是被他给顶包了,任谁都会觉得他是夺舍者,然后对他喊打喊杀 ——毕竟能无声无息地顶替一个人还不被发现,任谁都会害怕。 「…不管怎么说,我又有了灵根和一身的修为,还没有被魔尊手下算计,导致身败名裂也没有入魔,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有尘独月,而自己还是尘独月的大弟子……」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 没有。 只要他伪装得足够好,他就能一直以‘这个世界的千烑’的身份活着。 在原先的世界他得不到尘独月感情上的回应,修为灵根还被献祭,就算他最后没有因绝望而跳下悬崖,他的下场也会是被尘独月逐出师门。 现在至少他还是尘独月的大弟子,还可以修炼,还有大门派提供的资源,以他天灵根的天赋,可能要不了百年他就能成天人。 ……总之,这一世他不会再让自己像上一辈子这么狼狈。 既然尘独月恶心自己对他的感情,那么自己就如他所愿,这一世就乖乖地、遵守本分地当个徒弟吧。 冷静下来想了半天,他终究还是没办法恨尘独月,也没办法无视他给自己的伤害去继续爱着他,更没办法在没心魔或魔尊的诱导下入魔成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尘独月不是他的师尊。 所以就这样吧,他和尘独月的关系从师徒开始,也从师徒结束。 他往后都只会爱自己了。 深呼吸几下排出胸腔的浊气,千烑站起来躺回床上继续休息。 这身体从今天开始就是他的了,现在他还有伤要好好的休息,等伤养好了他再慢慢搞清楚这世界的一切。 现在,就请允许他做一个没有尘独月的梦吧。 … ……… ………… 「这里是…月天门的禁地?!」 千烑漂浮在半空中左看右看,四周一片白茫茫,仿佛被大雾所笼罩,只余周身半里的地方看得清晰。 通过一些地貌特点,他认出了这里是尘独月发现自己对他有情愫还出手打伤拾七后,将自己暂时关押的月天门的禁地。 而在禁地之下就是封印魔尊和魔族的九重渊地界,自己就是从这里跳下悬崖摔到九重渊的。 「…拾七?……尘独月!」 正疑惑自己怎么又回来这种地方,刚想要离开时却见一道熟悉的小身影快速向前冲去。 在认出了这是师弟拾七后,他不自觉地就跟上对方。 跑了才片刻就见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还有两个人在悬崖边拉扯——是门派的四长老和师尊! 他居然又回到被尘独月抽出灵根和修为用来诛杀黑耀的当日! 「他们在说什么?」 千烑见四长老和师尊的嘴巴在一张一合,他想下去凑近点但身体却动不了,没办法只好竖起耳朵听,但是声音又不清楚,就像是隔着装满水的水缸传来的般模糊。 「师尊他…哭了?!」 拾七挤过一个又一个其他门派的人,很快就跑到尘独月的身边。 拾七他好像是在问些什么,但说了几句又顿住了,惊讶地看着尘独月,千烑顺着师弟的目光看向尘独月,猛然发现对方竟然哭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师尊哭。 那时他因跟着天南星去见识过那种事了,第二天他让天南星又带他去逛逛,在山下平安城的街道路上救了一对被邪煞追杀的兄弟,并带他们回去修者阵地治愈身上的伤口。 但谁知到了晚上魔族突然袭击,他跟师尊说他也要出战,师尊答应了,他很开心,因为尘独月终于不把他当小孩,让他也能为除魔出一份力。 可没想到他跟师尊遇到的只是用来调虎离山的魔族,阵地没事,但被关押在门派地牢中的高级魔族却被救走了。 他跟师尊回阵地时师尊说要他到他的房里睡。 他高兴,哪怕是分开两张床而中间又有一道屏风隔着,只要能离尘独月近点他就很知足了。 晚上睡到一半醒来,见屏风另一边的师尊似乎没睡。 他走过去本想问问师尊为什么还不睡,却见师尊背对着自己衣衫半褪露.出背部,而背部中间有着一道很深的伤口 ——那是黑耀第一次尝试逃脱封印,自己想保护师尊却挡不住魔尊的攻击,要不是尘独月以身当盾为他硬生生受了这击,他可能就没命了。 尘独月一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一双冰蓝色的眸里满是泪水,见是自己他立刻就把头转回去,还大喊了一声“出去”。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师尊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尘独月这么坚强的人也会哭,但直觉告诉他,师尊是在为一件很悲伤的往事而哭。 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一定要拥有力量,成为尘独月再也无法忽视的人。 本来他以为只会看到一次师尊掉泪,现在却看到了第二次——这是在做梦吗? 拾七又说了句什么,尘独月双目呆愣地边流泪边喃喃着不知是说话还是回答拾七,随后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一下倒地,四长老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见此一幕,众门派的人都被吓到了,纷纷上前帮忙。 “师尊!” 千烑没想到尘独月会吐血,他当即心中一紧,也想跟着上前,但身体就是动不了,急得他团团转。 虽说他已经决定了不会继续爱尘独月了,但他又没法做到立刻就对师尊冷眼旁观。 “尘独月你怎么了——” 从梦中醒来猛地坐起,千烑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珠滚滚流下,浸湿了身上缠着的纱布,连穿着的白色里衣也有几分湿意。 他做梦了,还是噩梦。 千烑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就快速地冷静下来。 他伸手轻轻扶额,沉默着回想刚才做的噩梦。 但他除了梦到尘独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吐血外,竟记不起半点细节…… 「…那只是梦。」 是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为什么他会感到如此的不安? 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千烑深呼吸了几下后,终于是抚平了内心的异样情绪。 无意中往窗户那里看去,他发现窗纸透进来的颜色非常深,外面可能是夜晚了,但这房内的光却一点都不暗,再仔细地看了看才知道光源来自镶嵌入墙壁上用作装饰的夜光珠。 “……有人来过?” 他转了下头观看四周,发现房中央的大圆桌上面多出了一个类似食盒一样的东西。 身体已经不怎么痛了,千烑掀开被子穿好床边的靴子下床,走到桌子跟前坐在凳子上。 他伸手打开食盒,一阵混杂着药香的饭菜香味飘了出来,定睛一看,有两碟菜一碗饭一道rou汤和几个小甜点。 食盒还有一个小小的保温法阵,刻在食盒壁上维持着食物的热度,食盒旁边一双筷子整齐地码放在筷托上,一张小纸条被压在原有的一盏茶杯底下。 见此,千烑拿出小纸条阅读: 【师兄,我晚课结束了,回来见你还在睡,我就帮你要了点药膳回来。王长老说你大伤初好不能吃得太多,所以我就送少点饭菜。 可我又怕你吃不下药味的菜和饭,所以求了六叔帮你做几块甜甜的桃酥饼吃。还有,养伤要紧,记得好好休息——纤巧敬上。】 纸条上的字虽不端正娟秀,字体也有大有小的,还有些扭七扭八,但充满了童趣感。 又要上晚课又送饭还写小纸条的,想必就是下午的那个小女孩了,最后的纤巧应该就是她的名字。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在原先的世界里,他为了早日达到天人境,从小没日没夜地修炼,从来没动过心思交朋友。 要不是那个水镜宗的九魂天才修者天南星自来熟似的黏着他,他恐怕……连半个朋友都没有吧。 以前他的生命中不是只有修炼就是只有师尊,现在重活一次,他还是会继续修炼的,只是不会再只有修炼了。 来到这世界也有半天多,他现在确实有点饿,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接下来的事。 凝出灵力停掉纤巧师妹留下的保温法阵,千烑放下盖子,端出饭菜和汤后,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饭一入口他就尝出来这是用上好的灵米做的,再夹起一口菜,碧绿的菜叶带有一股药香和些许的苦,嚼碎了咽下去时,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些食物,化为了一丝丝的灵力,融入到他的丹田中,在修复经脉上起到了一些辅助。 将这些全部都吃完后,他用清洁术清洁碗筷和自己的口腔,然后把碗按照大小排列叠好放回食盒再盖好盖子,筷子放到食盒盖子上。 吃完饭,也该要干正事了——翻找一下这房间看看有没有类似于记事本一样的东西。 他记得他当初看的那本写彼方世界的书里的男主角,在借任小艺的尸身还魂后,从任小艺写的记事本中了解到很多的事,这使得男主在故事的前半部没有在人前露出马脚过。 如果他也要像书中男主一样用新的身份活下去,那至少不能让这个世界的人发现什么异常。 起身环顾四周,现在他的房间还是蛮大的,布局就是自开门进来到房间中央位置的地面上铺有一块大面积的红地毯,上面的图案是一大片牡丹花,房中央就是圆桌和六张圆凳子; 以圆桌为直线向房里走十几步是一张供桌,上面摆着的是一个身形潇洒的男人的画像,画像的两旁立着两块铭牌,一块刻着‘逍遥派祖师爷’另一块是‘雷泽大州逍遥子殷正墉’。 在画像前还有香炉,炉子里积有厚厚的香灰,苹果和糕饼作供品摆在炉子和画之间; 以圆桌为中心,左手边走不足十步就是一张横着放,可以同时躺下三人、挂有蚊帐的大床。 床上被褥枕套齐全,床柱突起四根长长的柱子,用更细一些的横木组成一个方形,蚊帐的四边被固定在方形的四角上; 床头那边有两个挂架,一个大些的挂上了一件天蓝色的外套,另一个是那种用来挂剑的架子。 床尾的空间则是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数量庞多,看样子是与别的弟子比武时拿来用的。 圆桌的右边五分之一、近门靠窗的位置处摆着一张方桌跟一张椅子,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毛笔架和琉璃镜,桌下有一个漆红色、没有上锁的大箱子; 在方桌那里有着一排排的架子靠着墙,架子上面可以放书下面还有柜子可以放东西,一块空出来的墙壁上还挂着十多块木牌,规定了每月初几到月尾要做什么事,每天几时要做什么事。 最后,在书架的尽头处有一扇被锁上的门。 「整间房的规划很分明,东西摆放得很整齐,显然这个世界的千烑也是个自律的人。」 正这么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些声响,千烑仔细地听——原来是打更人。 那声响响了两声,证明现在是二更乙夜。 晚上的时间不多了,既然他要找类似记事本一样的东西,就要现在开始找——那先从书架开始找。 …… 在千烑开始适应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时,这个世界的莲归山上,正有一男一女面露惊恐地看着他们跟前发着光的‘尸体’。 “镜寒,这是怎么回事?!” 头梳双螺髻、身穿粉色纱衣,腰间别着一截九节鞭的女子在惊恐过后,便是一脸防备地看着那发光的‘尸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 身穿深蓝色衣袍名叫镜寒的男人,不似少女那般惊恐,只是眉头紧锁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眉头舒缓了几分,语气十分坚定地道:“但我觉得,月要复活了。” 仿佛在验证着他的说法般,下一刻‘尸体’竟然真的睁开了双目。 “…镜寒,瑛珏?……太好了,我、我终于又见到你们了。” 尘独月的意识在经历了漫长的黑暗之后,终于见到一道光。 他随着这道光穿过重重浓雾,在感到身体一颤后,睁开双眼,面前出现了自己昔日的挚友和师姐,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欣慰的笑 ——但更多的是历经种种过后的沧桑。 他现在终于相信死了之后,是真的有‘死后的世界’的。 是的,他死了,因为师徒血契的原因,死在了千烑跳下悬崖的第二天破晓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