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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妙妙抬腿就要往里走,苏凭渊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你干嘛去?”“去囚牢找琴仙啊。”“你进的去?”苏凭渊眼睛瞟了下县衙门口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那咋办?”姜妙妙眨巴眨巴眼。“先回去,晚上再说。”=是夜,两人刻意避开月家人,偷偷地溜到了县衙门口。“怎么进去?”姜妙妙低声问道。虽然门口没了把守,但县衙内必定仍有巡逻。苏凭渊一脸胸有成竹,“抓紧我。”闻言,姜妙妙将手搭在了苏凭渊的胳膊上,“好了。”“了”字刚出口,姜妙妙就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已经身处囚牢入口处。看着周围的点点烛火,姜妙妙心中啧啧称奇,这是什么身法,居然比自己的还快?不过,他这么轻车熟路的,看来没少踩点儿,姜妙妙看苏凭渊的眼神儿顿时就变了。“什么时候发现的?深藏不露啊你!”姜妙妙低语。苏凭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了。“哎,等等我。”姜妙妙连忙跟上。这囚牢竟然无人把守,带着疑惑姜妙妙进了囚牢。囚牢中阴暗潮湿,扑鼻而来的恶臭熏得姜妙妙赶紧捂住了鼻子。自从进了囚牢后,眼前就瞬间被黑暗笼罩,唯有几扇窗户透过点点月光。。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姜妙妙几步之间,尘土飞扬,牢笼的间隙结满了蜘蛛网,角落中不时传来鼠蚁的动静儿。姜妙妙摸出怀里的火折子,隔着袖子猛吸一口气,接着“呼”的一声吹亮。眼前的众多牢笼中,空无一人。二人仅凭火折子的光亮,小心翼翼地往里摸索。=“哥,她们真的进去了?”看见囚牢中的情景,月琪站在门口满脸厌恶嫌弃。“嗯。”月枫点了点头,姜妙妙身上的定身咒告诉他,他们确实进了这里。“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月琪面露犹豫。“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跟上!”月枫一挥手,月家一行人纷纷进了囚牢。这一路走来,姜妙妙见到不少囚笼都已经破败损坏,囚差的桌子上一层厚厚的灰,让人不禁怀疑这囚牢中是否还有人。一直走到底,二人才在最里侧的牢笼角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人吗?此处的恶臭已经浓得化不开,坑坑洼洼的地已变成血红色,一旁的稻草堆上几只餍足的老鼠泛着肚皮在打着盹儿,角落里的人一动不动,毫无生机。姜妙妙这才明白为何无人把守囚牢,因为这唯一的囚犯根本出不去。眼前这人手脚都已被砍去,伤口处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手腕脚腕布满了不知名的伤口。“您好?”姜妙妙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见那人毫无反应,姜妙妙壮着胆子进了牢门,几只打盹儿的老鼠被吵醒,见了人,倒也不害怕,反而从姜妙妙脚边溜到对面牢房中去了。姜妙妙做足了思想准备后,慢慢走到杜宇身旁蹲下,接着用衣袖包裹着手指戳了戳他。“琴仙?”连续戳了数下后,杜宇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抬起满是污垢的头,睁开了混沌的双眼。“你们…咳咳…是谁?”低哑又虚弱的男声传出。男的?姜妙妙心中一惊,找错人了吗?“我们来看看你。”姜妙妙的大脑飞速运行。“咳咳咳…我死不足惜。”杜宇早已毫无生志,一副油尽灯枯之相。不知该接什么,姜妙妙一时沉默。“你叫什么名字?”良久,她才又开口问道。那人反应了良久,才艰难地看向姜妙妙,“我…不知道。”“你可是叫杜宇?”“杜宇?我…叫杜宇?”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见状,姜妙妙不禁暗叹一口气,堂堂琴仙,竟生生把自己折磨成了这幅样子。“琴仙,你何苦?”她心中不是滋味。杜宇毫无反应,一旁的苏凭渊抬了抬手,捏了个净身诀为他稍稍清洁了一番。干净了些的杜宇靠在墙上,一言不发。“子归上仙?”姜妙妙小心翼翼地出声。“子…归?”杜宇低喃出声,眼中满是迷茫。“你还要迷失到何时?”苏凭渊语气凌厉,声音携着神念撞去。“我是…”杜宇的声音呆滞而迷茫,“子归?”“子归…”他不停地喃喃自语,一直重复这句话,接着身体轻微地抖动,声音也渐渐地变了,最后,彻底变为了悦耳的女声。随着声音的变化,眼前蓬头垢面的男子变为一个妙龄女子,缓缓与姜妙妙的梦中女子重合。姜妙妙看着这双变得澄清的双眼,只觉周遭巨变。第10章道虚子眼前的牢房变成了一片虚无,接着又渐渐化为一个城镇。姜妙妙脑中混沌,不知身在何处,只能仿佛画外者般看着这一切。她见到初雪时节,县令站在房门外紧张地来回踱步,盯着从门内运出的一盆盆血水,慌张地不知所措,良久,冷凝的气氛被一声响亮的啼哭骤然打破。眼前的画面仿佛按了快进,婴儿逐渐长大,成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小脸红扑扑的女娃在院子里跑着,‘啪叽’一声趴在了地上,愣了一下,随即开始大哭。接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跑过来,笨拙地将她扶起,轻轻地给她吹着膝盖,“没事,没事。”听见这童声童语的安慰,小女娃抽抽搭搭地说道:“哥哥,疼。”几年后,女孩和男孩去了同一家私塾,每日一同上下学,两家人早早地为二人定了亲。到了初识情滋味的年纪,少女一看见少年就会脸红,有时甚至连说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每次少年都会温柔地看着女孩,眼中的情意仿佛要溢出来。女孩儿十四岁那年,家中来了个道士,自称道虚子,他说女孩是难得的修仙苗子,愿将女孩儿收为关门弟子。一家人闻言,又喜又悲,喜的是女孩天赋异禀前途不可限量,悲的是一家人难免会因修仙之路坎坷艰辛而数十年不得相见,道虚子却说他的道观就在瑶山之上,同意女孩时常下山探望父母,甚至连嫁娶之事都不曾反对,就这样,女孩儿高高兴兴地上了瑶山,道号子归。女孩日日勤奋修炼,修为突飞猛进。少年则更加努力的读书,多少个挑灯夜读的晚上,在冷清寂寞中,他抬起头望向瑶山的方向,眼中满是深情炽热与期盼,那是他看得到抓得住的未来。后来,少年一举中了状元,皇帝要给他赐婚时,他一口回绝,“皇上恕罪,臣早有妻室。”少年回乡的路上,两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