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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人,卖不出去的第二天,便会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出售?”顾九命琢磨着这个词,眼底寒芒更甚。十绝门的修士有把他们当人吗?“我还是被送给归法的,甚至不用灵石。”秋菊在一旁坐着,满脸郁结,难道她就这般低贱?“对,出售,买的修士很多,有时候遇到极品鼎炉,还会进行拍卖。”“什么极品鼎炉?”“特殊体质的,女子阴气越重、男子阳气越重的鼎炉越极品,我听过最极品的,是一个男子,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那男子还是小孩,被十绝门捡到的,听说被一个大门派以三分之一灵脉的代价换走了。”顾九命一哽,郁卒至极。难道她前世就是极品鼎炉?想想,她就算不值三分之一灵脉,大概也值四分之一,难怪司南庚没杀她。正想着,顾九命目光一垂,忽然留意到元姝的脖子竟然没流血,只是破了皮。顾九命心中一凛,连忙抓过元姝被划开一大道口子的手臂,定眼细看,果然也没流血。视线越过元姝的皮肤,落到她的rou里。顾九命看得清清楚楚,她甚至恼恨她怎么看得如此清楚。因为准确地说,那不是rou,而是……一条条纠缠蠕动的虫,在皮囊之下,生机勃勃又活泼地钻动着。若是细听,便能听见吧唧吧唧的轻响,如混合着粘液蠕动的声音。顾九命恶心得连连后退,刀直指元姝,冷洌的刀风骤起,吹开她额间的碎发。她眉峰紧锁地冷声问:“你不是人,你是什么东西?”元姝窘迫地拽过被子遮盖自己的伤口,满脸惶惶不安,一如被窥见了最重要的秘密,心底里被捅漏了一个洞,呼呼漏风。“我、我……我也不知道。”第17章“我是人,真的。”元姝慌乱地解释,然而话语却无比的苍白。或许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最后元姝无力地靠在墙上,蜷缩着身子一声不吭。“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顾九命问。“从……”元姝极力回想,“第一次发现,大概是三年前,也就是我被带来训练场的第二年。”“来这里之前呢?”“来这里之前我不是这样的!”元姝脱口而出,语毕便是一怔,似乎她也猜到什么。“不……可能。”她迟疑了。“身体变成这样没有感觉?”“没有……如果不是一次意外受伤,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元姝眼底浮现恐惧,她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时的惊恐,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多,她也尝试过把里面的虫子掏出来,然而那如同她的血rou,痛如挖心。她没有壮士断腕的毅力,于是心存侥幸地不了了之。她不敢跟任何人说,生怕被当作怪物处理掉。顾九命盘腿坐着,撕下被子的一角布,捧着刀一遍遍地擦拭,刚刚锃亮的刀身上沾了虫子的粘液。“或许不是只有你,而是所有鼎炉都这样。”她说着,指尖处忽然出现一颗丹药,她轻轻用力把丹药碾碎,露出丹药中好几小颗白色半透明的小颗粒,如虫卵。看见这一幕,元姝懵了,秋菊扶着墙狂吐,但是她是鬼,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这是成为鼎炉的必需品?”顾九命沉吟着问。元姝摇头:“没听说过,只要是修士都能成为鼎炉,只要使用鼎炉的修士修为高于鼎炉,并且懂采灵术就可以……”“想活着出去吗?”顾九命突然问。元姝下意识地扯嘴一笑,开口便想讽刺,然而碰到顾九命的目光,却不知为何,那些嘲笑她不自量力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你……”“一会我放你出牢房,你把别的人都放出来,这里有几件练气期用的法宝,你分出去。”顾九命随手丢给她几个储物袋,然后摸出一套魔修的道袍,掐诀换上。元姝捏着几个储物袋,傻眼了,怎么这么财大气粗?储物袋和法宝,那是随便送的吗?储物袋里的一些符箓法宝之类的,连十绝门的外门弟子都没有。紧接着,元姝又听到一句险些怀疑耳朵坏掉的话。“里面有二十张爆破符,把这里炸了。”元姝:“……”疯了吧?“你知道这是什么门派的地方吗?十绝门!”顾九命回视,谦虚道:“我知道,我只是要一个小混乱。”她想过后果,但想想前世整个空神域追杀她,也奈何不了她,何况单单一个十绝门?况且,她有足够保命的能力。“把这里的地形图画给我。”元姝竟然信了她,迟疑了片刻后,便把地图画出来。或许是这个男子的财大气粗给了她信心,她这样想着,忍不住问:“公子贵姓?是何门派出身?”“我姓顾,散修一名。”元姝静默无语。正迟疑着,门便在元姝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凭空打开了。元姝很清楚,这里的所有门都需要十绝门的令牌才可以打开。“这……”太玄幻了些,元姝甚至看不出来顾九命是怎么做到的。顾九命没有再理会摇摆不定的元姝,抬腿出去,在出门之际,脸部变幻成一个中年男子。门是秋菊拿着她给的令牌打开的,秋菊之前吃下了她的血。她阴煞之体的血rou是阴鬼大补之物,秋菊吃下之后鬼体顿时更为凝厚,已经可以碰到实物。顾九命交代秋菊:“记住,悄悄把所有人都放出来。”这个计划,有没有元姝其实区别不大,因为她和秋菊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之所以让元姝加入,只是想着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吩咐完秋菊,顾九命转身混入巡逻的守卫队伍。两位守卫毫不怀疑,这里的新面孔日日新鲜,并没人察觉到不妥。其中一个守卫还是之前掐顾九命的那个,看样子还没发觉令牌不见了。“喂,你新来的?尝过了吗?”那个守卫用手肘顶了顶顾九命,一脸促狭地问。顾九命极其自然地回答:“尝过了。”“滋味如何?翻的谁的牌子啊?这里的妞一个个真她娘的带劲,比外面的懂伺候人。”“元姝。”“她啊……嘿,你也下得去嘴,她一叫,老子就萎了。”两人大笑。“咦,老子的令牌哪去了?”那守卫摸遍全身,找不到令牌。“是不是丢路上了,折回去找找。”“我去一下,张哥你们先巡着。”顾九命淡淡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