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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月的时间……上早课时温敛再不许他进门、又给书阁上了禁制不许他看书、更将青锋剑给封了叫他不能练剑……最后还是燕妙妙求了好几日的情,才叫温敛消了火气。所以现在是轮到她了?不是吧,她就是起晚了一点而已啊。她还有的救啊。温敛这人,若说脾气好,的确很好——从来未曾对人说过重话,见谁都端方从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可若说脾气坏,似乎也是——他虽不发火、不骂人,可却又有千万种法子惩戒你。要不阿弋从小就怕大师兄呢。腹黑冰山攻,惹不起。燕妙妙脑子这时正拼了命地转、琢磨着怎么能让温敛才能消火时,他先开口了。“你同我来。”一路从镇子中心走到了镇外,双双无言。后边的燕妙妙是忐忑得心神不宁,却不知前边的温敛正紧张得耳根发红。昨夜云贞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她明着让师弟来照看你,却又半夜舍不下你、来替你疗伤,这分明是心中有你,却又面皮子太薄。”——“她待师弟虽好,可在你问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时,却又那般坚定撇清,这便是怕你误会、极为在意你的的想法。”——“她自小懂事、从不僭越,却又能从自己碗中夹菜给你——要知道我们凡人姑娘极看重礼教,她对你如此亲近,若说不是试探你的心意……我还真想不到旁的因由。”——“你说她瞧不出你的心意……可依我看,却是你也不懂她的心意。”昨夜秉烛夜谈的两人针对燕妙妙进行了单方面的精准分析。一个心悦对面那人几十年不敢透露半分,一个心悦自家师妹几十年不敢透露半分——可琢磨起旁人的心思来,却俨然有了几分手到擒来、尽在掌握的气势。一个是真敢讲、另一个也真敢听。今日温敛便是存了要探知燕妙妙心意的念头,这才将她带了出来。两人来到镇外的梨花林中。——“如今镇外的梨花开得正盛,你带师妹去踏踏青,繁花盛景,想必没有女子不喜欢。”对,云贞说的有道理。温敛站定在梨花林不远处,看着眼前大片莹白的花木,脑子里拼命思索着该说什么,却不敢回过头去看她,只当自己已然脖子梗死。而燕妙妙老实地跟在温敛身后,低头敛眉,仿佛自己是个大逆不道的罪人。梨花林中花朵开的正茂,一股浓郁的香气迎面而来,叫她略皱了皱鼻子。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只做出乖顺的模样,连呼吸都不敢大力。“……你近日修炼,可有不通之处?”停在这里装模作样地赏了半晌梨花,他终于开了口。哎,有门了。燕妙妙一听温敛问及修炼一事,便想趁机表现一番——他自来欣赏勤勉之人,自己若是在这时说对了话,说不准能刷上一波好感度。“有!”她立即点了点头,“昨日咱们到了妖族地界,我便想起以前听闻过的玄龟一族的修炼法子来。这玄龟会在修习术法之时将法诀纂刻于龟壳之上,便可直接以龟壳为媒介,当即将这术法施展开来……”温敛听着燕妙妙当真同她探讨起修炼上的想法来,心中陡然又开始后悔。——“仙人你可不能只同师妹聊些修炼啊仙术啊什么的,你们男子心志高远,一心欲求飞升登仙;可女子全然不一样,我们心中呀……便只惦记着玲珑骰子、相思红豆。”——“你若只同她说这个,她便也只当你是师兄,如何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失策了。燕妙妙这边没注意温敛的脸色,仍自顾自地说着:“……我就想,这法子是不是我也能用,若我也以皮肤为媒介,将这法诀寄存其上,是不是也可瞬息之间施展术法、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够了。”温敛当机立断地打断她,“今日咱们不说这个。”燕妙妙闻言立刻闭了嘴,同时对温敛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解及恐慌。平时最喜欢修炼孤鸿境大弟子为何如此?选项一,大佬真的生气了,开始喜怒无常故意敲打她,表明自己不愿再听她废话。选项二,大佬真的生气了,开始拒绝解惑,从此她的修炼之路失去了外挂只能自行领悟。身为当事人的燕妙妙,只想当场跪地抱住温敛的大腿大喊一声师兄勿要抛弃我。当然也是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她压着胸中的不安,尽量将自己声音放柔,小心翼翼地歪着头端详着温敛的神色。“那师兄……想说什么?”“我想问你……问你……”他对上姑娘琉璃般清透的眸子,话梗在喉咙口喷薄欲出。“……梨花美不美。”他憋出这么一句来。燕妙妙:“???”“师兄,”她的眼神从茫然转化成关切,“你是不是脑……哪不舒服?”温敛吸了口气,胃袋似是被一只钩子直拉到了嗓子眼。这事可太难了。若让他选,他宁愿提剑独战三千妖兽,也不愿站在此处同燕妙妙大眼瞪小眼、半晌憋不出一句整话。“我没有不舒服,”温敛他拧着眉,心中似有万千疑难,“你先听我说。”便见他又顿了许久,久到燕妙妙抬头看他的脖子都僵硬了,这才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你心中可有——”“阿嚏!”燕妙妙一个喷嚏将温敛的勇气打断。他生生将后半截话吞了回去。燕妙妙赶忙抬起手来揉了揉鼻子,生怕再惹了温敛不快:“师兄,你继续。”温敛顿了顿,又重新整理了下心情,再次鼓起勇气。“妙妙,你——”“阿嚏!”“——你——”“阿嚏!阿嚏!阿嚏——”这厢做了一夜心理准备的温敛彻底偃旗息鼓。“师兄……”燕妙妙连打了十几个喷嚏之后,终于双眸含泪、鼻子通红抬起了头,眼尾带了一圈湿意,脸皱的像团成了球的宣纸。“我好像闻不得花粉……”穿书之前的燕妙妙就花粉过敏,虽然不严重,一朵两朵的也能忍受,但是却也万万不能站在花丛中自寻死路。没想到穿书之后的她也有这毛病。以前在孤鸿境里没见过什么花,倒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如今突然暴露在梨花林中,便不可避免地犯了病。温敛见到燕妙妙此刻可怜巴巴、含泪欲泣的模样,只觉得想笑。胸中的懊恼不期然间消失不见。他勾了勾唇,眼眸温柔,拉起燕妙妙的手腕一跃,便飞身离了梨花林边,到了这泉溪上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