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知道那样的地方,并不适合简南。“但是你发现了NDV,加上今天的这些死鸡,已经有足够的条件可以申请到国际兽疫局的专家过来。”戈麦斯并没有告诉简南他收到的那些拒绝邮件,“国际兽疫局的人过来了,我们这里在这样的时候也就相对安全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所谓的地头蛇会想要和国际组织正面冲突。“你的研究方向本来就是动物传染病这一块,所以我在想,你或许可以靠着你自己的力量保护费利兽医院,给自己找一个安置的地方。”简南的椅子终于嘎吱了一声。戈麦斯笑了。“简南,有一点,我和谢教授的想法是一致的。”“你很特殊,你以后的成绩肯定不止于此。”简南在费利兽医院绝对是屈才了,他也不应该像个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戈麦斯想给简南机会,让他靠着他自己一点点的回到正轨。“要不要试试?”戈麦斯微笑,一如这两个月每一次让简南自己解决大手术的时候那样,微笑,并且信任。简南不说话。“你先出去吧。”戈麦斯挥挥手,“先把门外那些人安排好。”简南站起来的时候还是低着头,戈麦斯把他叫进办公室不是告诉他可以回国,而是跟他说谢教授已经真的不要他了这件事彻底打击了他,他脑子里嗡嗡的,就像两个月前被打包送上飞机时那样,整个人没有实感。他打开院长办公室的门,走出两步之后又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钢笔递给戈麦斯:“昨天开会的时候你借给我的钢笔被山羊嚼了,这是新的……”他在手术前跑出去买的,和之前的钢笔一样的牌子一样的型号,他灌了同一种墨水,墨水囊里的墨水也和之前的一样多。戈麦斯接过。简南低下头,转身想要离开。“简南。”戈麦斯叫住他,“你应该知道这种互不相欠的社交方式并没有办法改善你的社交情况。”反而会把想亲近他的人推的更远。简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但是你并不打算改,对么?”戈麦斯叹了口气。简南这次没有犹豫,又点了点头。他不改。因为改了,他就得去判断亲近他的人到底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这个结果大多都让人失望,所以他不能改。“出去吧。”戈麦斯挥挥手,不再劝他。简南安静的帮戈麦斯关好了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谢教授发给戈麦斯的邮件。因为他该死的瞬间记忆,他立刻就记住了邮件画面。邮件很长,一整个电脑显示屏只显示了小半封,都是在和戈麦斯沟通他留在墨西哥的工作签证,他在这里的长期住所,还有如果可能,他希望简南可以留在墨西哥。谢教授希望他留下。他走之前谢教授说,他会调查清楚。两个月以后。谢教授,并没有原谅他。谢教授,并没有相信他。***阿蛮住的地方靠近贫民区的中心,穿过一条阴暗的巷子就能看到她住的房子,一幢两层楼的民宅,她住在二楼,一居室,自带卫浴和厨房。贫民区的房子外观看起来十分破旧,一楼很久没有住人,院子里长满了杂草。通向楼梯的铁门钥匙阿蛮早就已经弄丢了,她懒得去配,每次都快跑几步直接翻墙进门,所以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成为了蜘蛛筑巢的好地方。可是今天,阿蛮翻墙前看了一眼铁门。门口的蜘蛛网少了很多,门外泥地里也有好多陌生人的脚印。阿蛮戴上帽兜遮住半张脸,抽出了她常用的匕首,翻墙进院子以后没有走楼梯,直接绕到后面同样锈迹斑斑的消防梯前,握住楼梯扶手向上一荡,很轻盈的跳上二楼,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楼梯上有两个人,警惕性并不高,她猫腰靠近的时候,对方一点都没有察觉。阿蛮抬手用匕首柄迅速敲晕了一个,在另外一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掐住了对方脖子,把匕首刀锋对准了对方的颈动脉。对方很合作,没有反抗,立刻举手作投降状。“阿蛮。”那个人喊她的名字,用的中文,很蹩脚,“我只是来找你做保镖的。”阿蛮藏在阴影里,一声不吭,手里的力道半分没少。她做保镖只在暗网上接单,暗网上面有一套完整的流程,她接单的时候会定好见面的地方,双方见面签订了合同之后才会开工,这么多年下来,她从来没有公开过自己的住所。这幢破旧的二层民居看起来挺大,其实只住了她一户,她进出隐蔽,连对面楼的邻居都没有见过她的脸。这个人知道她的住处,还知道她曾经的国籍。她手里的匕首微微用力,嵌进对方的皮肤,血丝从匕首边缘渗出来,对方身体明显僵硬了不少,高举着的手开始抖。“我是记者。”他先表明身份,这次不再用蹩脚的中文,“我左手的衣服口袋里有我的记者证。”阿蛮没动。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并不知道阿蛮想要知道什么,她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阴影里冒出来,全身黑漆漆的,他都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保镖阿蛮。而且什么都没问,只是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匕首很锋利,他知道自己的脖子肯定已经流血了。这个人真的会一声不吭的杀了他。他被这样的认知吓到,不敢撒谎,不敢试探,只能把自己的来历倒豆子一样全都倒出来。“我是记者,我认识贝托,是贝托的人告诉我你住在哪里的。”阿蛮的匕首更加用力,他都能感觉到刀锋缓慢进入皮肤的微妙触感。“我想请你做我的保镖,我想去血湖。”他闭着眼睛喊了出来,声音已经抖得不像样子。阿蛮微微放松匕首,从他说的上衣口袋里抽出他的记者证,记者证后面还别着身份证。他叫达沃,墨西哥人,切市某个网络媒体的记者,阿蛮听过这个媒体的名字,偶尔还会看他们网站的新闻。胖乎乎的,今年三十九岁。阿蛮把记者证重新塞回他上衣口袋,仍然一声不吭。达沃咽了一口口水。“我想去血湖。”他重复,“我知道血湖一直在做野生鳄鱼皮的买卖,我想去拍他们捕猎的过程。”阿蛮定定的看着这个人的眼睛。典型墨西哥人的长相,瞳孔是深棕色的,此刻因为害怕瞳孔微缩,呼吸急促。明明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却一直在偷偷的瞄她,眼神闪烁。阿蛮嗤了一声,放下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