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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平明确提出要求,“不要冰镇,常温即可。”薛教授研究学问是顶尖水准,却极不擅长察言观色。他东瞧瞧西望望,搞不懂苏玫和江衍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俩认识?”“不……”“何止认识?我们订婚了。”江衍平的答复,着实吓到了薛教授。“难怪我说我的学生名叫苏玫,你就非要跟过来一起吃饭。”“无巧不成书,姑爷爷。”江衍平淡淡一笑,“未婚妻单方面悔婚,我一直没找着机会当面问她,您的出现真是及时,帮了我的大忙。”薛教授愈发迷惑。他转过头看看苏玫:“99号学员,你跟我说的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没有其他版本了,姑爷爷。”江衍平主动接过话题,“我忙于工作,忽略了未婚妻的感受。可能是这个原因,她才像躲债主一样躲着我吧?”和文思诚的约定,苏玫记得相当清楚。她不能违背其中的任何一条,否则江家的人会遇到更大的麻烦。“老师,餐牌您收好。”她抬腕看表,“我已经等了一会儿,估计再等几分钟就能有空桌了。”薛教授问得不合时宜:“你要去哪里?”“回省台。”苏玫晃晃手机,“赛制又有了细微调整,编导叫我赶回去彩排。”“你饭都不吃,饿着肚子能比出好成绩吗?”江衍平挑衅似的问题,激起了苏玫心头按捺已久的火气。“我做什么,与你无关。”周围等位的顾客,投来好奇的注视。江衍平到底爱面子,咬咬牙压低了声音:“你搞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干嘛?嫁给我,不愁吃不愁穿,豪宅豪车一应俱全……”“嫁给总裁,不如我自己当总裁。”“你有志气,我知道。”江衍平坐到苏玫对面,“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爷爷和我的手机号全部拉黑,到底是因为什么?”“无可奉告。”苏玫对上江衍平的视线,“戏演完了,请你见好就收。”薛教授瞠目结舌,待在一旁插不上话。“老师,下午一点录节目,提前一刻钟候场,我十二点四十五在电视台大门口等您。还有,这种点心味道不错,可是热量很高,您一次最多吃两块。”说完,苏玫放下标注着无添加蔗糖的糕饼,头也不回地走了。作者有话要说: 苏玫:牛皮糖江总,你黏错了人。江衍平:你以为我想吗?我……想……☆、脚和鞋20进15的比赛,薛教授助力苏玫闯进了八强。节目录制完毕,老先生自嘲蜕了一层皮,累得两眼一抹黑、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由于苏玫订了次日上午十点的返程机票,她便在机场附近选了家酒店,帮恩师办理了入住。返回电视台旁边的快捷酒店,苏玫只想痛痛快快冲个凉,洗去一身疲惫。然而某人的造访,毫不客气地打乱了她的节奏。江衍平敲开房门,皱着鼻子闻了闻,一脸嫌弃。“什么味?怪难闻的。”“木材味,胶水味,窗外飘进来的泥土味。”苏玫的回答,不知怎的戳中了江衍平的笑点。他笑了好一阵,见苏玫毫无反应,便悻悻地扯扯嘴角,敛住笑容。“有意思。你的项目不是手工糕饼体验店吗?怎么干起木工了?”“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心生烦躁,令苏玫的声音开始变调。“问问都不行?味觉敏感是优点,性格敏感是缺点。”江衍平清清嗓子,说,“未婚夫都到门口了,你不能请我进屋坐坐吗?没礼貌。”“我说的很清楚了,咱俩没有任何关系。”苏玫坚守门口位置,不让他进屋,“我还有事,你请回吧!”“你也太无情了吧?好歹以前我们是上下级关系,苏秘书。”毛巾在卫生间的横杆上挂着,苏玫够不着。江衍平的脚又像上次在瑶仙居一样,卡在门缝里关门也关不上。无奈之下,苏玫只好用手抹去快要流进眼睛的汗水。她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戏已经演完将近四个月,你适可而止。”“人们总把婚姻比作穿鞋,鞋合不合脚只有脚最清楚,我来看看另外一只脚过得好不好,犯法吗?”“不犯法。但你听清楚,我不是另一只脚。”苏玫说完,低头一瞧,江衍平穿的是一双白色羊皮系带皮鞋,鞋面仍和以往那样不染灰尘。不用自己走远路的人,永远不懂赤脚的人是什么感受。他就是这个样子,站在云顶之上俯瞰众生,从来不去想为什么会有人拼尽全力也要改变命运。“把你的脚收回去,我要关门了!”她的警告,并未起到作用。反而是江衍平抢占先机,将房门推开更宽的一条缝隙。“苏玫,”江衍平伸手挡住门,“我是受爷爷之托,专程跑来找你的。或许你会想,是你的薛老师我的姑爷爷走漏了风声,实际上不是。从你报名参加栏目,爷爷就一直关注你,甚至你的观众投票,都有他的功劳。”“什么?”苏玫倒吸一口凉气。她最不愿听见的,就是江衍平所说的。明处斩断一切联系,背地里藕断丝连,文思诚不是傻子,文思宇更不是省油的灯。倘若那兄弟俩发现江家暗中帮助她夺取创业者桂冠,结果一定会很可怕。沉默,就像一张无形无色的大网,将门里门外的两个人牢牢的笼罩在下面。江衍平向来不关心对方的感受,可今天他明显有了同理心。他自己也觉得诧异。“苏玫,你怎么了?”“我本以为我真的有实力,”苏玫松开门把手,“到头来还是江爷爷在帮我……”“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瞒着我。”“我没什么可说的。随便吧,你愿意进房间就进来,大不了我离开。”“苏玫!”江衍平往前一步,“你以前不是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以前你看见我至少还要冷嘲热讽几句,怎么突然变了?”“房间让给你,我走。”原本就是轻装上阵,苏玫并没有太多行李。她背上双肩包,绕过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江衍平,径直走向酒店大堂。快捷酒店的管理比较松散,走廊里除了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服务员,还经常出现快递员或外卖小哥。苏玫埋头赶路,不巧撞了端着一个超大托盘的年轻男人。“喂,你眼瞎吗?”外卖小哥躲避不及,整盘烤鱼扣到了地毯上。托盘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