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妗的注意力只在这唯一的饰品上。这个手镯,便是丹书玉令?早知道丹书玉令是一块玉,可,也能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玉镯子么?白妗开始思索姜与明有没有骗她的理由。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她上前走了一步。姜与明识破她意图女强盗的行径,慢悠悠道:“忘了告诉你,如果这东西沾了血,或者断成两截,就没有任何用处了。”白妗脚步顿住。世间会有这样的东西?可细想,为什么这个手镯一直戴在他手上,没有被那些贪财的狱卒取走。他必定有保住的把握。也许她一伸手,就触碰了什么机关,或者得到一个玉石俱焚的结果,最后还难以脱身。白妗收敛了杀气,几乎是变脸一般迅速。眉眼舒展,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蛋,立刻变得非常温柔,灿烂。她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姜与明,用那种柔软的语气说:“二王爷误会妾身了。其实妾身仰慕贵妃已久,说来也是缘分,妾身来自民间的一个教会,正好是娘娘的出身之处——您想必也是知道的。这东西,其实最早也是出自那里,却被娘娘带进了深宫。”“外面那些流言传得太神了些,”白妗隔空指了指他的腕,“其实这个呀,就是一块普通的玉,您看它的成色,跟那些个和田玉晴水玉相比,都差了好大截呢。只不过是祖师爷留下来的,意义非凡了些。”“您看,您戴着它也没甚用处,反而束手束脚,惹人觊觎,不如叫这东西认祖归宗,妾身带回去后,必定让人设立令堂的牌位,日夜供奉。王爷若肯割爱,吾辈必定不胜感激,更愿奉千金作为补偿。”白妗用心糊弄着,就赌贵妃不曾告诉他这玉的秘密。姜与明愣了一愣,失笑:“还真是…。”“什么?”他慢悠悠道:“如若本王没有猜测,你们那个教会,与本王的母妃颇有渊源罢。方才不假辞色,还要威胁本王,现在却口若悬河,诱骗本王交出此物,便是没有蹊跷,本王也要当它有个蹊跷了。”白妗深吸一口气:“可它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玉。”“凭你片面之词,如何能使本王相信?还是,你觉得本王像个傻子么?这东西,你想要也不是不行,可是,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米粮,你总该拿点有价值的东西来换,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吧?”白妗磨牙:“不知王爷,想让小人做什么?”姜与明一手撑着头,“让我想想啊。”他冲着白妗,开朗地露齿一笑:“不然,你把本王带出去?”这个杀千刀的!白妗几乎要把袖中刀甩到他脸上。“你当我是皇帝老子啊?”她脸色阴沉。姜与明弯了弯眼睛。“三弟要成亲了,当哥哥的,也没什么好送他,不知礼太薄,会不会惹得三弟不喜。”他缓缓地摩挲着玉镯,一脸惆怅的样子特别可恨。威胁她?“啊,对了。还没问你跟三弟是什么关系。”“我说了没、关、系。”白妗瞪他。姜与明完全没听,自己说了下去,“本王那个三弟啊,”“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但是,很少有人能玩得过他呢。虽然不想承认,他天生该做那个位置。”“三弟不来,无人与本王小酌一杯啊,还真是寂寞~”长叹一声,落寞的情绪倒是显得情真意切。“你会想他?”白妗故意讽刺,这两个人不是都已经硝烟四起,你死我活了么。“咦。为什么不会。”姜与明很是奇怪,“难道你以为本王想做皇帝?”又道,“也对,这天下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坐一坐那个位置吧。”白妗却想到一件事:“炮竹坊背后的主人,真的是你?”气氛有点安静,姜与明抬起眼看她。“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太急了,面色逐渐红润,他摇着头,晃晃悠悠地说,“如果本王真的做了,就不止是一个小小的赌场,”他慢吞吞地竖起了手指,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数了过去,“杜广、魏江钦、公孙艾、白振羽…至少…半个朝廷。”真是豪言壮语!作者有话要说: 筇王,qiong第二声,是一种竹子,能做手杖。游戏人间的话唠少年,梦想是炸掉半个朝廷(这货是个反社会人格啊)白妗:一向喜欢用最直接的解决方式,而你是我此生唯一的迂回。姜与倦:(脸红,扑倒)作者:你俩剧本拿反了吧啊喂?!白妗:那你特么倒是把车给我开啊?!作者:大可不必(手动狗头)☆、黄莺但是,他居然知道毁掉的是赌场,难道还有人在悄悄为他传递消息。难道,筇王并未完全失势?白妗顺着想了下去,如果当真如此,那说明这位筇王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此人还有可能从天牢出去?毕竟一旦入了天牢,就是葬送一生。从来没有听说进去的人能出来的先例。不过他要是能出来,确实比在这里好说话的多,甚至好动手。到了明处,各凭本事,那就怨不得她坑蒙拐骗了。宫里混了那么久,到底还是存些江湖人的血性,不愿欺人虎落平阳。要是杨恣听到师妹这番话,估计得一口血喷出来。明明就是疑心太重,装什么高尚。姜与明继续说道,“本王猜,大概是某个朋友送的礼物吧,”礼物?白妗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场爆炸案,也是把这位二皇子推向死地的契机。他歪头想了一会儿,“本王年轻的时候,四海之内广收门客,许多人都想同本王结识呢。可惜,本王一向眼光极高,不是什么三教九流都能入本王之眼的。”白妗蹙眉,年轻的时候?说得好像自己很老一样,糊弄谁呢。姜与明忽地话锋一转,“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就要死了?”他喜欢拖着长长的尾音说话,可气又不足,说到最后总是虚声,胜在音色好听,不然与那痨病鬼倒是没差了。白妗听得火大,她最讨厌别人跟她磨磨唧唧,要不是有所顾忌,她就一掌拍晕这个人,把他手上的镯子弄下来。至于拍晕后,剁还是卸,容她考虑一下。姜与明全然不知她内心血腥的想法,还反过来安慰道,“放心,放心,本王自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等着姑娘来救本王于水火。”话说到此,便是下逐客令了